冰塊醫生長得也好看，放在女人堆里絕對是出不來的那種。只是他身邊有個廖堇恆作對比，那張臉看著也就變得有些淡淡無奇。

「我長得很像你愛人麼？看得這麼入迷？」正想著，還在寫字的醫生忽然抬頭，那雙冰涼的眼像是蛇一樣鑽進了任胥眼底，讓他不寒而慄。

「對什麼藥物過敏？」醫生似乎沒等他回答，接著問道。

任胥從小是泡在藥罐子里長大的，他也沒聽說過自己對什麼過敏，便搖了搖頭。那邊廖堇恆把大概的費用算了一下，付了錢，正準備走人。

兩道聲音把他喊住了。

「等等，我這裡不是託兒所。」這是醫生的。

任胥：「廖先生，你不能走。」他上前去眼疾手快地扯住了廖堇恆的手，只是身體有些不穩。

這個時候要是廖堇恆強硬地把他推開，那他真的是半點反抗都沒用。

廖堇恆輕笑了一聲，輕蔑意味甚濃，「他已經成年了。」這話是對著醫生說的。

醫生不慌不忙地將單子存檔進電腦，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最後對廖堇恆回以一笑，「你看不上我，正好，最近醫鬧事件挺多的，我也擔心你們，大半夜來就診，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給我下套就等著我去鑽呢。」

「你要走，就帶著他一起走。」

說完，醫生又坐回了電腦前。

廖堇恆臉色陰沉沉的。任胥抿了抿嘴，壓住自己心裡的那點小竊喜，小聲說道：「廖先生，這附近就這麼一個診所，就會比較麻煩，而且現在這麼晚了，還不知道有沒有人值班……」

他小心地瞧著廖堇恆的眼，他試圖從那雙幽深的眸子里看出點服軟。

廖堇恆向前走了一步，離任胥更近了，他湊在他耳邊，說：「有些事情，我不想在別人面前鬧得太難看，我希望你也這麼想。」

他掰開了任胥的手，唇邊是公式化的笑，「乖，我在家等你。」不是沒有感情的語調，像是繞在指尖上的煙，溫柔地滑進了心裡。

僅僅只是一個假象，任胥卻連呼吸都漏了半拍。

等他追上去的時候，廖堇恆已經走遠了。

「我就坐在這等你。」任胥朝著他的方向吼著。

廖堇恆走的更快了，前面有一個轉角，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里。

任胥呆愣愣的望著空曠的道路，渾身像是被抽了力氣一樣，癱坐在診所旁邊，埋著頭。

過個一兩分鐘，醫生出來了，他正準備關門。瞧見任胥坐在門口驚了一下，「你怎麼還在這……」

任胥抬起頭，不知是因為心裡酸還是被風吹的，聲音又啞了幾分，「醫生，我真的發燒了，我們不是騙子。」

「我知道。進來吧。」醫生說著，聲音還是冷冷的。他剛剛那樣做，不過是看這個小青年可憐，那雙眼睛不知隱藏的情緒太重，讓他一下子便猜出了兩人的關係。

只是沒想到這兩人似乎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聽了醫生的話，任胥搖頭，門前的燈光落在了他精緻的臉上，成片的倔強，「我再等十分鐘，他要是沒來的話，我就進去。」

他要是把廖堇恆等回來了，說明廖堇恆心裡還是有他的。也許這個婚，他再堅持一點，也不用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