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湉給任胥講了自己的故事，像廖堇恆帶著白禮一樣，他帶著任胥去認識周圍的人。有很多人都是任胥之前留下過名片的，再次見到多了份熱情，任胥也沒有見到他們再隨手將名片丟掉。

他打心底里底里感謝姜湉，也是知道了姜湉並不是第一眼看到的那麼冷漠的人。

宴席差不多散了，姜湉禮貌性的問他要不要跟自己回去，他開了車，兩人住的地方又在同一個方向。

任胥想了想，給俞明發了條信息，便答應了。

他跟著姜湉去空中停車場的，在電梯里，遇到了廖堇恆。

廖堇恆似乎正在與白禮說著什麼，看到了任胥，眉頭習慣性地一皺，身體不自覺地離白禮遠了些。

有點像是丈夫被妻子抓住現行極力撇清關係的動作。

任胥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可笑。隨即他跟廖堇恆問了聲好，便不再說話，看著電梯的數字一點點的變大，心跳也越來越快。

他們是在同一層出的電梯。

白禮跟著廖堇恆。

任胥沒有跟著姜湉，他先出的電梯，在門口等著。眼神卻一直膠著在廖堇恆身上，一直到兩人上了車，他才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我還以為，他看著我跟你在一塊，心裡會不舒服，要帶著我走。」任胥弄好安全帶，深吸了口氣，笑著對姜湉這麼說。

廖堇恆真的不在乎他似的。

「慢慢來，總會好起來的。」姜湉這麼安慰他。

姜湉把他送到了家門口，家裡沒有任何燈光，廖堇恆還沒有回來。任胥給溫秘書打了個電話，溫秘書要他不要等廖堇恆了，他今晚不回來了。

寒意從腳底蔓延到他心尖上，整個人如至冰窖。

廖堇恆以前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留在外面過夜，他總會回來的。可這樣的令任胥沾沾自喜的事，到白禮回來，也慢慢地出現了不和諧的音符。

任胥這個晚上又沒有睡好，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是廖堇恆和白禮站在一起的畫面。他很苦惱，甚至產生了要去買安眠藥吃的想法。

翌日清晨，任胥準備下樓做早餐，卻看到餐桌上擺了兩碗粥，廖堇恆坐在一邊看手機，他還沒動筷子，似乎在等他。

他走下去，愣愣地喊了聲「廖先生」，他看著廖堇恆毛絨的睡袍，眼神又往上瞟，男人的發梢還帶著濕意，是洗完澡不久。

他讓自己不要想那麼多，於是抑制不住歡喜地問廖堇恆這是給他做的嗎。

廖堇恆頭也沒抬，「嗯」了一聲，「隨便做了點。」

粥是很平常的白粥，甚至連糖都沒有放。任胥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

他禁不住笑出了聲。

廖堇恆把手機放下了，金屬和玻璃相擦撞出了刺耳的聲音。他說：「任胥，我已經讓人重新起草了一份協議，你待會看看，沒問題就簽字。」

敢情是在這裡等著他。

碗里的粥很快就見了底。

任胥艱難地抬起頭，眼神剛好就放在了廖堇恆的脖頸間，那裡有一處紅痕十分顯眼，看的他心裡一痛，卻始終沒有移開過眼。

廖堇恆在等著他的話。

任胥將勺子放下，輕聲問：「廖先生，你昨晚，是跟白禮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