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小說: 捕捉一隻鬼夫 作者:北玥公子 字數:2079 更新時間:2020-06-14 04:46:02
聽見這句話,夏曦心中一驚,她忽然想起來之前黎鈺拿給她的資料,那上面記載了,鶴流丹做出的滅族之事。
當誅?不可以。
「沒有!」夏曦否認,「你怎麼就判斷他罪大惡極?這都過去千年了,當初的事情真假早就辨別不了了。」
天師:「你這是冥頑不靈。」
「我還說我這是固執己見呢!」夏曦忍住罵人的衝動,她認真的說:「鶴流丹千年前做過什麼事情,和你沒關係,我也不在意。不管他是人是鬼,反正我喜歡他,你們都阻止不了我的想法。」
師傅:「怎麼說話呢?你這是大逆不道!」
「我怎麼就大逆不道了?」夏曦終於被逼急了,「師傅,我說出這件事,是因為我尊重你,雖然我經常老頭老頭的喊你,還老是給你惹事。」
「我喜歡誰,這不需要得到你們的同意,我只是過來告訴你一聲,希望得到你的一句祝福。」
夏曦真的委屈了:「我喜歡鶴流丹,很喜歡很喜歡。」
從看見他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種想帶走他的衝動。初次見面時心中的悸動,她從來沒有忘記,她,喜歡他。
師傅怔了怔,他軟了口氣,發愁的說:「可那到底是鶴流丹啊。」
是千年老鬼,流丹閣主人,來頭嚇死人的鶴流丹。
「老頭兒!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顧慮,但是這不是勸阻我的理由。」夏曦兇巴巴的開口,「你安心享受生活,別想太多。」
「你!給你氣死了哦。」師傅吹鬍子瞪眼睛,「你就造作吧你。」
其餘天師扶額,紛紛散去。
這年輕人的事啊,他們果然不應該參和進來,哪怕這牽扯到了那個什麼鶴流丹,他們也不應該管太多。夏曦說的對,千年前的事情,關他們屁事啊。
先人都幹不了的存在,他們也不敢去動啊。鶴流丹什麼的,隨他們鬧去。
「你好自為之。」師傅拂袖離去,臨走前還把黎鈺揪走了,顯然是要收拾他。
「我造了什麼孽啊?」黎鈺哀嚎,師傅肯定是要責備他怎麼沒有看顧好小師妹。
待人走光後,夏曦擦擦不存在的汗水,鬆了口氣。
她還真怕這群人沒完沒了了,畢竟天師和鬼什麼的,也太勁爆了……
又是夢:
其實蘇遲在到京都之前,她本以為鶴流丹會是憔悴的模樣,畢竟雲昭把他描述得令人實在難以想像,他會過得很好,以至於她見到鶴流丹後,直接癱了臉。
這混賬玩意兒吃好喝好睡好,比她不知道要精神多少倍。
看見鶴流丹的時候,他正懶洋洋的躺在太師椅上,搭著腿,擼著貓,曬著太陽,下人還時不時喂他點心。
簡直不要太舒坦。
蘇遲面無表情的翻下牆頭,打算走人。
她看望個屁啊看望!某個人根本不需要看望!雲昭良心約摸著被狗吃著,睜著眼睛說瞎話,這位少主明明過得特別好,壓根沒有挨過家法的跡象。
她白來一趟。
帶著被欺騙的憤怒,以及一絲若有似無的羞惱,她決定再也不要看見鶴流丹了。
什麼情根深種,統統都是假象!
然而進來容易出去難。本來進來時守衛十分鬆懈的鶴家,突然間冒出來一隊人馬,把翻牆的蘇遲給圍住了。
蘇遲:「……」
有一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就這樣,鶴流丹看見了被守衛帶進來的、冷著臉的蘇遲。
鶴流丹對上蘇遲的視線,他擼貓的動作一頓,隨即把小黑貓扔了出去,然後坐起身偏頭把嘴裡的點心吐出來,然後抬頭沖著蘇遲笑吟吟的說:「阿螢,好久不見。」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鶴流丹大概早就被蘇遲千刀萬剮了。
蘇遲:「呵。」
這冷笑……鶴流丹心裡微微發毛,但是他仍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揮手讓人都下去,然後走到蘇遲面前說:「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你去哪了?」
好一句惡人先告狀。蘇遲不動聲色的離遠了點,然後掀了掀眼皮說:「鶴流丹,臉呢?」
可能知道剛才太過悠閑了,鶴家少主摸著良心想了想,誠懇道:「還在呢,你要不要摸摸看?」
蘇遲給氣笑了,她盯著鶴流丹說:「雲昭告訴我,你因為我受了家法,這是真的嗎?」
聞言,鶴流丹當即捂著胸口,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然而語氣堅強的說:「是真的,別內疚,我沒事,我很好。」
說完咳了咳,身子晃了晃,彷彿要倒下去了。
蘇遲看著他演,語氣涼嗖嗖的說:「我很內疚,要不要我給你治治?」
說著就抓住鶴流丹的手,想查看他的脈搏。
鶴流丹:「……」
他抽回手,說:「無礙,無須內疚。」
然後義正嚴詞:「阿螢,你去哪裡了?我找你找了好久,你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說著說著,他還委屈上了:「我又是借你陰陽鏡,又是幫你召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還躲起來了?」
這話倒是有了點真實度,蘇遲臉色緩了緩,但是她還是沒有放過那個話題:「挨了家法,你現在真的沒事了?」
「家法算什麼?」鶴流丹輕蔑道:「也就給他們泄泄氣。」
他極境大成,這世上能傷他的人,當真是少之又少,區區一頓家法,再怎麼嚴苛,對他影響也不大。
蘇遲:「我何德何能,讓你這樣忤逆長輩?」
鶴流丹不太在意,他那雙好看的眼睛彎了彎:「我堂堂鶴家少主,做什麼還需要聽別人的嗎?管他是誰,我自己的事情我說了算。」
以前看似風光,卻是受制於人,得聽令行事。至於現在,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不需要對誰言聽計從了。
「阿螢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好,當然值得我,宣告天下。」
蘇遲心尖顫了顫,困擾多日的心結忽然就解開了。
他和她相識,雖是意外,卻也是緣分。
一個冷冷清清的長大,只有阿娘相伴,鬼道是她的寄託;一個看似生活熱鬧,實則充滿假象,在渴望著真誠。
他們本該沒有交際,卻又正好合適,於是彼此相遇。
他心悅與她,她對他頗具好感,這一切似乎就這麼順理成章了。
蘇遲忽然就笑了,她輕輕的說:「定不負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