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衛凜知道話題跑遠了，收斂起神色，清了清嗓子，淡淡地道：「我們還是說正事，方才說的合作，姑娘考慮的怎麼樣了？」

沈舟心中有氣，負手思考道：「倒不是不可行，只是......」

白衛凜眸子一亮，等著沈舟繼續說下去。

「我還得再考慮幾天。」沈舟傾身過去，伸手勾住白衛凜的下巴，故作輕浮：「阿凜你可願等我？」

白衛凜面不改色，點頭答應：「好，我等你同意。」

正氣凜然的臉卻在沈舟撤開身子後，微微泛起燙。

這種對上沈舟時才會有的感覺讓白衛凜心中突地一緊，抬眸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沈舟被看的有些頭皮發麻，他輕咳了一聲：「若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白衛凜稍微頷首點頭，卻在沈舟離開後悄悄尾隨了上去。他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起初沈舟並未發現後面還有個尾巴，在快要接近自己住的地方時，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猛然間止住腳步，回頭看去，心道好險，差一點便被發現了。

白衛凜大大方方地從暗處走出，面含微笑。

沈舟微怒：「這便是白將軍要合作的態度？」

白衛凜沒做辯解，他望向不遠處沈舟的住處，淡淡問道：「你和沈先生是什麼關係？」

沈舟知道此刻不是坦白的好時機，頗有些不耐煩地反問：「我和他什麼關係，關你什麼事？」

「他如今是我的軍師，他的事便是我的事。」白衛凜上前一步，「我需要知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沈舟輕哼一聲：「我不會害他便是。」說罷，又在心裡默默補充一句，因為我就是他啊！

白衛凜聽來卻有些不是滋味，眸子微低，猜測道：「你喜歡他？」

沈舟挑眉，心道白衛凜的腦迴路果然不同尋常。

不過沈舟暫時沒有想到更好的解釋，便揚起下巴胡亂承認：「是又如何？」

隱在黑夜裡的瞳孔微微一縮，白衛凜莫名酸澀，忍不住問：「他知道？」

沈舟想起他並未向白衛凜提起自己與「棠梨姑娘」相識，便搖搖頭：「他並不認識我，可我對他熟悉的很。」

白衛凜薄怒：「你調查他？」

「喜歡一個人，總要查清楚他的過去，他的喜好包括他的憂傷......這並非是窺探隱私，而是想給他更好的喜歡。白將軍你尚未遇到讓你心動的人，自然是不理解的。」沈舟彷彿是過來人般，與白衛凜侃侃而說，希望能將他忽悠過去。

白衛凜沉默了片刻，沒再追問什麼，抬眸道：「那你就該知道，他並不喜歡睡著時被人吵醒，你還不要去打擾他了。」

白衛凜對自己果然還有幾分了解，沈舟莫名地有些高興，他揚了揚下巴，笑著說：「我自然知道，所以只打算隔著窗戶看一眼。倒是白將軍這般貿然跟來，才會打擾到他吧？」

白衛凜抿著唇，臉色並不好看。倘若之前對女裝的沈舟存有一些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說不明道不清的情愫，現在便完完全全將他當做情敵了。

而從性別來看，怎麼都是眼前的這「女人」佔據優勢，白衛凜心中便更不好受。

兩人無言對峙了許久，最終是白衛凜讓步，先轉身離開。

確定他是真的走了，沈舟才鬆了口氣，閃身進了院子，躺在床上的時候心還撲通撲通地跳。

重生以來，沈舟第一次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