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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春

    陸子熹和丁晏還以為年少的廝守可以持續一生 直到丁晏為為人約束的日子感到厭煩,遠走夜州 直到陸府的紅燈籠換成了白燈籠,陸子熹守著荒涼頹辟,無人來去的陸府 直到他們成為一場陰謀的受害者 陸子熹想要奪回陸家失去的,丁晏想要找回陸子熹 所以再次將他們聯合的,是復仇的夙願 開朗話嘮攻✖️冷淡寡言受開啟的商戰復仇史

    城外城內 一

    小說: 南春 作者:沿一 字數:1883 更新時間:2020-05-31 02:06:08

    「楊凡是太子的支持者,」陸子熹道,「皇帝在白南城新立招商局,表面來說,楊凡就掌握著兩個軍械所。」

    「丁晏與李安閑做戲這你知道。」葉任圻道。

    「我知,我也知做戲意味著,他還沒有能力與楊凡抗衡。」陸子熹道,「如太子登極,就再無推到楊凡的機會。今後陸家在白南城再難立足。」

    葉任圻咽了口唾沫。

    「京都泛雲山莊一直都是太子的堅定支持者。其家族顯赫尊榮,在京都無人能敵。」陸子熹又道。

    「你在告訴我要東宮易主有多麼困難。」葉任圻道。

    「是。」陸子熹道。

    「佚塵寫信是要你確定心意,因為仁顧票號不會支持太子,而你也不會。」葉任圻道。

    陸子熹頷首,道:「是。」

    他還想開口說什麼,被葉任圻打斷:「我知道你一開始,就不想我回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摻和這些事,但是我必須回來。愈是兇險,我才必須回來。」

    陸子熹看著葉任圻的臉,半晌沒講話。

    在他面前的這個人臉龐已有了鋒利的稜角,眸子里也不再是一派天真。這讓他意識到自己對幼者的保護已至尾聲。

    「我知道了。」陸子熹道。

    「可如今楊凡在白南城咄咄逼人,太子有他坐鎮白南城,白南城還會有什麼別的聲音。」葉任圻道。

    陸子熹把玩著一支白玉的竹節簪,他望著窗外有近半米高的蘭草,目光如炬。

    「找個人代替他。」他說,「楊家大哥為家主時,頗得人心,楊凡說他年老,人也瘋了痴了,久卧病床,他不理招商局和藥局已久,卻在幾月前,管歸出逃京都時,寫信給佚塵,求他助管歸離京。」

    「管歸如今在何處?」葉任圻問。

    「在越嶺城,阮西戰事未結,割斷了越嶺城與白南城的聯繫。」陸子熹道。

    「可即便把他接回來又如何,他是朝廷欽犯,他亦不能替楊嚴將楊家從楊凡手裡奪過來。」葉任圻道。

    陸子熹輕笑了一聲,道:「楊謙奕可以。」

    「那個敗家子能作甚。他從不敢違逆他爺爺,你也聽了啟一同你講的,三兩日里不是在煙館就是在酒樓。」葉任圻聳了聳肩。

    「因為他很軟弱。」陸子熹道。

    他伸手拿起桌邊的茶,茶湯有些渾濁,熱氣蘊著他雙眼。葉任圻站起身,將椅子抬近了些,雙手搭在桌案上,轉了轉脖子。

    「他父親在他年幼時去世,他一直由他爺爺撫養。你知道,也可想見這些年月他如何度過。他將自己放逐在煙館和青樓就更像是一種喘息。可是軟弱,有時最容易萌生恨意,尤其是他開始有了私慾時。他不敢直視讓他痛苦的源頭,所以只好尋找別的出口。讓你查了他那麼久,你都查到些什麼?」陸子熹道。

    他放下茶盞,將背靠在椅子上。

    葉任圻用手撐起頭,道:「白南城有半數未能列入管制的煙館為他所有,酒樓老闆總是對他又愛又怕,他每隔半月會去天宸票號做盤點,楊嚴將藥局的生意交給他,雖說總體運行不錯,但時不時就有農人前去鬧事,說他欠了藥材錢。」

    「知道他為何去天宸票號嗎?」陸子熹問。

    雷鳴漸漸從窗外傳到陸子熹和葉任圻耳邊。茶湯盪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葉任圻打著哈欠,搖了搖頭。

    陸子熹笑了一聲,伸手搶了葉任圻手中的摺扇,使勁在他頭上敲了敲,道:「繼續查。」

    「哥,你幹嘛呀。」葉任圻捂住腦袋。

    雨來得很快,暴虐又歡喜。讓白南城的夏季依舊夜涼風厚。

    陸子熹看著窗外,那些高翹的蘭草被雨打進了泥里。

    他轉開頭,望著葉任圻,道:「昨晚榮遠離開白南城了,臨行前送了瀾親王的一封書信給我。說前些日子宮城遇刺,牽連甚廣,皇帝下令徹查,兵部侍郎上了摺子,要連同大哥的案子一同徹查,以免誣陷忠良,人已經從刑部大牢接出來了。」

    「當真?如此便好了,大哥這些日子受了太多苦了。」葉任圻站起身,又驚又喜。

    陸子熹頷首。

    「你方才說,是瀾親王?」葉任圻問。

    陸子熹瞧了他一眼,端起茶來喝。

    「那…」

    「大哥的事,瀾親王和佚塵幫了不少忙,只要東宮易主,我不在乎誰坐那張椅子。」陸子熹道。

    葉任圻不再說什麼。

    陸子熹放下茶,道:「他還說過些日子信芳要回來。」

    葉任圻聳了聳肩。

    「你從前每回聽見他的消息都歡喜得很。要見面,卻不高興?」陸子熹問。

    葉任圻外頭望著陸子熹,晃了晃腦袋。

    「我見過兩次,」葉任圻笑著說,「一次是年會,一次是你落水,他送你回來時。」

    「什麼?」陸子熹問。

    「他看你的樣子,」葉任圻接著道,「他的眼睛在你身上,儘是溫柔、繾綣。」

    人的弱點,就是這一雙視物的深淵,當你看著別人,就要做好被人看穿的準備。我在信芳的眼睛裡,看到了我自己,看到了他的猶豫、不安。他的退讓。所以感到厭倦和疲憊。

    陸子熹望著葉任圻,葉任圻望著桌案,良久沒再講話。

    雨水拍打地面的聲音越來越響,彷彿要擊穿地面。

    「告訴他吧,任圻,你們要折磨著彼此到何時。」陸子熹忽然道。

    葉任圻踹了一腳桌案,道:「是他一直在退讓。」

    在我們三人之間,他一直在退讓。

    但是喜歡、不喜歡這東西。從來不能退讓。那種自以為是的犧牲讓人喘不過氣來。

    陸子熹抿嘴,他喝著茶,揉了揉太陽穴,道:「那便耗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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