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事情過後的第三日早晨，蕭衍趴在床上，用枕頭蹭去他額頭上的冷汗，難受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項圈，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覺。

起初姜文洲是很溫柔的，那天晚上按照寵物的方式服侍了一整個流程後，姜文洲也沒有像姚舜為難他，也沒把他無情地踢下床，反而是溫存地將他抱在懷裡，視如珍寶地睡了一晚上。

只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蕭衍迷迷糊糊起床看到他手機里關於久渠的資料時，憤怒地和他大吵了一架，以至於變成了如今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

久渠是那天晚上那個本來應該和姜文洲結合的Omega的家族企業，久渠一直本本分分做事，可卻總是被同行妒忌，所以想要找個強而有力的靠山才把自家寶貝兒子貢獻了出來。

可現在自己的寶貝兒子沒有和姜文洲結合，還因為吃了藥導致信息素大泄而大病了一場，現如今還要被姜文洲針對，這讓蕭衍本就對他們的愧疚之心更澆上了一層熱油，在煉獄裡滋滋地烹著。

於是，他就和姜文洲理論，可姜文洲卻告訴他，這和當初他要買下那個酒店開除那個前台的理由一樣，那個前台尚且還什麼都沒做錯，可這個omega，又或者是久渠卻是陰險地想要和他捆綁在一起，所以要趁早在還沒有進行反撲時，先人一步下手除掉。

蕭衍被姜文洲這段毫無邏輯的理由懟得破口大罵，用盡了各種羞辱的詞語，但也沒有讓姜文洲放棄想法，最後逼得他也說出了那句讓他心灰意冷的台詞。

「姜文洲，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也恭喜你，耗盡了我對你的喜歡。」

這句話說完後，姜文洲的精力就全部用在了對付他的身上，倒是沒什麼精力對付久渠了。

蕭衍正嚐試著將渾身酸軟的身體換一個平躺的姿勢，就聽到了身後冷漠的聲音。

「醒了？」話音剛落，就是一具堅實有力的身體向他貼了過來，親昵地蹭著他的腺體，右手向前撥弄著他的項圈。

「給你換個新傢伙。」他手中的鈴鐺叮鈴鈴得悶響，靈巧的雙手在項圈上穿梭，不一會兒就系在了上面，他勾唇一笑，戳了戳那狗牌上刻著的蕭衍，銀色的狗牌和金色的鈴鐺相撞，發出清脆的金屬聲，「怎麼樣，喜歡嗎？」

「我是不明白，你為什麼還留著這個項圈。」蕭衍扯了扯自己脖子上黑色項圈，用盡吃奶的力氣撲通翻了個身，嘲諷他，「怎麼，還想再當我的寵物麼？」

這個項圈是蕭衍做給姜文洲的，是五年前他逼著姜文洲在廣場上爬行示眾的時候，給他定做的，所以，狗牌上才會寫上蕭衍的名字，又或者更準確地說，掛上這個項圈的人是蕭衍的專屬寵物才是。

「嘴皮子再厲害有什麼用？」姜文洲不屑地一笑，右手一路向下，撫摸著蕭衍身上的瘀痕，看著他咬牙忍耐的模樣，問道，「蕭衍，你說你賤不賤吶？我對你這麼狠，你卻擺出這樣的表情？」

「急不可耐了嗎？」就這麼隨便碰了兩下，那具身體就像是溫度計般極速升溫變紅，蕭衍被姜文洲挑成了一灘水，幾乎快主動湊了上去，可姜文洲卻收了手，淡淡地看著蕭衍竭力剋制著自己，按著小腹的樣子發笑。

等蕭衍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又湊上去親他，親得他一陣頭昏腦漲後再重複冷處理。

「就這點手段嗎？」蕭衍呼出一口濁氣，偏是要拿出兩百分的氣勢，「姚舜當年比你強多了。我可是會哭著向他求饒的。」

這種激將法五年前或許行得通，姜文洲可能當即腦子一熱，著了他的道，替他解決了正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但現在卻是不大管用，反而是被姜文洲踢下了床，讓他自己去洗個幹凈。

姜文洲看著蕭衍拖沓的步伐，警告他：「蕭衍，我奉勸你乖一點，聽話一點。我和姚舜的本質是一樣的。你越反抗，我們征服欲就越強。裝的乖一點，讓我早點對你沒興趣，不好嗎？」

蕭衍沒有回話，踉踉蹌蹌地走進了浴室，蓮蓬頭嘩啦啦地灑了下來，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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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乖了嗎？」姜文洲替蕭衍系著襯衫紐扣，攀上他的臉，看著他絕望的表情，再三問他，「想通了？準備當個娃娃，是嗎？」

洗完澡的蕭衍異常的沉默，無論姜文洲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像之前那樣非要言語懟回去，基本就是逆來順受的態度。

「這樣很好，蕭衍。」姜文洲揉了揉他濕漉漉的頭髮，替他穿上了西裝外套，「把我這五年來的執念耗盡了，我們兩也就結束了。」

他牽起蕭衍的手：「走吧。回蕭家。」

蕭衍沒有起身，用力地拉了拉他的手，阻止他向前：「不要回蕭家，好不好？」

「但有件事我必須要做。」蕭衍難得求他，姜文洲也軟下了心，他嘆了口氣，伸出手替他解開脖子上的項圈，「alpha真的是一種很小心眼的生物。我五年來時不時夢到那麼一天，但我不知道做了之後，我會不會像夢中那般得到滿足。」

「你簡直像是夢魘般夜夜折磨著我。」姜文洲將解下來的項圈放在了床上，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這樣吧。在這裡你是我的寵物，但在蕭家，你還是蕭衍，這樣行了嗎？」

姜文洲知道蕭衍怕的就是蕭遠山見到自己毫無自尊的模樣，所以退了一步，而蕭衍也知道姜文洲這一次絕不會心慈手軟，放過這次解脫自己執念的機會，便也未再爭執。

他們二人心照不宣，彼此給對方留了最後一點溫柔。

蕭衍低下了頭，乖巧地靠在他的懷裡：「我知道了。」

姜文洲見蕭衍像只小貓般蜷縮在自己懷裡，不禁欣喜，偏是要問出來為難他：「叫我什麼？」

蕭衍捏了捏拳，將頭埋得更低了一些，嗡聲叫道：「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