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過去一半了，傅遠終於想起來做作業，怎麼可能是他想做，主要是他爸昨晚出差回來說要重新開始檢查他的作業，之前抄抄補補就好，這次還提出要求要考問他。

傅遠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柏小川，需要他幫忙鞏固下知識點。

柏小川向來熱心，「可以啊，但我今天得在家。」媽媽和小姐妹購物去了，留下他看妹妹。

在哪邊都無所謂，傅遠也想去柏小川家看看，就約了下午過去。

傅遠出門前還不忘打探一下路薰的情況，發消息太慢還是打電話來得直接，「在哪兒呢？」

路薰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是被傅遠的電話吵醒的，「在家呢，幹嘛？我不打算陪你出門。」

「沒事就問一下，你再接著睡吧。」

路薰這麼說他就放心了。他就不知道兩個人哪裡好了，今天非要去體驗一下。

傅遠在下午太陽還不是很熱的時候出門，目的地填上柏小川家的地址，距離不遠，十幾分鐘就到了。

傅遠按電梯到十層，柏小川已經在門口候著了。柏小川去過傅遠家好幾次，阿姨，父母也都見過，傅遠倒是第一次來柏小川家，常聽他講媽媽妹妹，印象里沒聽過他講爸爸這個人。

「你爸爸呢？」

傅遠話不經大腦的禿嚕出口就後悔了，該不會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吧？

「他是歷史考古學家，常出去考察。」

聽到外面動靜，在房間里玩積木的久久跑出來， 「傅遠哥哥好。」

「久久下午好。」

傅遠溜達參觀一圈，進到柏小川的小窩。卧室不算寬敞，有兩個大書櫃靠牆角擺放，整整齊齊擺滿了書，使房間更擁擠了一些，但是採光很好，不開燈房間照的也很明亮。

傢具通體為白，牆紙是助睡眠的淺藍色，窗檯上還擺著多肉植物，上面掛有一個布做的晴天娃娃。

柏小川將房間開了冷氣，讓傅遠先坐著，而後從外面端進來兩個小鐵盒，粉色的給久久，「哥哥和傅遠哥哥要學習，久久安靜的自己玩積木好嗎？盒子里有小餅幹，但是不能吃太多，最多吃三塊，好嗎？」

久久乖巧的點點頭，坐在角落自己玩。

傅遠將柏小川和久久的互動盡收眼底，覺得很有意思，兄妹倆都很可愛，特別是柏小川，難得一見哥哥教育妹妹的形象。

柏小川把另一盒藍色的給傅遠，裡面都是柏小川常帶的那些小零食，傅遠都吃過。傅遠歪頭笑著問，「我也有限制嗎？三塊還是五塊？」

柏小川臉色微紅，「你愛吃幾塊就吃幾塊。」

久久聽到了不高興，「哥哥，我也想愛吃多少就吃多少。」

傅遠起了興緻哄她，「別聽哥哥瞎講，吃多了蛀牙，小蟲子在你牙齒里鑽洞，很疼很疼。」

久久害怕蛀牙，最後三塊都沒吃滿。

差不多時間開始學習，兩人在書桌前緊挨著坐在一起，肩膀碰著肩膀，胳膊碰著胳膊，傅遠低頭就能聞到柏小川頭髮的味道，怡人的薰衣草香，淡淡的，不刺鼻。

其實不過是洗髮水的香味，說得那麼浪漫幹什麼。

「……即求當d取最大值時a需滿足的條件，若a＝0，d＝0肯定最小，若a不等於0，則 ……」

柏小川組織語言用最簡單的方法給傅遠講解，傅遠卻什麼都聽不進去，沒半點心思分在學習上，現在問他「點到直線的距離公式」他都不會背了，滿腦子都是什麼牌子的洗髮水有這麼好聞的味道。

柏小川把每一步的步驟都寫出來在紙上，這樣更清楚明白。

吸收大量的知識傅遠有些力不從心，伸個懶腰站起來走走。陽台有一個藤編的吊椅，傅遠坐上去，搖的晃晃悠悠，很是愜意舒服，壓力減散了大半。

想，柏小川學習辛苦的時候可能也會坐在這上面放鬆。

傅父安博打電話來催的時候傅遠正在收拾東西，左肩夾著手機通話，「等等，在路上了。」

久久又跑過來送他，「傅遠哥哥再見，下次再來我家玩。」

傅遠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聽他爸在裡面喊， 「又跑到哪裡去耍了，不叫你還不回來了是吧！」

「沒有。」傅遠去廚房拿一聽冰可樂喝著，「去柏小川家學習了，別老冤枉我。」

「跟人家學習是好事，自己也多用點心，別總麻煩人家。」

傅遠回答的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

「下次去給人家帶點禮物，空著手也不知道像什麼樣子。」

「好好好。」嘴上應著心裡不住嘀咕：交個朋友哪有你那麼官場。

傅安博哪能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合上書本，「過來，考你一些問題。」

傅遠心裡大喊「糟糕」，趕緊轉移話題，「譚姨叫我們吃飯了，吃完再說吧。」

結果飯還沒吃完，一通電話又把傅安博叫回公司開會，傅遠得以又拖過一天，上網買了好幾瓶薰衣草味的洗髮露，心情特別好的在哼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