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柏媽媽已經準備好早餐放著音樂在練瑜伽了，久久還迷糊著眼在房間穿衣服，柏小川幫妹妹放好洗臉水，指導她刷完牙就一起去餐廳吃早餐。

吃完還記得打包一份傅遠的，順路送久久去幼兒園，再到學校也不過正好開始早自習。

溫熱的早餐放在傅遠的抽屜里，夏天不容易涼掉，傅遠一般早讀課後才來，在上課前有十五到二十分鐘時間吃。他起的晚來不及吃早餐只能趁這個時間了。

隔組胖胖同學看到了，也嘴饞，「小川，又給傅遠帶早餐啊？對他這麼好，也給我帶一份唄。」

柏小川也沒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幫傅遠一個人帶也是帶，多一份也沒什麼。媽媽早上做多的早餐他和妹妹也吃不完。

第二天傅遠早到一些就看到柏小川把一份打包好的熱乎早餐給一個胖子，還看他吃得樣子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因為傅遠吃東西完全不會評價，只有「好吃」與「難吃」這兩種回答，胖胖同學就不一樣了。誇讚的詞語有很多，「鮮嫩多汁」到「外酥里嫩」，畢生的詞語都用到這上面了，語文成績只有八十多分。

媽媽做的東西能被這麼誇讚，他也很開心。

傅遠坐到位子上，柏小川的視線重新回到傅遠身上，他揪著柏小川校服領子，靠得極近，「你為什麼幫那個胖子帶早餐？」

「他想吃就幫他帶一份，都是同學，這怎麼了嗎?」

這怎麼了嗎？

這沒什麼。

傅遠鬆開柏小川的衣服，自己最近有些神經質了，還對路薰說那種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話。

「你還吃嗎？」再不吃餡餅就不酥了，傅遠嘴巴挑，肯定不會吃的，那要餓一早上的肚子。

「不吃。」傅遠將書包塞進抽屜里後就趴在桌子上睡覺，不願去理柏小川。

「小川我吃我吃。」胖胖同學不嫌事大的還過來參一腳。

「那你吃吧。」柏小川把原本給傅遠的那份給了他，不想浪費媽媽一早起來做的早餐。

傅遠動了一下桌子發出巨響，調整好姿勢繼續睡。

路薰盯著傅遠趴著的後背看了兩秒，不知道他的睡姿這麼差勁吼。

連續兩天傅遠都沒有理柏小川，柏小川也不知道那裡招惹了傅遠，也不敢去理他。

傅遠鬱悶了，等了這麼多天柏小川怎麼還不來找他和好。

體育課兩兩排球對墊，路薰是完全不參與運動的，他就喜歡這麼安靜地呆著，看操場上的人墊來墊去，跑來跑去，所以一般都是傅遠和柏小川組隊，這下傅遠缺個搭檔，自然多的是女生想跟他玩，一個個的湊前，也不知道把柏小川擠到哪裡去了。

路薰捏了捏眉心，真是的，傅遠這是在鬧什麼國小生「你不跟我玩，我也不跟你玩」的彆扭啊。

女生排球姿勢不對，球墊在虎口處就很容易跑偏，失控墊過來正好砸到柏小川頭上，立馬腫起來一個小包，看起來有些嚴重，腦袋都是暈乎乎的。

傅遠目光追隨著柏小川，從他一個人墊球到被砸，把球隨便扔給別人，拉著柏小川就去醫務室。

現在上課時間醫務室沒人，老師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傅遠翻箱倒櫃找了一瓶紅藥水，又拆開一包棉簽，蘸了藥水就往柏小川腦門上塗。

「我自己來吧。」

「別動，你自己塗看得見嗎？」

柏小川閉著眼把臉湊到傅遠面前，離得很近，傅遠能看到他因上藥的疼痛而微微顫抖的睫毛。

帶熱氣的風進來，吹起淺色的窗簾，在這麼一個白色的小空間里，畫面像靜止了美好。

「小川。」門口傳來路薰的聲音，他剛趕過來，「怎麼樣沒事吧，腦袋暈不暈？」

柏小川睜開眼睛，很是清明，不像有問題，「不暈了。」

被路薰的聲音喊醒，傅遠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迅速倒流，有些大聲的沖柏小川吼，「你傻逼啊，看到球也不知道去躲，都這麼傻了還想更傻麼？」

「一時沒注意到。」柏小川縮了縮脖子，剛才還好好的傅遠又變得那麼凶，比女孩子還要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