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胥盯著男人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眸，從心底而來的慌亂和窘迫讓他無法呼吸。他張了張嘴，想用自己那一套去對付廖堇恆，可是周邊人與白禮的談笑聲又一下子將他拉回了現實。

「廖先生，我不需要你像對白禮那樣向別人引薦我，我只是宣傳一下，弄完了，我就會走……」他緩了好幾口氣，才將這麼一段話說完整，聲音細小，卑微顯而易見。

公司需要這樣的機會，他也需要。

可是廖堇恆可以做到將他積累的信心溫柔地踩踏在腳底下。

「收了你的名片，不過是他們涵養高。若真有意，也不會轉手被當做垃圾丟掉。你該去的，是你們那個圈子。」

一句話，將任胥和他的世界劃分的明明白白。

任胥垂下頭，他胸口激烈地起伏著，手指絞在了一塊，白嫩的指根很快就多了一條條紅痕。

他的身體很容易留下痕跡。廖堇恆想著，眼神晦澀不明，語氣還是冷冰冰的，「我不想讓保安架著你出去，給自己留點面子。」他還是要任胥走。

從任胥踏進這個會場開始，廖堇恆就看到了他，真的像只小兔子，一開始受驚了似的坐在角落裡一動不動，後來又蹦蹦跳跳的，對著每個人都笑得開心，嘴裡說著恭迎的話。

他自己做過銷售，也明白這是不可抗力的因素。

但他看著任胥那張臉，心底微微的不喜變成厭惡鋪散開來，就是到最後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厭惡銷售還是厭惡任胥。

便只想著讓人離開。

任胥將名片收好，難耐地吐了口氣，對著廖堇恆說了聲謝謝，嗓音有些沙啞。他明白廖堇恆不會給他任何的反應，便不作停留，轉身便往門口走。

眼淚還沒有來得及擦，就被人扯住了胳膊，「任胥？」

任胥看著姜湉，很茫然。還沒有想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會在這裡，眼睛就被他狠狠地擦了一下。

「這雙漂亮的眼，用來流眼淚，就太可惜了。」

姜湉笑得溫和，他指尖上還沾著淚漬，濕潤的。任胥頓時反應過來想從口袋裡拿出紙巾給他擦手，卻被人抓住了手。

「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的。」姜湉隨手將自己剛剛拿好的奶油蛋糕遞到了任胥嘴邊。

任胥沒有多想，聽話地小舔了一口奶油。他只有170，姜湉185的身高，在他面前，這張精緻的小臉蛋帶著試探的模樣，微紅的舌尖捲走白色的奶油，就像一隻小奶狗，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蛋糕吃完了，任胥感覺心裡似乎是沒那麼難受了，便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姜湉的手，說了聲「謝謝」。

姜湉點了點頭，卻望向了任胥身後臉色陰沉的廖堇恆，笑了一下。

任胥和他告別。

姜湉吃驚。問他，「宴會還沒開始，你怎麼就走了？」

任胥和他解釋。

「不用走，你跟著我就好。」姜湉說到了他來這也是被逼無奈，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任胥這才知道姜湉在一家很厲害的國企單位上班。

看著姜湉的眼神不免帶了點崇拜。

姜湉給他倒了杯果飲，說道：「你再這麼盯著我，我會淪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