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賀照陽懵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

吳賜又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確定道：「你的爸爸媽媽看起來很懂法律，他們是做這方面相關的工作嗎？」

賀照陽搖搖頭：「不是，完全不是，他們是表現出什麼異常了嗎？」

吳賜嗯了一聲，「當時的官司其實非常順利，因為你的父母非常了解我需要什麼材料，第一次見我時，就已經準備齊全了。」

「準備齊全？」賀照陽疑惑地皺了皺眉毛，這並不合理啊。

按理說，賀權和尹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這件事上找的第一個律師就是吳賜，那麼他們怎麼會準備得這麼充分？

「除了這一點，我實在想不起什麼了，」吳賜無奈嘆口氣，「我能不能冒昧問一句，事情都過了幾年，為什麼還要查這麼詳細呢？」

賀照陽看看身邊的洛簡，話裡有話：「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那我可能幫不上忙了，不好意思，」吳賜把可以拿出來的文件都給了賀照陽，打趣了句：「你還別說，當時賠償還蠻可觀的。」

賠償？洛簡耳朵動了動，下意識望向賀照陽。

敏感捕捉到他的視線，賀找陽一偏頭：「怎麼了？」

「沒、沒事。」

賠償，熟練，再加上洛簡的反常，賀照陽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和吳律師告別之後，洛簡還是心不在焉的。

「怎麼了？」賀照陽眯眯眼睛，「是飯菜不合胃口嗎？要不要再點點別的。」

洛簡戳戳自己的盤子，「我吃飽了，那個，照陽，我有事情想問你……」

「你說。」

「你為什麼來問幾年前發生的事情啊？而且，這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賀照陽勾勾嘴角，用手攬著洛簡的腰，是一個絕對佔有的姿勢。

「問這個問題之前，你先想想，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洛簡呼吸驟然加快，含糊道：「我覺得沒有吧……也、也可能有事情忘記和你說了，是我忘記了，不是故意的。」

他說這話時，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卸去所有防備，留給賀照陽的，是十足十的依賴。

賀照陽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攬著人的手微微用力：「有些事情，你不說我也知道。」

「其實，其實，」洛簡握住賀照陽的手，「我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你在我面前，還需要什麼掩飾嗎？」

不是需要掩飾，洛簡心想，是怕你發瘋，可話說到這份上，也瞞不下去了。

組織了一下語言，洛簡特意往賀照陽身邊擠了擠，把自己聽到的、看到的，詳詳細細說了出來。

保單和當時的對話，再加上今天吳律師提供的信息，賀照陽臉色越來越沉。

難道是賀權為了騙保險，故意找人製造了車禍？

可是家裡，真的缺這點錢嗎？不可能為了這點錢就要自己的命吧？

怎麼聽完一句話都不說了？洛簡心裡忐忑的不得了，遲疑問道：「照陽，你怎麼不說話呀？」

賀照陽理理洛簡的頭髮，語氣平平：「我在想事情啊，我在想，我們小簡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也不確定，我害怕你激動……」洛簡急忙解釋。

賀照陽慢慢用手捏住洛簡的下巴，神情像是變了一個人：「為什麼怕我激動？我會讓你害怕嗎？你為什麼要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