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檢查室外，邵群半靠著牆望著對面。

醫生把邵群叫了進去。

「比預期的快很多，他的腺體已經開始有活性了。」

「真的？」李程秀笑了一下。

「真的？」邵群卻覺得不太對，攬過李程秀的肩膀在他脖子後邊兒聞了聞，「那我怎麼還是什麼都聞不到？」

「這個屬於另外一個問題，可能是刺激不夠，分泌的激素過於微弱，畢竟他這發育是晚了十年了，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但總體來看是好的。」醫生抽空抬頭看著他們，「要做匹配測試麼？剛才取了一點他的樣本。」

邵群也放了點兒心，挺幹脆地說：「做吧。」

李程秀忽然扭頭看著他，沒有在邵群的臉上看到什麼不情願的表情。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李程秀轉回去，低著腦袋搖了搖頭。

醫生也意外，但很快就叫人進來安排。

半個小時後，邵群還問了兩句李程秀最近老是犯困跟發熱的事兒，「是發育的不良反應？」

他瞟了眼在椅子上低著頭犯困的李程秀，半眯著眼，臉頰和耳根都泛上一層曖昧的紅，連指尖的顏色都變了。

又是剛咬沒多久就變成這樣。

「也有可能……但我覺得應該不是。」醫生拿著報告單，得出結論，「他沒有發燒，也沒有什麼過激反應，身體指標都挺正常。」

邵群不太耐煩：「那是為什麼？他天天都這樣。」

「他這個反應應該是……」醫生斟酌著用詞，也有點想笑，最後為難地說，「不勝酒力……醉了。」

邵群：……

外邊兒的人不知道，但是邵家有私人醫生，邵群很小就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味道。

他就是沒想到……

「現在反應還算小的，以後腺體活性加強，會對信息素更加敏感，反應會更大，但穩定之後應該就沒事兒了，具體還是要檢查。」

邵群點點頭：「那他什麼性別的？」

……

邵群笑了下。

呵，果然，小東西。

摸出手機放在耳邊，小周，結婚，安排上。

「三天後的。」

小周：「好的。」

26

烈焰般灼燒的頂級伏特加，不是一隻軟趴趴的小兔子能輕易抵擋的。

從第一口開始，沉寂多年失去機能的感官就開始為一個味道躁動，身體也對這個味道越發渴望。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味道是極容易讓人失去意識的高度酒精，辣喉，還有隱隱蜂蜜的味道，是伏特加秘密的甜。

李程秀睜開眼，眼前模糊了一陣兒，自己好像在後座坐著，茫然看著駕駛座：「……小周？」

「你在叫誰？」頭頂的聲音含著怒氣。

李程秀緩緩抬頭，正對上邵群深邃的眼。

他意識到自己躺在他懷裡。

可能真的還沒有清醒，眼前那張臉在朦朧的虛無里稜角變得柔和……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邵群的側臉，手感良好的皮膚。

腦袋裡一片空白，明明什麼都沒有想，卻不由得又紅了眼睛，哽咽著叫了一聲兒：「邵群……」

「幹什麼，又沒對你做什麼，撒什麼嬌。」

「我還有救嘛……」

「瞎想什麼，那醫生不說你快好了麼。」

李程秀在他懷裡蜷縮著：「可我剛才好像昏迷了……」

「那是正常的。」

「怎麼會有昏迷是正常的？」

邵群低頭睨著他，李程秀跟他對視著，無端又有點兒害怕，才剛想抬手捂住脖子，邵群翻過他的身子，對著那片咬痕從未消失過的皮膚上咬了下去。

濃烈的信息素蠻橫地注入，熱辣混合著難以捕捉的甜味，電流一般竄過全身，在血液里翻攪，融合。

李程秀難受得唔唔叫了兩聲兒，腦袋很快就開始眩暈，雲里霧裡，嘴唇也泛上殷紅血色，呼呼地急促地喘著氣：「邵群，邵群……」

「又幹什麼。」邵群舔了舔嘴角，還是沒有聞到他的任何氣味，很不甘心，想讓他醉死過去算了。

李程秀真的怕自己的性腺快治好了又被邵群咬出了別的問題，他一天里意識清醒的時候好像越來越少了，好像總是在做夢。

如果是做夢……

他淚眼汪汪地說：「你，你親我一下……」

邵群抱著他一陣愣怔，他比李程秀還不敢相信：「你是不是病糊塗了？」

李程秀幾乎哭出來，揪緊了他的衣角：「你都快把我毒死了……你就親我一下又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