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你學車呢？還是撞車呢？」姜江實在忍不住了，要是在不懟他幾句，這教練車就該報廢了。

李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特緊張，以前我媽出過車禍，我有點轎車恐懼症。」

「你這學車，有這個恐懼症也不行啊，你這妥妥的就是馬路殺手啊。」

坐在後座觀摩的郝方瑜輕輕笑了一聲，「你媽媽現在不是好好的，你現在還怕什麼。」

話落，突然的剎車，使得郝方瑜整個腦袋都拍在了前座上，姜江忙回過頭，很是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郝方瑜搖搖頭，「靠，李果，你能專心點麼，差點又撞上牆了。」

李果吐了吐舌頭，瞥了一眼好像已經臉黑了的姜江，又是一系列毀車毀人的操作，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姜江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這是豬腦子嗎？都教了你大半天，倒檔不會掛，還是咋地？你這是開車，還是自殺啊！」

坐在後座的郝方瑜看不見姜江的表情，但是從他的怒吼中，已經能夠想像得到他的臉色是有多差，果然駕校的教練都一副德行，不罵人是不行的。

不過輪到郝方瑜上車後，一張菜色臉的姜江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整套教學中都是和顏悅色，時不時還穿插一兩個笑話，簡直跟剛才那個人判若兩人。坐在後面的李果腹誹：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雖然方瑜是比我好了一點，但教練，你真的不是雙重性格嗎？

姜江熱情的有點過分了，郝方瑜不太習慣，習慣性假笑了幾聲後，嫌棄車裡太熱，蹲在樹蔭下看小說。他寫小說，也愛看小說，尤其是脆皮鴨文學，賊喜歡，最近一直在追一篇連載，時不時點開鏈接看看是否更新了。

怎麼今天還沒更新。郝方瑜撇撇嘴，忽然眼前出現了一瓶冒著冷氣的飲料。

「該你練了，走吧。」

郝方瑜拿過水，心不甘情不願上了車，他手感比李果好多了，半小時就摸得透透的了。坐在旁邊的姜江覺得他學的太快了，但確實沒有什麼可以教的了，本來話多的一個人好像被郝方瑜帶跑偏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車子里很悶，外面也是火辣辣的，李果叫喚了一個下午，說自己已經黑成炭了，說著就撩起袖子給郝方瑜看，黑白分明的那條線，有點好笑。

和以往幾次一樣，姜江開車把他們送到了家門口，順便讓李果也推了一個平頭，一下子涼爽了許多。坐在外面吃炒粉幹的郝方瑜抬起頭就看見一顆冒著青渣的滷蛋從店裡走了出來，還別說，姜江居然hold住小平頭，他眉眼很深，剪了頭髮後，顯得特別陽光，黑黝黝的臉賊拉性感。

「嘿嘿，好久沒有弄過這個頭髮了，還有點不大習慣。」姜江就跟和尚似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腦袋，刺啦啦的，很有觸感，「不過真的是涼快多了。」

郝方瑜扯了扯嘴角，笑道：「是挺涼快的。」

姜江還是在那兒傻樂，順便點了一份炒河粉和郝方瑜坐在了一桌，郝方瑜縮了縮脖子，還是覺得不大得勁。

笑什麼呢？還在傻笑！郝方瑜只顧埋頭吃，那叫一個快，扒拉完最後一口炒粉幹後，打聲招呼就要跑路。

姜江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覺得你好像很不喜歡我。」

郝方瑜一時怔愣，他沒想到姜江居然這麼直白，一時間他倆周圍就凝聚了一股名叫「尷尬」的颶風，吹得郝方瑜都不知道該怎麼回他話。

姜江倒還是笑嘻嘻的模樣，「不過沒事，我喜歡你就夠了。」

「靠！」郝方瑜低咒一聲，我這是被表白了嗎？

從未被同性表白過的郝方瑜沒出息地跑了，趿拉著拖鞋跑的特別快，掏鑰匙開鎖然後飛撲到床上的動作一氣呵成，二十八年了，我被表白了！

郝方瑜在床上滾了兩圈後，忽然就冷靜下來，他好像遺漏了一些什麼東西。

「不過沒事，我喜歡你就夠了。」

姜江的喜歡是什麼意思？

對啊，姜江的喜歡是什麼？是跟我一樣嗎？他是不是啊？郝方瑜盯著天花板想。

嘀嘀

姜江：你怎麼跑了？

郝方瑜的手有點抖，盯了熒幕大概有兩分鐘後，他才回了過去。

郝方瑜：你剛才什麼意思？

姜江：字面意思。

郝方瑜：啊哈

姜江：明天我們一起去吃那家超好吃的燒烤吧。

郝方瑜：？

姜江：就這麼說定了，明早七點練車，拜拜。

「什麼意思啊？」郝方瑜對著手機熒幕自言自語，「不明不白，吃屁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