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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酒如故

    一個關於九重天上三殿下兼月下仙人下凡歷劫遇到一群好朋友,一路上遇到各種妖人鬼怪的故事。 輕鬆小文,後期有小虐,HE結局。 一個蘿蔔一個坑,我們拒絕多角戀! 好朋友們的日常,我們不拯救世界,世界自會來拯救我們。 一個腹黑體弱的富家公子,一個挖人牆角的臉盲族長,一個偽禁慾的絕色道長。 一個被養成的無知小妖,一個專爬牆頭的怕鬼女俠,一個養在深閨的假正經小姐。 基本上一章一個故事。

    第十八章 好像有人吃醋啦(一)

    小說: 陳酒如故 作者:阿代代 字數:7047 更新時間:2019-04-26 06:44:28

    難得不用趕路,幾個人都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要不是彌酒酒挨個地來喊著吃飯了,只怕他們會睡得更遲些。

    有狐念洍還笑她說難得有一次她是他們中間起得最早的。

    用過早餐後,幾人圍著小火爐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

    雖然已經入了春,但由於陰雨連綿所以導致大家都有些冷。沈鎮長就讓自己的大兒子給他們燒了個小火爐讓他們取暖。

    幾個人討論著接下來再去哪裡逛逛,昨天幾個姑娘去逛了這兒的小市集看到了許多當地才有的小玩意兒,新奇得很。陸良辰則去了這兒最有名的土地公廟。不過陳故和陸三默都留在鎮長家沒有外出。

    陳故理了一天的賬目。

    一開始有狐念洍也懷疑過為什麼他總有那麼多賬目可以理,後來才知道原來每日都會有新的賬本從各個不同的地方送來。他在哪兒就送到哪兒。

    而陸三默則是靜坐了整整一天,直到幾人回來。

    姑娘們一回來就得意地向陳故和陸三默一件件地顯擺。

    陸良辰的心情看著也挺不錯,一直哼著小曲兒。

    還說今日遇到一個十分有趣的姑娘。

    既有酒酒妹子的乖巧熱忱,也有有狐的機智善辯,還有顧有阿的善解人意。

    兩個人在路邊的茶攤上結識,那姑娘一眼就認出他是昨日幫他們鎮子求雨的恩人中的一個。於是便十分熱情地說可以帶他去那個廣負盛名的土地廟。

    雖然他們這個鎮子已經六年多沒有下過雨了,顯得這位土地公公有點失職,但是除此之外還是非常靈驗的。

    那姑娘幫著辯解。

    陸良辰作為神祇遺留在人界的部族,自然得去拜會一下。

    樂得有小姑娘帶路還有人聽他講話,不是美事一件嘛,怎麼會不答應。

    於是兩人初次見面,卻是越聊越投機。

    那姑娘竟也不嫌他話多,天南地北奇聞異事皆是同好。懂的就討論得熱烈,不懂的就聽陸良辰一人在那兒高談闊論。還驚喜地問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多。

    陸良辰真是覺得這個姑娘太合自己胃口了。

    ……

    要是自家弟弟能娶這麼個有意思的妻子那也挺不錯的。

    可是有狐妹子和酒酒妹子怎麼辦呢?

    聽到他說了這麼多欣賞這個姑娘的話,有狐念洍和顧有阿輪流發難。彌酒酒由於口才跟不上,只能賭氣的噘著小嘴在一邊啃雞爪子。

    「我們昨天在街上看到一個特別俊秀有氣質的公子哥兒! 跟陳少主有得一拼呢。」 有狐念洍說起昨天那個男子還意猶未盡地吧唧了幾下嘴。

    「俊得過我們家三默?」 陸良辰哼哼。

    「長相上是差一點,但是看著就特別想讓他把他打暈了扛回家。你們家三默太正經,沒意思。」

    「……」 你是想說看了特別有成親的慾望,還是……

    「不過那人似乎看著心情很不好呢。」 顧有阿聽到有狐念洍的形容不禁偷笑,不過她不反駁。

    「是啊是啊,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另一個人拿了他的玉佩他都沒發現,後來還是美人姐姐幫他追回來的。」

    「是啊,真是可惜了。道謝的時候他都心不在焉呢。」

    「喲,有人想嫁啦?」 顧有阿揶揄她,「你莫要忘了遠方的某個城鎮里,還有個上官公子在痴情地等你回心轉意哦。」

    有狐念洍佯嗔了她一眼,「他最多隻能等到我回去偷他們家東西。」 又轉向陸良辰,「陸家哥哥,話說你們這次到底是要去找什麼呀?」

    「都是為了我們家三默的終身大事。」

    「啊?!」

    眾人詫異,彌酒酒手上的雞爪子差點被她甩出去。

    見自己成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陸良辰哈哈大笑,「不是啦,其實是因為我們族中從上古至今留下來的族規中規定。部族的大祭司每四百年一換,而欽認新一任的大祭司都需要很繁複的過程。先得從族中選出先天靈力強大的少年中選出十人送去道術名家那裡苦修。三默就去了…… 七年?對吧?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每年都會上山去看他。看他想家又不敢跟我說的樣子真是心疼啊,那小可憐的神情…… 我們家三默其實是個很溫……」

    「咳!」 陸三默用力咳了一聲,「說遠了。」

    「噢噢。但是成為大祭司除了長老和前任大祭司都要出面考核,只要沒透過其中一人的題目,就會失去競爭的資格。 ……還要捉滿四十九隻精怪惡鬼的魂魄,也包括一些難求的珍奇妖物。所以我們才要到如聞兄的幫忙。」

    彌酒酒聽到「四十九隻精怪惡鬼」 那句話嚇了一跳,往有狐念洍身後一縮。

    「阿故你怎麼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身份背景?可是你怎麼會認識他們的呢?」

    陳故笑了笑,「其實我父親將陳家產業交予我手時就告訴我說如果有朝一日有人來尋我,只要證明了他們的身份我便要不計一切的相助他。據說這是從我陳家有族譜記載那一輩就傳下來的祖訓。」

    「那是所有和二公子競爭的人都會來找阿故你的嗎?」

    陳故笑著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看到大家好奇萬分的樣子,陸良辰解釋道:「其實先前的那些考核試煉是非常嚴苛危險的,所以通常有一人透過已是萬幸,無人透過也是常有之事。但這次我們家三默全數透過,成了這唯一有資格晉到這最後一考的一人。」

    「三默哥哥你好厲害啊。」 彌酒酒舉著被啃了一半白骨森森的雞爪子無不敬佩地望著他。

    「喲,看不出來嘛。小哥哥你還是有些真本事的,也不枉人家稱你一聲夫君咯。」

    陸三默:「……」

    「哈哈哈有狐你真是……」

    「我看山下說書人都說修道到一定程度就能御劍而飛,小哥哥你也會嗎?」

    「不會。」

    「那別人會嗎?」

    「從未聽過。」

    「……」 有狐念洍白眼一翻,這人可真是無趣……

    「但我們家三默會瞬息之術哦!」 陸良辰補了一句。

    「什麼是瞬息之術?」

    「就是瞬息之間能到千里之外的某處。」 他又解釋。

    「這麼厲害!?那陸家哥哥你也會嗎?」

    「嘿嘿…… 我不會。」 陸良辰倒是很誠實。

    「……」

    「那陸家哥哥你這個未來族長的位置又是怎麼來的?也得得這麼嚴峻驚險嗎?」

    陸良辰嘿嘿一笑,撓頭,「我,我是世襲的,我爹傳給我的…… 我是白得了這麼個虛位。」

    「……」

    「……也未免太草率了些吧。」

    「就是啊,怎麼說也是一族之長啊。」

    「這是真的嗎三默哥哥?」

    三個姑娘都是一副難以置信你在逗我們吧的樣子。

    「……聽他胡扯。」 陸三默還是頭也不抬,「要是他當不起這個位置,就算讓給別人也不會給他的。」

    「……」

    「那良辰哥哥你會什麼呀?」

    「我會點祝由之術。」 陸良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

    「祝由之術!?」

    眾人都沒想到,這平日里看著嬉皮笑臉的陸良辰居然會那晦澀難懂神妙莫測的祝由之術。

    「……什麼是祝由之術?」 彌酒酒歪頭不解。

    「這…… 似乎有些難解釋。」 縱然是陳故,也不知該如何向彌酒酒他們解釋何為祝由術。

    並非他不想說,只是這祝由術包含太廣。而這其中又有許多神秘之處,連他自己都不甚明白,更談不上向她們解釋了。

    「不過陳某倒是曾聽說過於祝由之術一脈相承的『靈山十巫』。據說他們能事鬼神,卜天意,祭祀祈福,以巫術醫人所不能醫。」

    「如聞兄果然見識非凡! 差不多便是如此。此外歷代巫神皆能上下於天,宣神旨,達民情之意。為天下蒼生解惑求福。」

    陸良辰此時此刻真是太佩服陳故了。

    沒想到他精通商道不說,居然還知道祝由之術,也知道靈山十巫。

    繼續說道:「原先確有十巫各有司職。 ……其中在人界最出名的便是巫鹹大人和巫彭大人,皆是上古名醫,善於占星之術。但歷經幾千年,已經沒有分得這麼清了。」

    「所以良辰哥哥你也會這些東西嗎?!」

    「嗯。」 陸良辰點點頭,算是默認,「但是過程太過繁複又耗費神能。我們家三默天生良能,不用修鍊就會些簡易的祝由術! 比如祈雨……」

    隨時隨地都不忘誇他們家三默一下,真是好哥哥。

    「我只會祈雨,別的不會。」 陸三默冷冷開口。

    看來似乎不太領這個情啊。

    「……」

    「那陸家哥哥你昨日怎麼不自己去幫鎮民們求雨呢?」

    「……因為我們家三默祈雨比較快嘛! 他老幹這個,可熟了! 既然我們家三默會,做弟弟的自然要幫哥哥效勞啦。」

    說完後他又默默地加了一句,「……而且我之前挺身而出然後說是我自己會,那多不好意思啊,是不是?」

    看陸良辰在那兒嬉皮笑臉,幾個姑娘都噎了一口氣。

    這人怎麼從來都沒個正經啊。

    都握緊拳頭準備上去給他幾拳先。

    這時突然沈家大兒子過來說有人找陸良辰。帶進來一看,來人是個身材嬌俏,五官端正的年輕姑娘。

    「妄言姑娘?怎麼是你?」 陸良辰熱情地跟大家介紹,「這個就是我昨天跟你們說的那個姑娘!」

    「諸位好。」 那被稱作妄言姑娘的女子也是微笑頷首。

    「……」

    「好,好。」

    幾人對視,不是說有臉盲症,認不得剛認識的人嗎?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果然之前騙說臉盲之症,還不認得路都是胡扯的。哼! 還神祇遺族的未來族長呢! 偽君子!真□□!

    顧有阿心中氣悶,忍不住在心裡將陸良辰罵了個千萬遍。

    那姑娘並不知道陸良辰的這個毛病,見眾人神色怪異,還以為是自己的出現打擾到了大家,忙滿是歉意地沖他們笑了笑,「對不起,是不是我打擾了諸位的談話?」

    「不不不,這位姑娘你別誤會。我們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你是特地來找陸家哥哥的?」 有狐念洍強忍住心中的疑問,還是打了圓場。

    眼前的姑娘笑著點點頭,表示了肯定。

    就連陸三默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難道他連自己也騙了?!

    陸良辰也忙接上話,「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妄言姑娘。這幾位都是我的好友。這是我弟弟三默,這是如聞兄。這是有狐妹子,阿囍,酒酒妹子。」

    兩邊都微笑點頭,算是問過好了。

    「妄言姑娘你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嗎?」

    「嗯…… 我想請你幫個忙。」

    「噢?什麼忙?只要我幫得上就一定幫到底。」

    「那先謝過陸大哥了。」

    還陸大哥……

    這個妄言姑娘雖然姿色平平,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細細的,還有小小淺淺的酒窩,意外地有些媚態和討喜。

    其餘幾人都不說話,等著後續發展。

    「我說話還是算話的,你放心。」

    「那你跟我成個親吧。」

    「什麼?!」 眾人齊呼。

    語不驚人死不休,這是真的沉默不下去了。

    有狐念洍和陸三默一人一邊,扯住陸良辰的手臂就往一邊角落拉過去。

    「什麼情況啊?! 」

    「你昨天對人家做了什麼,她今天要一早過來說跟你成親?!」

    「虧我還覺得你對阿囍痴情得很,還感動了好一陣! 虧陳少主他…… 你快說! 你們昨天到底做了什麼!?」

    「陸良辰啊陸良辰,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你是不是也對人家說了什麼什麼這樣那樣導致人家姑娘誤會了?!」

    「我沒有啊……」

    因為顧有阿還是沒做聲,彌酒酒則是由於太好奇在兩邊跑著來回打探情況,所以另一邊只留下陳故獨自面對那個妄言姑娘。

    陳故沖她笑道:「姑娘請稍等片刻。他們只是需要先處理一些家務事。」

    妄言姑娘也報以微笑。

    「沒有?! 你沒有這樣她會找過來嗎?!」

    「我……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看你平時對阿囍那麼好我還只當你只是對阿囍一個人這樣! 真是沒想到,阿囍說你是薄倖輕浮之人我還不信,還只當你是性情之為。你,你…… 你真是氣死我了!」

    「有狐妹子我真沒有啊……」

    「你閉嘴! 我不聽你解釋!」

    陸三默:「……」

    陸良辰:「……」

    頓覺天地失色,驟雨將至。

    彌酒酒探過來一個腦袋,小心翼翼地插話,「良辰哥哥,你對那個姐姐做了什麼呀?」

    「酒酒妹子你也不信我……」

    彌酒酒抿抿嘴,歪頭思考了會兒,「嘿嘿…… 良辰哥哥不是我不信你,只是……」

    只是人家都找上門來了,要我們怎麼信嘛。

    「姑娘先請坐,我去給你沏杯熱茶。」 看那邊還是爭辯不休,顧有阿輕呼了口氣,還是周全了她大家小姐該有的禮數。

    「麻煩阿囍姑娘了。」

    顧有阿微笑頷首便走開了。

    顧有阿的反應陳故雖看在眼裡卻也不動聲色,笑著做了個手勢,「姑娘坐吧。」

    妄言姑娘不解地看向在一邊角落激烈爭吵的幾人,疑惑道:「是不是我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惹得他們誤會了?」

    陳故微微一笑,「姑娘語出驚人,也得許我們緩緩不是。」

    「……」 妄言姑娘愣了愣,似乎想明白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急忙解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噢?那姑娘是何意?」

    「我只是想請他幫個忙。並不是真的要同他成親……」

    「……」

    陳故一愣,急忙阻止了那邊撩著袖子準備要上手揍陸良辰一頓的有狐念洍和陸三默。

    幾人坐定後開始聽妄言姑娘講她來求陸良辰幫忙的原由。

    聽完之後大家都是十萬分的不理解。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昨日我同陸大哥一道喝了茶,還去了土地廟,正巧讓我一個幼時好友瞧見了。他來問我你是誰,我只好說你是我心上人,來年初春就要隨你嫁去你的老家。」

    「『只好說』?為什麼是『只好說』呢?」

    這次彌酒酒倒是很細心地抓住了這三個字。

    「是啊,你那好友又是何人?你為什麼要對他說這個謊?」

    「他是我多年的好友。」

    「噢?好友?」 還是有狐念洍慧眼洞悉如炬,「若是普通好友,姑娘你又何必撒這個謊呢?」

    「妄言姑娘,你不如還是同我們講清楚了你和你那個好友之間的由來和經過吧。」

    那隻妄言姑娘苦笑道,「確實是我自己心有它念。我們雖相識多年,可是一直是以知己相處。他是家中唯一子嗣,家中長輩已經催促他多時。」

    多麼熟悉的故事啊。

    剛剛妄言姑娘在說話時,幾人就一直偷瞄陳故和顧有阿二人。

    這兩人也是相識多年,相交如知己。

    這會不會也早就對對方除他們自己所說的友誼之外的感情,只是他們自己沒察覺呢。

    有狐念洍聽得雲里霧裡的,「難道姑娘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你那位『好友』其實也對你,也是有意的嗎?」

    妄言姑娘搖頭否定了這一想法。

    「成人之後,我們見面的次數怕是連他去舞坊次數的一半都不到,我又怎麼會是他中意的那人呢。當然,我也希望他能找到個好姑娘陪他好好過完這一生。近日聽他好友說他家中似是已有中意之選,只待提親之日。我倆雖從不提及風月之事,可他老說如果我不嫁個他放心的人家,他就不娶。所以他昨日看到我同陸大哥走在一道便來問我。我一時心慌就說了那番推辭之言。」

    「所以他是不相信你說的那些話?」

    「我也不知他信了沒有。但是他邀我們明日慶典之時一道同游。」

    「同游?!」 陸良辰驚呼,「為什麼要同游?!」

    不去行不行?他演技可不好。

    「人家那是想看看你夠不夠格,能不能做妄言姑娘的夫婿。」 有狐念洍白了他一眼。

    「……那我要幫你做點什麼?」 陸良辰顫悠著語調問。

    「只需你同我一道去,在他面前走個過場便是。陸大哥你這般的樣貌身材和談吐風姿,不用做什麼就已經夠了。」 妄言姑娘試圖給他顆糖吃,好哄他安心幫助自己。

    「這個…… 倒也是! ……對了,要不我們家三默陪你去吧,你看這小臉,這身板!還有還有,我們家三默演戲可厲害了,前幾日還……」

    「陸良辰,人家找的是你。」

    陸三默給了他一個「你是不是傻」的眼神。

    「……」 立馬閉嘴。

    「好啦陸家哥哥你就別鬧了,人家是姑娘,都沒說吃虧呢。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有狐念洍剛剛還為了這事把陸良辰臭罵了一頓,現在反倒熱心起來了。

    你說這女人可真是奇怪哦。

    「是啊良辰哥哥你就幫幫這位姐姐嘛!」

    見平日里與自己相交甚好的兩個姑娘都不幫自己說話,自家弟弟也不幫忙,只好把目光投向陳故。

    陳故笑著搖搖頭,「陸兄還是自己拿主意吧。」

    又看向顧有阿,「阿囍……」

    誰知她躲過了他求助的眼光,狀似無意道:「看我做什麼,你自己決定。」

    陸良辰一咬牙,「好吧!」

    妄言姑娘欣然一笑,「那就多謝陸大哥了。」

    「姑娘你別跟他客氣了,有姑娘願意找他演這麼一場戲他就應該感恩戴德了。還謝他……」

    有狐念洍的這句話倒是逗笑了妄言姑娘。

    「不過姑娘你姓什麼呀?你的『未婚夫』總不能不知道你的全名吧?」

    「我是被人收養的,只給我了名字沒有給我姓。被收養以前的事我只記得一點。」

    「姑娘你是被收養的?」

    「是啊」

    「那你可還有被收養之前的記憶?」

    妄言姑娘略一思索,答道:「我只記得我從前的家好像是在北邊。冬天的時候會下好大好大的雪,跟這兒很不一樣。有一年下雪天,我哥帶著我去看花燈。紅燈白雪,那個場景可真是好看。」

    「所以姑娘你也不記得自己從前姓什麼了嗎?」 這次問話的卻是陳故。

    妄言姑娘細細一思索,沉吟道:「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我爹娘喚我小期。」

    「小七?難道你在家排行老七嗎?」

    妄言姑娘搖頭,「不記得了。」

    陳故又問:「還有別的嗎?」

    「還有家中後院里似乎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桃樹。娘很喜歡那棵樹上開的桃花…… 有一天爹折了一支最漂亮的給她,她便很生氣,連著好幾天都不曾理過爹。哥哥也曾經為了幫我摘桃子爬樹時被娘瞧見也是挨了好一頓罵……」

    說起曾經和家人相處的往事,妄言姑娘心中也不禁湧出一絲暖意。

    這樣回想起來彷彿已是前世的記憶。

    「那姑娘你還記得是如何跟家人失散的嗎?」 從來淡然觀之的陳故今天不知道為何突然問了這許多。

    難道這妄言姑娘的魅力都大到已經攻下陳家少主了?

    三個姑娘交換眼神,看來得小心一點才是。不然這幾人都為了她要留下來該怎麼辦,那她們幾個怎麼辦……

    「隱約只記得有一天家裡突然來了好多人,娘帶著我藏在了後院的一間小屋裡。過了好久有人開始砸門…… 後來娘哭著哄我吃下了一個饃。可是那饃里放了我最不喜歡的雞肉,被我吐掉了一大半。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我能活了下來的原故吧…… 我昏過去之後再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四周一片漆黑,手腳也伸展不開,好像在一個麻編的袋子里。當時還太小,一害怕就大聲哭喊,眼見我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更是驚惶不安。而此時我口幹喉痛,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這妄言姑娘身上居然還有這樣一段教人心驚的往事。

    「那後來呢?」

    「但也許是我命不該絕,後來收養我的義父當時正巧路過,聽到我的哭聲就將我救了出來。我才知道原來我被人當做屍首埋了。四周還有幾個小土堆是我爹娘和其他家人的…… 義父將我爹娘重新厚葬了之後,憐我幼女孤苦便收養了我。」

    「沒想到姑娘你的身世那麼曲折。」 有狐念洍說。

    這樣的身世她最能感同身受。都是一樣的自小與家人分離被人收養,一樣健健康康地長成成人。

    只是自己還能心懷希望,期許也許自己的爹娘都還尚在人世。

    也許有一天他們能再一家團聚。

    可妄言姑娘卻是親眼看到自己的爹娘下葬的,此生便是陰陽兩隔無以未見。

    「沒關係,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想我爹娘看到我能平安地長大成人一定已經十分感激老天了。我也慶幸我遇到了我義父,是他替我厚葬了爹娘。我當時太小不懂,現在才知道當時我們被埋得那麼淺遲早會被野狗挖出來的……」

    「姑娘倒是豁達之人。」

    「人生在世本就有許多苦處,若不將那些美好之事抓得緊些,這一生豈非太過悲哀。」 妄言姑娘沖眾人微微笑道。

    看來陸良辰說得沒錯,這姑娘確實集合了她們三個的優點,卻絲毫不見她們的缺點。

    嗯,至少目前還沒有發現。

    但這話要是讓幾個姑娘知道,那就不是一頓打可以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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