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殷陌好像聽見了不可思議的話，他掐著葉珂予脖子的手愈加兇狠，彷彿下一秒就會活生生將他折斷。

他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林總？」

葉珂予這才好似反應過來，他想起了自己剛剛說的話，臉上一白，渾身都顫抖起來，他被人扼住了咽喉，只得吞吞吐吐道：「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舒殷陌略略鬆了幾分，他一腳將葉珂予踩在腳下，一用力，在底下的人不自覺抽搐時問：「你的林總說了什麼，嗯？」

葉珂予緊閉著嘴，卻被人一點點撬開，舒殷陌笑道：「你要是再不說，我就把你牙齒一點一點敲碎，把你嘴唇用線縫上，你有本事一輩子不說。」

葉珂予好像是被嚇到了，他在命門被人握緊威脅，在退無可退之下，只能顫聲說了出來。

……

『舒氏集團的紕漏就是我弄的，你如果願意跟了我，那我自然會對你好的……呵呵，他囂張不了幾日了，他和我的合同也有問題呢，誰讓他發覺不出來，是個廢物呢？』

『啊……你就當我在說胡話吧，你儘管說去，誰會信你的呢？』

當谷虞把這段自己編的話告訴舒殷陌，漫溪屏住了呼吸，下意識的覺得他們要受到世界意識的排異時，世界意識卻一動不動。

漫溪迷惑極了：【這是怎麼回事？這已經違背了『葉珂予』角色的性格呀？】

「漫溪，世界意識並不會太嚴格。」谷虞笑著對她解釋：「我只要沒做些大動作，比如殺掉舒殷陌導致角色重大崩壞，就不算違背葉珂予的性格。誰不會撒謊呢？既然都會撒謊，世界意識怎麼可能會管是什麼謊。」

世界意識判定違規的方法只有三點：

①角色重度崩壞，比如膽怯的人在沒遇上重大事件改變了性格時，卻殺了人。

②不屬於本世界的超異能力。

③超過既定角色死亡時間卻仍然活著。

葉珂予來與他做交易，他回到的則是葉珂予的過去。

他能矇騙世界意識改變即將發生的事，卻不能矇騙世界意識改變葉珂予的結局。

葉珂予在死亡的那一瞬間，世界意識便會捕捉到他身隕的信息，所以他必須按照葉珂予選擇的死亡方式死亡，時間，地點，都要一模一樣，這樣才不會被世界意識發覺。

這是葉珂予所經歷過的世界，如果不是這樣，葉珂予也不必用盡他能給予的一切，來實現自己那一點奢望了。

他作為神，自然可以複製出另一個平行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會有世界意識的約束。

可是即使一模一樣，這也不是葉珂予的世界了。

谷虞摩挲著指尖，把這一切和自己那一絲的心軟歸咎到自己負責的品質上。

對他負責。

對自己負責。

也是對自己的食物負責。

——

此時的舒氏集團內，舒殷陌將腿放在桌上，撇眼看著旁邊的三個男人，不滿的哼道：「你們到底想通了沒有啊，我都告訴你們了，你們要怎麼對林氏集團？」

「可是我們該怎麼判斷你的小寶貝有沒有撒謊呢？」

「什麼寶貝。」聽見男人調笑的聲音，舒殷陌煩躁的皺眉：「不過一個樂子罷了，還真把他當什麼東西了，更何況，他敢對我撒謊嗎？」

「也是。」其中的男人笑了一聲：「那好吧，這件事就教給我們了，你不要擔心。」

舒殷陌雙手放在腦後，聞言鬆了口氣，鬆了松眉，不滿道：「那你們快一點。」

他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著林志允痛苦求饒的模樣了。

「好像上一次我送給他的東西他沒用過？」舒殷陌眯起了眼，回想了一番，看當時葉珂予的那個狀態應該的沒有被動過，而後又想到後來去了警局，便沉下了臉色。

怎麼一碰上林志允就這麼倒霉？

「那就再送給他一次吧。」舒殷陌道：「這一次，說不定還能挖出更有趣的信息呢。」

物盡其用嘛。

舒殷陌忽然覺得葉珂予還是有一點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