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兩人坐到馬車上，空間雖算不得狹小，兩個大男人待著綽綽有餘。

沈舟總覺得白衛凜和顧南之間的感情不一般，尤其是他離開辰陽殿時，顧南急匆匆的那句話。

到底是摸什麼呢？

他縮在馬車角落裡胡亂地想，眉頭蹙成了一團。

白衛凜以為他在為自己臉上的傷憂心，心底愈發愧疚。

這段時間顧扇深居簡出，皇宮內苑中甚少看見過她的身影，今日他剛將沈舟帶進宮她便出現了，明顯是沖著自己來的。

沈舟是被自己連累的。

「對不起，沈先生。」白衛凜極其誠懇地道歉，「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委屈......還疼麼？」

沈舟乍一聽這話，猛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沒來由地想起那日白衛凜問自己舒不舒服疼不疼......好怪異的感覺。

等到了戰神府，他搶著第一個下車，火急火燎地甩掉了白衛凜。

白衛凜不免憂心，覺得沈舟大概是在氣自己，每次說好保護他，結果每次都讓他受傷。這一路上理都理他，可見是惱得厲害。

白衛凜心情鬱悶，手下的那些兵士便要遭殃。從前白衛凜喜在晚上處理公務，所以晚飯之後並不會到操練場去。

這次白衛凜沒什麼心思處理事情，便跑到了操練場大殺四方，將那些兵士練得一個個都癱軟下來，比前幾日還要過分。

刑束壯著膽子問道：「將軍，你不去休息嗎？」

「才什麼時辰，就要休息？」白衛凜嫌棄地回了一句。

刑束無奈地笑了笑：「亥時已過了，估計沈軍師都睡著了，將軍您......」

他的話還沒說話，白衛凜便像是點著了火似的，丟下游龍戟便走了。刑束露出了一臉的疑惑，似乎自家將軍認識沈軍師一來，就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

......

房中燭火未滅，沈舟半卧在床上，眼睛盯著床頂，不知在發什麼呆。

房門被推開，沈舟以為是左羽，懶洋洋道：「你不用守著我，去休息吧。」

卻忽然聞到一股香風，抬眸只見清蓮裊裊娜娜地走過來。沈舟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不解地瞧著她。

「沈大爺，今晚......奴能留在你房間麼？」她的眼眸含水，柔柔地看著他。

這樣的美人本該是摟在懷裡疼的，但是沈舟答應了白衛凜要遠離她，只能無情地搖搖頭：「白將軍不讓我碰你。」

清蓮眸子一亮：「可知為何？」

沈舟撓了撓頭，滿嘴胡謅：「大概是他......心悅你？」

話音未落，沈舟便瞧見白衛凜出現在了房門口。

白衛凜臉色有些沉，他何時心悅清蓮了？

沈舟只覺得心虛不已，訕訕一笑：「將軍你怎麼來了？」

白衛凜清淡淡地看向清蓮：「你出去罷。」

待她走後，他才上前道：「我來看看你的傷。」

說著便伸手輕抬起他的下巴，好仔細瞧瞧那道劃痕。沈舟只覺得這樣的動作過於怪異，下意識往後撤了身子。

白衛凜按住他的肩，沉聲道：「別動！」

許是見他第一次這麼凝重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沈舟便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