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沒再開口，飯桌上一時安靜得有些詭異起來。

「我爸說，」鄭藝芸攪攪咖啡，「哎，不管我爸說啥，這大學還沒畢業就出來相親，我可沒這心思。」

賀照陽十分瞭然：「鄭小姐是聰明人，我們都沒這意思。」

「話說開了就好，」鄭藝芸大大咧咧的，看起來比剛剛放鬆了很多，「我這不是擔心你看上我的美色嘛！」

「……」

事實證明，她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三個人飯局怪尷尬的，沉默了好一陣子，賀照陽看看手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立馬跟鄭藝芸道別。

「原來你不是……」洛簡看看餐廳，「不是專門過來相親的啊。」

賀照陽微微抬頭，語氣中竟然有點自豪：「我們家小寶貝就在身邊，為什麼還要相親？」

被稱作「小寶貝」的洛簡臉紅了。

「你就，你就瞎胡扯吧，」洛簡自顧自往前面走，「突然嘴甜，准沒好事。」

風吹起來還是涼涼的，賀照陽追上洛簡，又把自己的大外套給他穿上。

「走錯了，小寶貝，」賀照陽哭笑不得，揉著洛簡的頭換了個方向，「這邊。」

雖說一直逗鬧著，可洛簡心裡還是不踏實，越走這種感覺越甚。

他拉拉賀照陽的衣角，猶豫著道：「照陽，我們到底要去問什麼啊？見什麼人啊？你一點都不說，我有點慌。」

賀照攏了攏他的手，「不慌，我一直在的。」

這兩天怪怪的，洛簡擔憂地看了一眼牽著自己的人。

提前十分鐘到達，賀照陽坐下先給洛簡點了杯熱的，畢竟要待好一會兒。

吳律師也是準時到達，他手裡還拿了不少文件夾。

「賀先生是吧，這是你要的東西。」

洛簡左看看又右看看，滿臉疑惑。

「不過，」吳律師沒有直接給，而是翻開了其中一頁，「我要先確認一下您的身份。」

當事人的身份再好確認不過，吳賜翻了幾頁又看了看證件，把東西遞給了賀照陽。

「你在電話里說的比較簡單，我就找了一些相關資料，雖然有幾年了，但我還有點印象，你可以問我。」

「你們在說什麼啊？」洛簡聽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忍不住問。

賀照陽安撫似的拍拍他的手，這次沒有隱瞞：「說的是我當年車禍的事情。」

洛簡像是突然被釘子釘住了一樣，腦子裡想過無數種可能。

最重要的一件，是賀照陽知不知道保險的事情？

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還要找當年的律師詢問？可如果他知道，他知道了什麼？

事情怎麼越來越複雜了？！

「幹嘛，幹嘛突然問這個……」洛簡幹巴巴笑了笑。

「當年的官司順利嗎？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賀照陽翻著文件夾。

吳賜仔細回想了下，時隔幾年，細節他想不起來太多，只能想起來個大概。

「挺順利的，就按照正常程式走，確實很省心。」

總覺得漏了什麼東西，吳賜皺皺眉，從這次見面回想到了和賀照陽父母的見面。

「不過有一點，我還蠻奇怪的，你爸爸媽媽很懂法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