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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酒如故

    一個關於九重天上三殿下兼月下仙人下凡歷劫遇到一群好朋友,一路上遇到各種妖人鬼怪的故事。 輕鬆小文,後期有小虐,HE結局。 一個蘿蔔一個坑,我們拒絕多角戀! 好朋友們的日常,我們不拯救世界,世界自會來拯救我們。 一個腹黑體弱的富家公子,一個挖人牆角的臉盲族長,一個偽禁慾的絕色道長。 一個被養成的無知小妖,一個專爬牆頭的怕鬼女俠,一個養在深閨的假正經小姐。 基本上一章一個故事。

    第二十五章 遇到一個老熟人

    小說: 陳酒如故 作者:阿代代 字數:7898 更新時間:2019-04-26 06:44:29

    「哇~ 這城裡邊好繁華啊。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會有這麼集市啊。」

    「今天不是什麼大日子。只是這蘇臨城本就是一繁華之城,每日不止有城裡的商人攤販出來做生意。也有許多鄰鎮的百姓商人趕了好久的路來這裡販賣商品填補家用。」

    「為什麼大老遠來這裡啊,在自己那裡賣不行嗎?」

    「這蘇臨城地處絕佳之地,又是南國的都城。南來北往人傑地靈,賺錢自然比小城鎮容易得多了。」

    「噢,這樣啊。」 彌酒酒似懂非懂,敷衍地應和著。

    一路行來顧有阿和有狐念洍紛紛感嘆,這南國的山水果然靈秀,和他們北邊是完全不一樣的氣質風情。

    這回眾人難得沒有住客棧或者是借住在誰誰誰的家裡。而是直接把馬車駕到了某座頗具江南特色的灰瓦宅子的後門。

    彌酒酒好奇地打量這座宅子,「這是什麼地方呀真好看。」

    「是公子在蘇臨城的別苑。」 曇好俯首答道。

    「啊! 是陳故哥哥的家啊!」

    「喲,別苑?陳少主莫不是在這裡金屋藏嬌了?」 有狐念洍挑眉,「等等…… 陳少主你不會是在這個宅子里失的身吧!?」

    有狐念洍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咋呼。

    由顧有阿攙著走的陳故冷不丁被這話驚得一踉蹌,差點被石門檻絆著。

    「誒喲,陳少主莫慌。人家只是隨口說說嘛。」

    「……」

    「阿故你這麼緊張難道是真的?」 顧有阿強忍笑意。

    陳故苦笑道:「姑娘們放過陳某吧,我還是個病人……」

    「好吧,這次就放過你了。可讓你的那些小嬌妾們藏好了,別讓我瞧見,不然……」

    「有狐你真是夠了。」

    「嘿嘿……」

    「我們快走吧! 站在門口做什麼! 快去看看陳故哥哥的家長什麼樣啊!」

    陳故家的園子讓幾人大開眼界。

    因地制宜的借景、對景、分景、隔景將園林設計曲折多變,虛實相間。林子里還有許多的書畫雕刻,匾額碑石既精緻了園林,又凸顯了這園子主人的喜好品位。

    剛剛他們幾人隨陳故一路從城門口到他家的園子,發現這蘇臨城家家戶戶皆是枕河而眠。

    這座江南的古城環河鄰湖,兩戶人家能在兩岸隔河相望。因為河的距離不過三條篷船並行能過的距離,所以鄰居之間的關係通常都十分親近和睦。

    然後一路就聽到彌酒酒感嘆這個好看,感嘆那個新奇的。其他人就笑她說要是那麼喜歡就留在這裡算了。

    陳故家的園子里到處都是長廊石林,十步一亭,百步一樓。雅緻秀氣卻極有氣勢。

    幾人安頓下來之後終於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

    不過奇怪的是這個宅子里的下人都是一些鬢髮花白的老人。這陳少主正值青年難道不應該多買點年輕貌美的姑娘來家裡做事嗎?害得他們都不好意思開口說要些什麼,於是最後只能把這兒當做自己家一樣,想要什麼就自己去弄。

    這陳少主的口味當真特別。

    有狐念洍又在心中嘀咕。

    幾個姑娘趁著夜色未起,說是要出去逛逛。這可是南國的國都啊,花上幾天都看不完這裡新奇的東西。

    看他們幾個男人的意思也沒有要停留多久,她們怎麼能不多抓緊時間瞧瞧。

    陳故正好也要去陳家在蘇臨城裡的各大商鋪那裡巡視,檢查賬務,沒時間管她們幾個。其他幾人又拗不過她們,只能默許。

    因為賭氣,幾個姑娘決定不帶陸家兄弟一起。

    於是一個在家繼續打坐,另一個則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反省。

    白白浪費了這春日中蘇臨城的美好風光。

    陳故服過今日的第三帖藥就帶著幾人去了這蘇臨城最好的酒樓。

    一行人被酒樓里的酒侍領到了二樓,尋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眾人皆是咂舌,這大城市的里的店小二穿得都比他們精神啊。

    菜剛點上,幾人正忙著欣賞樓下戲檯子上的歌舞。突然從二樓的某個雅間里跌跌撞撞地走出一個莽撞的人來。

    那人一副貴公子的打扮,對被他撞到的賓客和酒侍也都是傲慢無禮,絲毫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他的僕人也沒有任何替他們主子賠罪的話。

    看著推開想要攙他的僕人自己踉蹌著下樓去了,好幾次差點要滾下去。

    他的幾個僕人見狀也忙追了上去。

    他們家的少爺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啊。

    而陸良辰幾人都專心看著歌舞也沒人注意到那邊的動靜。

    「我離開下,馬上回來。」 有狐念洍低聲對顧有阿交待。

    「嗯。」 顧有阿也只當她要去茅房尋個方便。

    沒過一會兒有狐念洍一臉得意地掂著什麼就回來了。

    「怎麼這麼高興?美人姐姐你做什麼去了?」

    「看到個熟人。順便熟悉了下老行當。」

    「熟人?你在這兒還能遇到熟人?」

    「是我們大家的熟人。」 有狐念洍咬了口油滋滋的燒肉,含糊不清地回答:「……就是那個慕容衣。」

    「慕容衣?! 他不是追妄言妹子去了嗎?」

    「哼,那是我們一廂情願的猜測。多的不是負心薄倖的。」 有狐念洍一聲冷笑,意有所指。

    「那妄言姑娘不是說她隨她義父回她義父的老家了嗎?可是據她自己說,她義父的老家可不是在這蘇臨城啊。那那個慕容衣在這裡做什麼啊。」

    「是啊,所以我剛剛就跟上去瞧瞧,順便拿了他點東西。」

    有狐念洍笑嘻嘻的向幾人展示她手上這個綉工精美的荷包。

    她這個山匪雖然幹的是搶劫的硬活兒,可是偷東西這種靠技巧和靈敏的活兒她也使得得心應手。

    雖然顧有阿和陳故也不贊同偷盜這一行為,但是確實也幫妄言姑娘出了口氣,而且對方是慕容衣,那就隨意吧。

    彌酒酒則向來分不清對錯,反正美人姐姐和阿囍姐姐做什麼都是做的。

    說簡單點兒,她就是個小跟屁蟲兒。

    「這就是你所說的老行當?你還偷東西?」

    說話的是陸三默。

    這個語氣幾乎是立刻點燃了有狐念洍的怒火,「喲,我偷東西怎麼了?我不止偷,還硬搶呢! 陸公子您還看不慣啦?」

    「偷盜就是不對。」

    平日里陸三默雖然也經常對有狐念洍說「姑娘自重」這四個字,幾人從來也只當玩笑,絕沒有今日這般這麼讓她不痛快過。

    「喲,敢情是小女讓陸二公子你覺得臉上無光了?姐姐就是這麼不矜持不自重! 如何?你是要替天行道呀,還是要替我爹娘教育我啊?」

    「有狐妹子,三默他不是那意思……」 陸良辰終於在沉默了這麼多天後說了一句超過十個字的話。

    「不是那個意思?怎麼?你們家是有『話不對心』的這個傳統嘛?兄弟兩個老是說些讓人誤解的話。喲,這可怎麼辦嘛,姐姐就是當真了,姐姐就是不高興! 就是不痛快! 怎麼樣?!」

    「說話注意些分寸!」 陸三默神色一凜。

    「分寸!?」

    有狐念洍首先發難,將荷包用力拍在桌子上,發出「碰」的一聲,嚇了眾人一跳,也引起了周圍幾桌的注意力,「呵。可惜了,小女子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分寸。如果你有,不妨送我點啊。」

    有狐念洍和陸三默的戰火一觸即發。

    除卻之前陸良辰和顧有阿的事,兩人一直是劍拔弩張的狀態。

    一個看不慣對方的弔兒郎當漫不經心,另一個則受不了對方的一本正經又死腦筋老古董,還多管閑事。

    「有狐……」 顧有阿忙拉住有狐念洍,對她搖了搖頭,意示她別把事情鬧大。

    又忙給彌酒酒使眼色。

    彌酒酒不負她所望地明白了她眼神里的含義,一把扯住有狐念洍,「美人姐姐,我剛剛看到路上有賣糖葫蘆欸。你和阿囍姐姐陪我去買好不好?人家沒有錢嘛……」

    有狐念洍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點頭。

    幾個姑娘離開後,菜正好陸續上來了。

    但三人卻沒有一人動筷。

    「不行! 我還是咽不下去這口氣!」

    被顧有阿和彌酒酒強行拉出酒樓的有狐念洍叉著腰自言自語。

    「你氣慕容衣還是在氣陸二公子?」

    「我怎麼知道! 反正我必須得去打一頓那個慕容衣解解氣!」

    「為什麼不是打三默哥哥解解氣?」 彌酒酒下意識反問道。

    顧有阿:「酒酒!」

    彌酒酒:「……」

    她又說錯話啦?

    「你們要是肯讓我動手我肯定不猶豫啊。可是你們肯嘛?」

    顧有阿:「……」

    彌酒酒:「……」

    畢竟還要相處一路,怎麼著也得意思意思攔一下吧。

    是吧。

    ……

    見她們不說話,有狐念洍一打響指,「那不就行了! 你們在旁邊看著就行! 我來動手!」

    「……那你注意點別下手太狠啊。」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

    剛剛誰說的自己唯一沒有的就是分寸來著?

    「我也來幫忙!」 彌酒酒十分興奮地挽了挽她的袖子。

    「酒酒你就別添亂啦。一會兒阿故會怪我們的。」

    「陳故哥哥為什麼要怪你們?」

    「呃…… 沒什麼……」

    三個姑娘一下就打聽到了慕容家的住址,只是還沒走到慕容衣的宅子。就看到了還沒有清醒的慕容衣正一個人踉蹌著一路疾走,還低頭著頭好像很著急地尋找著什麼。

    真是天助她們。

    那些家丁估計是被他自己趕跑了。

    有狐念洍一個眼神,三人一下子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把他嚇得跌倒在地上。

    「你們…… 你們是誰啊?」

    「喲,難道你也有什麼不記得人的毛病?」

    「咳咳…… 你們…… 咳咳咳咳…… 你們在說…… 再說什麼呀……」

    「罷了。懶得同你胡扯。」

    「就是! 快起來讓我們揍一頓先!」

    慕容衣醉眼迷濛地仰頭看三個高大的身影,「……唔?什麼? ……為什麼要揍我……」

    「別跟他廢話了! 趁他還醉著趕緊動手! 一會兒他僕人追上來了!」

    「好好好!」

    幾個姑娘挽起袖子。

    ……

    見幾個姑娘遲遲不回來,陳故三人也回了陳家別苑。

    陳故讓妻虞和姑墨去尋三個姑娘。

    這蘇臨城魚龍混雜,還是注意點得好。

    陳故正坐在湖中小亭兀自發獃,突然從身後傳來陸良辰的聲音。

    「如聞兄。」

    「陸兄。」

    「那個呃……」

    「陸兄是想來問陳某有沒有派人去尋她們幾個?」

    「……」 被一下看穿了心思,陸良辰有些發窘。

    「這卻是讓陳某百思不得陸兄的想法了。」 陳故緩緩擱下茶盞,「陸兄可是覺得三言兩語撩撥了一個姑娘的心,是一件十分有成就的事?」

    「如聞兄我……」

    「你可知我已退了跟阿囍的婚事?」

    「如聞兄你怎麼可以!」 陸良辰又是吃驚又是焦急。

    「噢?原來陸兄你還是會替阿囍所想的,那你這幾日的所作所為又是為何呢?」

    陸良辰:「……」

    「陸兄若是不想說,陳某自是不會勉強。但是還望陸兄想清楚些得好,莫要讓自己他日後悔。」

    陸良辰:「……」

    「我已派人去尋。有狐姑娘身手不凡,阿囍也通些異術,想是不會有事,陸兄且放寬心。」

    「嗯。那有勞如聞兄費心了。」

    陳故笑了笑,「應該的。不過陸兄你該怎麼做應當不需要陳某來提醒吧。」

    幾個姑娘在客棧某件房間的床前仔細研究著躺在床上的「美男子」。

    外頭的天還是灰濛蒙的。

    而這位傳說中的「美男子」就是慕容衣。

    她們幾人怎麼看都覺得這隻是一個皮相俊美,但皮下卻毫無內涵的富家貴公子而已。最多就是比普通的美男子多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眸。

    可現在睡著了,就算他長了一對血紅色的眼珠子也不頂用啊。

    跟她們的陳少主完全沒得比,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她們完全忘了當初第一次見慕容衣的時候還在陸良辰他們面前將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呢。

    這便是男子與女子的不同。

    女子對男子的印象會因為後來對方的言語舉止,性格作風而發生改變。而男子嘛,通常只要你是個漂亮姑娘,他們對你的印象總是好的。

    剛剛三人使了牛勁才把慕容衣扶到了最近的一家客棧,確保他不會昏死在大街上。

    而客棧老闆見有人忙迎了上來。但一看她們扶的人是慕容衣,立馬就是一副瞭然的表情,什麼話都沒問就讓小二帶著幾人去了二樓的房間。

    小二給她們打了盆水,然後一臉曖昧地就退了出去。

    弄得幾個姑娘莫名其妙。

    「你看這小唇薄得呀,嘖嘖嘖…… 一看就不靠譜。」

    「是啊,也就那麼回事兒。還沒某些人帥呢。」 有狐念洍撇撇嘴。

    「就是! 唔?某些人是誰?」

    「呃……」

    這回不止彌酒酒,連顧有阿也不明白。

    「這個不重要…… 不過阿囍啊,我覺得是不是應該趁著曇好小哥沒走遠,趕緊跟陳少主說說,讓他不要退了你們倆的婚事了。這個陸良辰也太不靠譜了,好不容易你給了他點好臉色,他就蹬鼻子上臉,白白毀了你跟陳少主的良緣! 多好一樁婚事啊! 別人想求還求不到呢!」 有狐念洍倒是比顧有阿還激動。

    「事已至此,既然是我的選擇,那無論是什麼後果我都該自己承受才是。」

    「誒喲阿囍,你何必呢。那陳少主對你那麼好,解不解除婚約還不就是你自己一句話的事。你幹嘛那麼要面子,這可是你一輩子的福祉啊! 跟對男人有多重要你知道不!?別因為跟自己較勁而毀了你自己的一生。」

    彌酒酒不敢插話,因為她們說的她不太懂……

    「有狐,你為我好我是知道的。正因為阿故對我好,我才不能總是憑著自己性子喜怒做事。」

    「你呀可是真是倔! 脾氣跟那個陰陽怪氣的死人臉一樣臭!」

    「……美人姐姐你說的是三默哥哥嗎?」

    「是呀,你良辰哥哥要是以後真娶了你的阿囍姐姐,他以後的日子可就要被臭死咯。」 說完自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顧有阿沒有被她的話說得臉紅,反而奇怪道:「你怎麼對我和阿故的婚事這麼惋惜?」

    「陳少主那麼好的良人之選誰不要誰傻好不好?」 有狐念洍滿不在乎地一擺手。

    「你該不會……」 顧有阿面有難□□言又止。

    「美人姐姐你喜歡陳故哥哥?」 彌酒酒幫顧有阿將說不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有狐念洍掏掏耳朵,「也不是,我對他是崇敬和仰慕! 還算不上愛慕,跟陸家哥哥對你阿囍姐姐的那種,不是一回事!」

    顧有阿:「……」

    看來她這個愛調侃人的毛病,一時半會兒是改不了了。

    「一會兒他醒了我們怎麼著?再打他一頓?還是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他身上的傷我們怎麼解釋啊……」

    「解釋什麼解釋。不過我們還是推他們一把吧。總覺得好像是我們造成了他們二人今天的局面,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明明那日從燈會離開之前還是有些眉目的。」

    「他們倆之間有沒有誤會我不知道,但是你和陸家哥哥之前肯定是有誤會。」

    「欸?美人姐姐你昨天不是還罵良辰哥哥來著嗎?怎麼突然又幫他說話了。」

    「我這叫對什麼人用什麼招。你看陸家哥哥那樣,就得用點過激的手法。」

    是手法嗎,看你昨天那樣,明明就是真生氣了啊。

    「反正不管怎麼說,陸家哥哥那肯定有問題! 我都沒來得及打探消息呢,陸三默那個陰陽怪氣的就把我惹毛了!」

    那還說什麼是自己的戰略手法……

    ……

    「阿囍啊,那你可得弄明白了。我覺得陸家哥哥應該不是那種人,雖然我當時氣頭上也把他罵了個臭頭。但是吧,我還是信陸家哥哥的人品的。你就別被愛沖昏頭腦啦。」

    「你……」

    「阿囍姐姐你語塞是因為那是真的,所以你沒辦法否認嗎?」

    顧有阿:「……」

    「噗哈哈哈哈……」

    「……那,那你打算怎麼問啊?」

    「嘿嘿,容我想想…… 我覺得還是得從陸三默那兒下手,我是不太好去套話了…… 酒酒可以去! 他對酒酒妹子還是挺不錯的,你覺得呢?」

    顧有阿嚇了一跳,「二公子對酒酒?那……」

    那阿故豈不是沒戲了。

    「美人姐姐! 阿囍姐姐! 他醒了!」

    「醒了?!」

    剛剛還在說陸良辰的有狐念洍和顧有阿忙回過頭去查看慕容衣的情況。

    「這…… 這是哪兒?你們幾個……」

    慕容衣捂著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俊臉坐起身來,表情痛苦且扭曲。

    「嘶…… 怎麼渾身都疼?我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我們把你揍了一頓。」 有狐念洍揚著下巴看他,說話的語氣好像這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

    面對慕容衣詫異的目光,顧有阿和彌酒酒還是默默地側過了頭去。

    怎麼說也是趁人家喝多不省人事揍的人家啊。

    有些不好意思啊……

    「你們,你們不是……」

    「終於對我們有印象了?」

    「爺怎麼會在這裡?」

    「該是我們問你吧! 你怎麼沒去追妄言姑娘,你那天的那些屁話都白說了啊?」

    有狐念洍一到情緒激動處就會帶些不文雅的詞。

    若是讓陸三默聽到又該說她了。

    「對啊! 你那些屁話都白說了啊!」 彌酒酒則是有樣學樣。

    有狐念洍:「……」

    顧有阿:「……」

    慕容衣:「……」

    卻沒想到這個話題讓慕容衣沉默了。

    「不說話裝可憐啊?」 被他沉默惹怒的有狐念洍音調明顯高了起來。

    「有狐。」 顧有阿拉了一下她,「別莽撞,問清楚比較重要。」

    「好吧。」 有狐念洍將頭側到一邊。

    彌酒酒看了一眼有狐念洍和顧有阿,兩人都沒說話,她便主動問道:「請問你那天追著妄言姐姐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我們都以為你們就會明白對方的心意然後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呢。」

    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是她這兩天在她美人姐姐口中剛學會的一句話。

    「對方的心意?」 慕容衣茫然。

    「難道慕容公子你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妄言姑娘的心思?」

    「她的心思? ……她不是要嫁人了嗎?」

    有狐念洍:「……」

    顧有阿:「……」

    彌酒酒:「……」

    「你們後來那天晚上到底又說了什麼啊?」

    「她說讓我好好接受家裡的安排,說那個姑娘她見過,很不錯……」

    「然後你就生氣了?」

    「嗯……」

    有狐念洍又是毫不客氣的一個白眼,「你就不覺得她是另有緣由才說這種話的嗎?」

    「會有什麼緣由嗎?」 慕容衣不解,卻隱隱透露出一絲希望與期待。

    「這麼跟你說吧。」 有狐念洍沖他勾了勾手。

    慕容衣起身走到她跟前。

    有狐念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對她什麼心思,她對你就是什麼心思。」

    「我對她……」

    顧有阿頗讚許地看了她一眼。是得先逼他說出自己的心意才對。

    「怎麼樣?有頭緒了沒?」

    「……」

    「你是嫌棄人家的出身吧。」 有狐念洍嗤笑一聲。

    「當然不是!」 慕容衣激動道:「我是喜歡她! 我從很早以前就喜歡她了。」

    「那你為什麼不說給她聽啊?」

    「我…… 我怕她不喜歡我。」

    情愛真是可怕,居然連慕容衣這種狂妄的紈絝子弟都會自卑。

    「你都沒說你怎麼會知道她不喜歡你啊?! 你說了也許你就能知道她喜歡你是跟你喜歡她一樣的啊! 這樣她也不會因為覺得你不喜歡她而傷心啊! 你要是早點告訴你你是喜歡她的那……」

    「停停停。」 有狐念洍打斷彌酒酒的鬼打牆。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彌酒酒心虛地搖頭,「總之她對你的心意跟你對她的是一樣的。」

    「那她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話,而且她為什麼還要嫁給你哥?」 慕容衣看著彌酒酒。

    「那你那麼蠢,妄言姐姐為什麼喜歡你啊?」 彌酒酒噘了個小嘴,滿臉的嫌棄。

    居然被酒酒嫌棄了,顧有阿和有狐念洍皆是忍俊不禁。

    「她為什麼會那麼說先不管,但是她沒有要和陸良辰成婚。而且你看我們三個站在這裡就該知道之前的那些都是騙人的啊。」

    「騙人?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是妄言姑娘求我們幫忙的。呃…… 不對。她是求陸良辰幫忙,而我們三個則是自己想要幫她的。」

    「你們三個…… 你們三個前一天是不是還……」 慕容衣終於想起來了。

    「呃…… 是啊。我們就是想試試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到底對妄言姑娘是個什麼心思。」

    「這麼說她沒有要和那個陸什麼的成婚?!

    「是啊! 我們本以為你會忍不住跟她表白心意,然後你們二人就能在一起皆大歡喜了呢。你也太讓我們失望了。」

    「我們之前聽妄言姑娘說她義父的老家在春城,你可知春城怎麼走?」

    「本是離蘇臨城不遠,步行半日就可到了。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幾年前去春城的路上突然出了些怪事。大家再想去春城就得繞遠路,得多走上三天。」

    「怪事!?」

    一聽有奇聞,幾個姑娘又莫名興奮了起來。

    「是啊,就在出城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有座柳宅。那原本是我們這兒很有名的一個醫藥世家的宅子,我記得小時候還去那裡看過病。他們一家人待人都十分親切友好。不過前些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一家人一夜之間突然全部死去,聽人說只有他們家那個小女兒的屍身沒有找到。」

    「這是幾年前的事了?」

    「大抵有十五年了。」

    「那那個可能還活著的小女兒當時有多大?」

    「當時比我年長得許多,大概得有十七八了。因為我記得她們家出事的前兩年她剛行過成年禮。」

    「那到現在得有三十多了……」

    「是啊,只是不知道還活著沒。」

    「阿囍你問這做什麼?」

    「噢沒事,隨口一問罷了。」

    「然後呢然後呢?」 彌酒酒迫不及待想聽接下去的故事。

    「然後前些年那間宅子就突然鬧了些怪事。呃…… 就是那種怪事。」

    「鬧鬼?」

    「嗯。」 慕容衣點頭,「一開始只是從住進去宅子的路人那裡傳出來的。那些怪事也只是發生在宅子里。但後來越鬧越凶,大家也都找過許多能人異士,想看看能不能施法使這柳宅之內的孤魂得以安息。可是所有的大師看過都說這一家人的怨氣太重已經轉化成了戾氣,無法超度。只能靠他們自己了悟,他人根本無法化解。最後,漸漸地連住在周圍的人也都因為害怕而搬走了。那一片也就變得更加陰森恐怖,根本沒有人敢去。」

    「鬼也沒什麼可怕的嘛。我們上回見的羅姐姐一家也都是鬼啊,明明就很和藹可親嘛。」 彌酒酒想當然的就把所有的鬼和羅嬋月那一家劃上了等號。

    「對啊,不用怕。我們就走那條路! 阿囍會紙靈術,我功夫也不錯。酒酒妹子應該也略通點術法吧。」

    「唔?! 美人姐姐你怎麼會知道?」 彌酒酒詫異。

    她可誰都沒說啊。

    酒酒會術法?! 顧有阿更是驚異不已。

    她身邊的這幾個人好像一個比一個藏得更多。自己最近這幾個月是不是太過散漫放鬆了?

    「我們何不繞遠路呢?走那條道也未免太過冒險了。」

    「還繞遠路!?妄言她義父一回去就要給她相親,你不怕這次真的來不及啊!」

    「褚師父要給小君她相親?! 好好好!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好啊好啊! 走走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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