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你說我……我自己要求……」李程秀咽了口口水，醒過來還是不敢置信。

當時還有一個外人在車上，他居然……

邵群自己倒了杯水喝，就看到他人傻愣在沙發上，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別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邵群眯著眼危險地問。

「……記、記得一點。」

「行了……去換身衣服，出一身汗了都。」

李程秀如獲大赦，蹬蹬跑了，兔子似的。

關上門，他摸著自己的心口平穩呼吸，整個身體脫力靠在門上，緩緩下滑，最後頹喪地坐在了地上……

他在做夢的時候都說了點兒什麼……他居然讓邵群吻他……他還記得邵群聽到他這話時臉上的表情有多瘋狂……

他臊得不行，最後用掌心捂住了臉。

那不是親，那是啃。

他還是在咬我……

他縮成一團，悶在掌心的黑暗裡，舌尖偷偷舔了舔自己的唇角，頓時疼得一縮。

也害怕得不行。

怎麼辦……

好開心……

28

「那醫生說沒必要掐著四個小時不放，他就是說個頻率，你要是受得了，白天多讓我咬幾口，晚上就能睡個好覺。」

多咬幾口……

李程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雖然還是有點刺痛……

「能睡覺有這麼開心？」邵群盯著他嘴角捲起的一絲弧度，覺得他是不太想再配合治療，「這一禮拜我都沒見你笑，你是有多困？」

李程秀忙道：「沒、沒有……」

說著他就打了個呵欠。

邵群：「……」

邵群：「都下午了，去做飯去，吃完了我陪你睡一會兒。」

李程秀試探著問：「只睡覺……不咬人？」

邵群：「嗯。」

李程秀還是不太確信：「真的麼？」

邵群簡直怒火攻心：「不咬人！你那什麼眼神兒！我他媽又沒咬人的癖好！你當我是什麼！」

29

「你一定要抱著我睡麼……」

「不一定。」邵群懶懶地說。

李程秀悶悶的：「……哦。」

「但我想抱就一定要抱。」邵群收緊了胳膊。

李程秀覺得有點兒勒著他，動了動，被邵群抱怨了兩句，別亂動，不然出事兒……

他覺得腿上硌著一個不得了的東西，心上一片發麻，再也不敢亂動。

良久，邵群都快睡著了。

李程秀忽然問：「……那你還抱過誰啊。」

他因為恐懼回答，只發出輕輕的氣音，像柔軟的呼吸，沒有實感，也不確定邵群聽不聽得到。

他覺得自己腦子真的是燒壞了，問這種事……不是自取其辱麼

他緩緩彎著腰把自己縮得更小。

那個約法三章的意思，是他其實還有其他喜歡的人麼……

因為還有別人，所以不許他幹涉……

是誰……

30

「約會？明天麼？」李程秀扭過頭愣著看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邵群套著寬鬆的睡衣，坐床上給他吹著濕漉漉的頭髮。

粗長的五指插||進發間，指腹略帶力氣摁在頭皮上。

李程秀差點兒又要舒服得睡著了。

結果被耳邊模模糊糊的一句話驚醒。

「跟誰？」他眼裡有些期待，卻不敢太明顯讓邵群看到。

「反正不是跟你。」

李程秀愣了愣，眼裡的光一瞬間黯淡，跟著頭頂吹風機的噪音也停了下來。

「你這眼睛紅得也太快了，你真屬兔子的吧。」邵群把吹風機擱一邊，胡亂扒拉著他暖熱潮濕的頭髮，又細又軟，跟他人一樣，「我總不會在外邊兒還特意跑回來咬你一口，你就跟我後邊兒看著，不許亂跑，聽清了沒……」

聽清了。

他怎麼這麼可惡……

他心裡迅速翻湧起一陣難以忍受的酸楚，速度快得令人害怕。

李程秀沉默半天，用力拍開他的手：「……我不去。」

「嗯？你說什麼？」

李程秀把自己砸進被子里，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臉朝下哭著說：「我不去！」

李程秀很少大聲說話，從出生到現在可能都沒有吼過什麼人。邵群明顯愣怔，要去掰他的肩膀。

李程秀肩往後一甩，「別動我。」

「真生氣了？」

「……」李程秀用力吸著鼻子。

「生氣你也得去，我不想前功盡棄。」他說完正好就著這個方便的姿勢，扯開了李程秀的衣服，白桃沐浴露清新的甜味像是從他的皮膚里鑽出來似的。

咬完邵群在他背後親了很久，把人翻過來，結果發現他眼睛已經眯了，眼圈兒周圍淡淡的紅，臉上不知道是悶出來的還是又醉了，就聽到他無意識地悶哼著，「我給你打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