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沈星河今天醒的格外早，天剛蒙蒙亮，經過昨晚的大雨，空氣中透露出泥土的味道。

「殿下？」許淵突然靠過來，帶著過分灼熱的溫度，嚇了他一跳。

他小心翼翼的起來，在那一瞬間臉白了又黑，他現在衣裳半開，從鎖骨到小腹都暴露在空氣中，可以稱得上是坦胸露乳，難怪昨晚許淵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沈星河整理好衣衫，這才去看許淵。

許淵睡的很熟，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嘴裡還在嘟囔什麼。沈星河覺得有些不對勁，把手放在他的額頭，洶湧熱氣灼燒著他的手心。

他昨晚就還想著不要染了風寒，結果今天就染了風寒。

沈星河皺了皺眉，拍了拍他的臉，極小聲的叫道：「殿下？殿下？」

許淵「唔」了一聲，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沈星河揉了揉眉心，嘆了一口氣。去廚房打了一盆熱水端進來，拿帕子擦了擦他的臉，又清洗一下，疊好放在他的額頭，把亂糟糟的被子在他身上裹的嚴嚴實實的。

又盯著許淵的臉看了很久，似乎想到了什麼。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又重新坐在床頭，指尖落在他的眉心。

指尖翻湧著綠色的光芒，爭先恐後的進入許淵的軀體。

開始的時候沈星河還很淡然，時間越久沈星河的眉毛就越擰越緊。

奇怪，許淵體內的魔種怎麼沒了動靜？難道是司徒難……

沈星河搖頭，不可能，司徒難沒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他正這樣想，探進體內的法術卻被什麼東西阻擋，然後就被吞噬，任憑他怎麼召回都沒有任何感應。

他收回手，疑惑的看著指尖，又不死心的準備再來一次，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皇子？」程公允的聲音傳進來。

沈星河看了一眼沉睡中的許淵，甩著衣袖開了門，道：「小聲點！」

程公允一看來人不是許淵，有一瞬間的獃滯，然後才開口：「將……將軍……唔……」

沈星河沒等他說完，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他清楚得很，程公允話頭一開，就意味著他即將要說廢話了。

「到你房間里談。」走了一段路沈星河這才放下手，瞥了他一眼，「你們是不是搞事情了？」

程公允一聽這話，就興緻勃勃，道：「將軍聰明啊，皇子帶著我們攻略城池呢。他可厲害了，一把扇子把人打的鼻青臉腫……」

話到這裡，程公允撓了撓頭道：「不愧是將軍的徒弟。」

沈星河挑眉，嘴角噙著笑：「想學嗎？」

程公允點頭如搗蒜，道：「將軍還收徒弟嗎？」

「他可不是我教出來的……」沈星河嘆道，如此說來倒也慚愧，沒教人什麼東西，卻還是占著師父的名號，當真是只有他的臉皮厚，方能受得起。

程公允不懂，問道：「那皇子為何叫將軍師父？」

沈星河無所謂道：「因為我臉皮厚唄。」

「反正我覺得將軍可厲害了……」程公允笑著湊近了沈星河，「將軍也不是凡人吧。」

沈星河一愣，點頭。

「讓我猜一猜。」程公允偏著頭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給出答案，「神仙？」

沈星河的心咯噔一下，臉不紅心不跳的否認，「我是妖，而且還是吸人精氣的狐妖。」他說這話，目的就是嚇人，結果程公允的反應和許淵的大同小異，同樣波瀾不驚。

甚至還有點想笑。

「難怪將軍生的這般好看。」

沈星河：「……這是誇我？」

程公允道：「當然。」他伸出手，一根一根數著，「在我心裡，一，將軍永遠最厲害；二，將軍永遠最好看；三，將軍永遠最善良，和其他妖怪不同。」

聽到這話，沈星河就笑了，「那南宮呢？」

他愣了一下，似乎被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