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比起信息素的味道，邵群本身的氣味給李程秀的壓力更大。

邵群身上的襯衫濕透，透明的布料在熱水中形同虛設，李程秀只覺得背後那個火熱的身體比頭頂的熱水還要燙，比滿屋子的水汽還要讓人窒息，身體陣陣顫慄。

他眼角逐漸被逼紅。

邵群，邵群在幹什麼啊……

邵群滿腦子都是淫邪的思想，一隻手接著作怪，一隻手捏著李程秀頸側的筋，舌頭在那片留有牙印的皮膚上用力舔了一口。

那種力道和觸感……

李程秀猛顫了一下。

單調平坦的身體，不過是白了點兒，腰又細又軟，皮膚摸起來跟絲綢一樣嫩滑，顫抖起來，跟個受驚的小動物沒兩樣……也沒什麼特別的。

邵群用嘴唇輕輕磨蹭著，眼底一片精光，沙啞著說：「程秀，我要咬你了。」

李程秀快被他嚇哭了，他咬就咬，為什麼要忽然耍流氓……

「你、你先把手放開……」

「你給我個理由。」

「醫生沒讓你抓我下面……」

「我是怕你疼。」

李程秀悶哼著：「可我下面不疼……」

「……我就不放，你能拿我怎麼辦。」

「……」

「別怕……我咬了啊。」

16

還是很疼，但是這回邵群咬得很淺。

咬住不鬆口，半分鐘之後，他覺得邵群還舔了他的脖子很久，用力吸吮的時候，濕潤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傳入他的大腦。

他們交錯著脖頸，邵群掐著他，姿勢有些奇怪，可李程秀有一種邵群其實是在跟他接吻的錯覺。

至於多久他記不起來了。

「暈了？」邵群終於放過了他。

李程秀整個人腿軟，眼睛濕乎乎的，面色通紅蔓延到了脖子，有點兒拎不清現在的狀況……

「這回有感覺了？」邵群親著他的後邊兒的發梢。

「不、不是這個感覺……」李程秀給他撈在懷裡，鼻音濃重，眼前還一片模糊，被徹底打濕的碎發遮住視野，讓他有了一些不必面對現實的安全感。

「哦？那是什麼感覺？」邵群在他耳邊輕輕笑著。

李程秀巴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幸好現在不用面對著他。

他覺得自己腦子也有點兒不太靈光了。

脖子後面很快泛起一陣酥麻，在熱水的浸泡下，傷口的淤血返了上來，彷彿要衝破那層幾乎癒合的薄薄皮膚，又燙又悶，既酸又漲，複雜的感覺沿著脊髓蔓延，讓他非常不安。

因為那陣熱讓他越來越眩暈。

「疼……」

「還疼？」邵群臉色一下子沉了，「我都沒下重口，你怎麼這麼嬌氣？」

李程秀顫聲問：「你到底，什麼味道的……」

邵群沒好氣：「你自己不會聞啊。」

李程秀真的快哭了：「你不會真的把我咬壞了吧……」 

17

懷裡的人還在輕微顫抖，可能是真的害怕。

就連是誰給他擦的身子拿浴巾給他裹著下半身最後把他當糰子一樣抱進屋的也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的頭像個燃燒的小火爐。

要把腦袋埋起來才可以！

邵群把人給放在柔軟的被面上，強硬拉開他的手壓在身體兩側，讓他把臉漏出來：「你團成個球做什麼？把眼睛給我睜開。」

李程秀緩緩睜開眼……

李程秀： (⁄ ⁄•⁄_⁄•⁄ ⁄)

邵群那雙銳利閃亮的眼，居高臨下，目不轉睛盯著他看。

他覺得身上都要著火了……怎麼可以這麼熱…… 

邵群：「給我說話。」

李程秀別開頭，咬著下唇：「……熱。」

邵群：「你勾引我？」

「我是真的很熱啊……」

他整個人都熱氣騰騰的，聲音軟到幾乎化成水。

說話的時候，邵群發梢冰涼的水珠砸在他的臉上。

幾不可聞的啪嗒一聲，他心裡的小鹿亂撞一下。

李程秀忍不住偷偷看他一眼，被邵群抓個正著，耳朵又燙幾度。

怎……怎麼能有人長得這麼好看……

邵群皺著眉：「看什麼看？」

「邵群……」

「幹什麼？」

「你壓到我了……」李程秀別過腦袋，伸手推推他，掌心的溫度已經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邵群的。

「我就待到十二點。」邵群拿被子把他捂緊了，「你一個病人少給我再生病。」

李程秀覺得自己快熱融化了，小聲建議：「你可以再過來……」

邵群瞪眼：「我過來幹什麼！你自己不會來找我麼！」

「可是你都沒有走……」

邵群一愣，「那我現在就走！」

於是他就走到了門口，回頭瞪著李程秀：「十二點自己過來敲門。聽清了沒！」

「嗯……嗯。」

「大點聲兒我聽不清！」

李程秀直接拽著被子把頭給蓋住了。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