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分針經過漫長的一段旅程，終於與十二點的十二重合。

邵群玩著手機，注意力在門口，他就等著李程秀自己送上門來，激動得半夜睡不著，生怕李程秀看見他睡了又關門走了。

與一點的十二重合。

與兩點的十二重合。

手機發出了疼痛的聲音。

隔壁屋裡，李程秀縮著身體，一米五的雙人床，他只睡了三分之一，一隻細瘦的胳膊陷在外頭，睡得很安穩，呼吸均勻。

輕柔的夜色落在他同樣溫柔的側臉。

安靜得像一個童話。

邵群直接在他旁邊兒的半張床上躺下，輕輕抽了一下李程秀腦袋下那個枕頭。

李程秀小腦袋一歪，露出一片藏在陰影下的美味脖頸。

這一回牙齒只是輕輕刺破表皮。

李程秀在夢裡皺眉，肩膀也輕輕一抖，悶哼一聲，不安地小聲囈語。

「邵群……」

一雙有力的胳膊在後頭摟緊了他。

夢境的風帶來一句話。

邵群咬住他的耳朵，牙齒廝磨兩下，才半威脅地說：「寶貝兒，等你病好了再跟你算賬……」

19

凌晨四點。

別問。

倆人全睡死過去了。

一個抱著一個。

20

邵群早上睜眼，發現身邊已經空了。

李程秀平時睡得都淺，動靜稍微大一點兒他就會迷迷糊糊轉醒。

所以他怎麼也想像不到為什麼自己醒的時候，會在邵群懷裡。

李程秀生怕弄醒他，脖子幾乎是僵直著往後挪動一個角度。

一陣柔軟的呼吸正好噴在那個遲鈍的腺體上，比他已經冷靜下來的身體要更加灼熱。

他愣了一愣，最後小心把腰上的胳膊給挪開了。

「你幹什麼呢……」邵群低頭搓著亂糟糟的發從李程秀屋子裡走出來。

「做、做早飯……」李程秀小聲說著，沒敢回頭看。

「幾點醒的？」

「五點多……快好了，你坐下等等吧。」

邵群拉開椅子坐著，皺著眉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凌晨四點應該醒了，因為他不可能錯過任何一口李程秀。

但是他沒什麼印象。

「昨晚上我咬你的時候你醒了麼？」

李程秀手裡的鍋鏟頓了一下，艱難地說：「……醒了。」

畢竟還是會有痛感。而且他也不敢動。

邵群下嘴其實沒有什麼輕重，第二次他就知道了。

邵群：「……」

丟人丟大發了。

於是他很快換了話題，問他平時都幹些什麼，吃飯的時候就忽然想到一件事兒發愁。

「我去公司你在家，白天怎麼辦？」

李程秀也茫然抬頭看著他。

對啊，白天怎麼辦？

難道邵群要不上班兒整天都待在家麼，這根本不可能的……

邵群：……

邵群：…………

邵群：「我他媽又沒罵你你又紅眼睛幹什麼！」

邵群：「行行行，快點兒吃，待會兒跟我一塊兒走。」

邵群：「你吃那麼急幹什麼不怕噎著，慢點兒吃！」

李程秀抓著筷子發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吃。

「看什麼看！」邵群瞪一眼過去，「快著點兒，八點了。」

「我覺得，還是再問問醫生……」李程秀心有餘悸，反手緩緩捂住自己脖子。

這動作讓邵群氣不打一處來。

邵群深吸一口氣，放輕聲音：「說了我輕點兒，乖，聽話， 過來我咬一口……」

李程秀往後挪：「這是我的病……」

「你人都聽我的你的病也我負責！現在是給你機會，不然待會兒被我逮住了就不跟昨天那麼不痛不癢了！」

他太凶了……

李程秀獻祭般，不甘不願朝他走了過去。

邵群一把扯過他，讓人側坐在自己腿上，幹脆地扯下他的衣領。

呼吸太熱，肌膚相觸的感覺太熱，他覺得邵群火熱靈活的舌頭是在他的脖子上耍流氓，是在舔，在咬，在啃，在吞噬……

「嘶……疼……」

邵群摁住他的腿，埋頭在他頸側含糊道：「忍忍，疼才好得快。」

「可你昨天才說，只有頭一回會痛……」

邵群充耳不聞，幾分鐘後心滿意足鬆開他，李程秀那軟綿綿的叫聲比什麼信息素的味道都讓他心癢，他早上的火下去不少，舌尖舔了舔嘴角：「是嘛？我也沒被人咬過，不太懂，可能過兩天習慣了就好了。」

居然還要習慣這麼痛……

李程秀幽怨地看著他。

你這個大騙子……

你還趁機咬我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