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杜月白來到周褚跟前，說：「二少，我想去醫院看一看我媽媽。」

周褚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問：「你下午幾點上課？」

杜月白答：「兩點。」

周褚說：「讓古艦送你過去。」

杜月白連忙搖手，說：「我搭巴士過去就行。」

周褚一雙眼睛古井無波一般盯著杜月白，說：「你要知道，你現在跟了我，很多人都會盯上你。」

杜月白一愣，沒太明白周褚這話的意思。

周褚微微蹙眉，「看來古艦還沒有跟你交待這些事情。」

杜月白說：「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

周褚給古艦打了個電話，說：「你進來。」

不消片刻，古艦敲門進來，來到周褚跟前。

「你先送他去醫院，再送他去學校。」周褚面無表情地對古艦說，「把該交待的事情都交待了。」

古艦立即頷首，「是，二少。」

他在周褚面前表現得十分恭敬，和之前跟杜月白說話的樣子全然不同。

杜月白來到醫院時，他媽媽正在午睡。

病房裡很安靜，在旁邊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年輕的護士。

陪護的年輕護士正在看書，見有人進來，站起來。

杜月白沖她點點頭，小聲說：「我來看看我媽。」

年輕護士露出微笑，說：「江阿姨的情況很穩定，早上還到外面走了走。」

杜月白點頭：「麻煩你了。」

因為他媽正在睡午覺，杜月白待了沒一會兒就走了。古艦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正在跟人打電話，見到他出來，三言兩語結束了電話，帶他下樓。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電梯門一關閉，狹窄的梯廂便升起一股安靜得有些尷尬的氣氛。

雖然中午周褚最後什麼都沒有做，但杜月白仍然有些心虛。尤其是古艦這個人，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周褚之間的關係。杜月白總覺得古艦瞧自己的眼神有點嘲諷，但仔細看又看不出來。這讓他更加如芒在背，無法自然地正視古艦的眼睛。

實際上，杜月白對自己和周褚的關係一清二楚，說白了就是包養。

再怎麼事出有因，包養也是包養，總有著那麼幾分不明朗的色彩。

他坐上車，渾身覺得不自在。

古艦卻在此時開口，說：「二少讓我跟你交待一些事情。」

杜月白回過神來，點頭，「你說。」

古艦發動車子往學校開去，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說：「第一，二少會給你配司機和專車，以後出入都需要提前跟司機說，提前安排，這不是為了監控你，而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杜月白眉頭蹙起，「安全？」

「你在二少身邊頻繁出現，會有人盯上你。」古艦說，「也許有人會威脅你，也許有人會利誘你，無論是什麼人，在他們接觸你以後，你最好第一時間告訴我們，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杜月白心有些慌了。

「什麼人會盯上我？」

「這你不用管。」古艦說，「也不是你能夠管的，你只需要記住就行。」

杜月白慌張地問：「那我媽也會被盯上嗎？」

古艦嗤笑了一聲，「你太高估你自己。」

杜月白輕輕咬唇，「我們到底是做什麼的？」

「這件事除非二少親口告訴你，否則沒有人會告訴你。」古艦說道，「你做好自己的事情，把二少伺候好了，二少自然不會虧待你，不要生出多餘的心思，尤其是不要對二少產生多餘的心思，這是大忌。」

杜月白板著臉：「你想多了。」

古艦似笑非笑地從後視鏡里看了杜月白一眼，說：「你在二少面前也擺的這樣一張死人臉嗎？」

杜月白皺起眉頭。

他戲謔地笑了笑，說：「你在二少面前倒是聽話得像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