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練習擁抱的姿勢。尤印環抱著他的身軀，後脖頸處的汗水味似乎有點好聞，而雙手在他的腰部兩側，食指輕輕一按，腹肌很有手感。

向昂不願起身，看著天空，聽著胸膛的心跳，瀰漫了整個歲月。

「快起來，等會要感冒了。」

即使再貪戀，也要照顧他的身體。

向昂像是吃死了尤印這套，往他懷裡一躺，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調皮地語氣:「你說，你是不是帶來百萬年後的最後一束光，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

漆黑的天空，尤印發覺眼前有點暈眩。想起星際穿越的cooper，跨越了地球的所有緯度去另尋找其他生機。當我歸來，你已垂暮，我一次呼吸劃過你一輩子的歲月。

「為什麼這麼說。」

向昂望向他：「因為，沒有遇見過像你這麼自帶光環的人。」

走到哪裡，都是光。這樣的人，永遠都是夢想。

「你有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嗎。」

尤印上次聽到昂然說向昂以前經常帶朋友回家玩，就想問問。

「當然，好幾個呢。」向昂想了一下，笑著招供:「有兩個發小在隔壁的二中，還有一個是直接去當兵了，還有一個女孩子是回她老家上高中了。」

「等放假了，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帶你和他們認識！一起玩啊！」

尤印無奈地笑，沒有話說，靜靜聽著。雖然沒有接觸過，但心中的那個地方變得遙遠。

「還有，」氣氛突然沉重起來：「一個國小和我玩得特別好的男孩子得了白血病去世了。」

寂靜的學校，只有來往的三兩個學生的聲音，分支亂叉的樹枝橫向夜空。尤印小腿酸麻，努力往前伸直。

「啊，真可惜。」

似乎沒有情感的說了一句套用話。他不好奇向昂身邊人的經歷，只在意他身邊人的存在。或者這樣說，所有生物都滅絕，僅對彼此的好感度是否會更加上升？

無知的想法，尤印推了推他，不願糾結心裡所想:「回宿舍吧。」

向昂還沒有在他身上躺夠：「怎麼啦？這麼快就回去了嗎？」

「你背後涼了。」

尤印觸碰了他的後背，向昂抖得一縮，沒想到尤印的手心更寒冷。這種冰涼的感覺，會讓人感到他的恐懼。

「你的手好冷。」

常年手腳冰涼，尤其在冬天越常發作。睡覺時蜷縮成刺蝟，還是能被寒冷打敗，捂不熱的被子，就像捂不熱自己的心。

向昂單手抱著他的滑板，另一隻手伸向他:「我手是熱的。」

尤印沒有理會，雙手抄進褲子口袋:「快走吧。」

天更暗了，沒有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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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聊的時候可以打遊戲，泡在酒精里，社團聚餐，和父母旅遊，找發小們去玩耍，可我無聊的時候只有他。」

尤印看著滑鼠所在的游標不停地閃爍，目光直視發亮的熒幕。

「你很無趣。」

刪掉，重新打字，一個字一個字敲擊著鍵盤:「看來啊，你的生活很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