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今年過年，他們倆是回家跟老將軍一塊兒過的，帶著孩子，一家七口人。

一進門他幾個姐姐就圍上來要看孩子，李程秀進門還沒有三分鐘，孩子就在好幾個人手裡打了個來回。

「哎呀我侄子對我笑了！」幾個女人圍著一個小不點兒走都走不動道兒。

「把我兒子當個玩兒的似的。」邵群一邊兒對他那幾個姐姐嗤之以鼻，又領著他去看他爸。

因為孩子，他跟這個家裡的距離拉得更近了，連邵老將軍都能跟他聊幾句孩子的近況，面容慈祥。

打完了招呼老將軍讓他們先去坐坐，「待會兒廚房燉的湯，你帶你媳婦兒先去喝點兒。」

李程秀給他們家各種各樣的營養品補得油光水滑的，比以前還水靈，臉蛋兒一掐都能出水兒。

「其實我現在吃的少……」他在自己家招待他們都能帶上一堆補品來做客，就別說大過年的在邵家了，「我怕我會撐著。」

邵群奇怪地看著他，「那你就少吃點兒啊，這麼大人還撐著自己，像什麼話？」

李程秀：「……」

「又瞪我幹什麼？這小鼻子，跟我崽真是一樣可愛。」邵群順手搭在他腰上把人給帶去大廳，跟他們幾個姐姐說話，李程秀就給她們拉著問孩子現在會幹什麼，還有說要教他叫姑姑的。

「現在還小呢，不會說話……」李程秀微訕道。

「知道知道，就是忍不住教他……來正正，三姑姑在這兒呢，姑姑，姑姑……」

叫得多了越聽越像布穀鳥。

李程秀嘴角也露出一個欣慰的笑。

可能邵群這麼早要孩子，也是想讓他快點融入他們這個家庭吧……否則李程秀真的不知道還能同邵群的親人聊些什麼。

晚飯的時候，等老將軍發話了，他們家才敢動筷子。

邵群也不嫌害臊一個勁兒給他夾菜。

李程秀連說話的空都要找不到了。

而且他真的吃不下……

「行了，邵群……我可以自己吃。」李程秀小聲跟他說。

「我給你動手，你就不用看別人眼色了，吃多少算多少。」

「你倆在家還沒膩歪夠大過年上家裡來咬耳朵啊？」

「姐你吃你的別管我行不行？」

「你怎麼說話跟誰說話呢？」

「吵什麼！」邵老將軍厲聲大喝，馬上所有的聲音全都安靜下來，犀利的眼睛掃著這桌人，「什麼時候不能吵，今晚來吵……把我孫子吵醒了。」

果然老將軍的位置旁邊兒，搖籃里正正已經睜開了眼睛，烏黑透亮地看著這些大人。

老將軍換了副語氣對著李程秀：「他餓了麼？」

「……應該沒，不過帶了他喝的過來。」李程秀趕緊跑去拿他們的包兒，從裡邊兒拿出一個奶瓶。

「這總不是奶粉吧？」老將軍接到手裡看著。

李程秀面上一陣尷尬的紅，磕磕巴巴地說：「……不、不是，是今、今天的……」　　

老將軍點頭，叫過保姆：「去溫熱點兒拿過來。」

又叫過李程秀，在他手裡擱下一個大紅包：「拿著。」

「這個……」李程秀光掂量著重量就有點兒嚇著了，不知所措地在邵群和他爸之間來回看，「我不能……」

「拿著，我們家的媳婦兒，這個給你的壓歲錢，結婚的時候也沒給你什麼。以後每年都有。」

邵群知道李程秀臉皮薄，直接替他收下了，把人拉回來坐下，「沒事兒，反正他有的是錢，怎麼說也是我爸一片心意。」

李程秀只好紅著臉，禮貌又局促地點頭：「謝謝……」

邵群手在他背後拍了一下。

李程秀一哆嗦，梗著脖子直接叫了一聲兒：「……爸。」

腦袋冒煙。

老將軍點點頭就當聽見了，然後樂樂呵呵地把孫子抱在身上喂。

一頓飯吃的很是和諧。

臨走之前他爸還叫走了邵群，說他媳婦兒就是臉皮太薄了，見家裡人就跟外人似的。

「我以後經常帶他來家裡坐坐。」

老將軍：「……」

邵群：「帶他跟孩子一起來。」

老將軍點點頭，「行了，你要是沒空，我讓人直接去接他們過來也行，走吧。」

91

「你看，我老頭子壓根兒也不想見我。」晚上倆人一起窩在床上看春晚，正正的搖籃擱在床頭，要有小品倆人就一塊兒聊聊哪兒好笑，唱歌跳舞的就瞎聊點兒別的，「他要是真讓人來接你，你也別怕，我爸常年在部隊，就是一臉兇相。」

「嗯。」李程秀笑著說，「跟你一樣。」

「我還凶？你再說？」

「你現在不就是，在凶我。」

邵群不上他這個套，「我真發狠的樣子你還沒見著……我也不想讓你見著。」

「那你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能問麼？」

「不能。」邵群霸道地把他往懷裡摟緊了，「不是什麼好事。」

「可你說不管是不是好事，你都會告訴我的。」

邵群眯起眼睛，斜睨著他，就發現他眼睛睜的大大的，冷笑了一聲兒，「你今天就是想惹我凶你然後上手抽我是不是？」

「我才沒有。」

「沒有？」邵群一個翻身把他壓在床上，自上而下盯緊了他，漆黑的眸子仿若幽深的寒潭，「說實話，想幹什麼？李程秀？」

李程秀給他叫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他緩緩抬手，勾住了邵群的脖子，眼睛卻看向別處，心怦怦亂跳。

邵群很上道，低頭咬著他的脖子，用牙齒細細咬過每一寸皮膚，「又來？勾引我然後明天就失憶了？」

「……我會記得的。」其實後面很多次，他都記得……

「口說無憑。」

「那、那你還想……唔……怎麼樣……」

邵群在他鼻尖重重咬了一口，咬得通紅，跪坐起來，三兩下把孩子他爹給剝光了。

「邵群……正正還在……」李程秀不住偏頭去看那個搖籃。

「臭小子壞我好事不是一回兩回了，天天跟我搶人……你一天天的，除了抱他就是給他餵奶！跟我親個嘴兒的時間都沒有！今晚還指望我饒了你？！做夢呢！！」

「那是你，兒子啊……啊啊……邵群……邵群……」

邵群給他一口一個名字叫得心上癢癢，低頭噙住他的唇瓣兒，倆人確實有段日子沒幹柴烈火，此刻也漸入佳境。邵群不住深情叫著：「寶貝兒……秀秀……」

李程秀雙眼水潤，急促喘息著：「你，你剛才……」

「怎麼了？」

「……吼我了。」

邵群：「……」

「啊！」李程秀手指抓緊了床單。

「你在我床上想什麼呢！給老子專心點兒！這筆賬明早再算！」

「你……你還在吼我……」

「李程秀！！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