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洛城一邊聽話地深呼吸，一邊顫抖地厲害，雙肩被男人觸碰的地方一陣陣的麻酥，片刻間表情變得誘惑起來，舔了舔嘴角的血，笑的有點魅惑：「我不能讓你舒服嗎？那麼嫌棄。」有什麼好嫌棄的，除了家裡那一堆道具，他幹凈得很，只和眼前這個男人睡過。

因為他害怕暴露自己的秘密，害怕陌生人知道自己的內心，所以只能是不小心知道他秘密的李江重能睡他。

「不管是生理原因還是心理原因，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等你無法控制的時候就真的沒有回頭路，相信我，看病不是件羞恥的事情。」

「哈哈哈，」他苦笑：「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就是個婊子算什麼病啊？」

「閉嘴，現在這些詞彙從你腦子裡刪除，我問，你答。」

「問我和多少人幹過？還是我會多少姿勢？」自己並不想說這些聽起來又癲狂又作踐自己的話但他就是剋制不了。

「餓嗎？」

「餓啊，所以快點給我~」謝洛城有些恍惚，他控制不了自己。

「吃中飯了嗎？」

或許是對方的語氣哪怕是說「閉嘴」兩個字的時候都是平緩的，他意外地冷靜了一些，回他：「還沒吃……」

「想喝粥還是吃飯？」

「吃飯。」

「那好，現在我們去找個餐廳吃飯。」

謝洛城喘著粗氣看著他，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然後吃完送你回去上班好不好？」

聽到上班，他點點頭，這個人的聲音和他彈得鋼琴一樣，能讓人平靜。

事實上他們沒有立刻去餐廳吃飯，謝洛城攤在副駕駛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出聲問：「有紙巾嗎？」

一張濕巾塞到手裡，他給自己擦幹凈汗，又微微扯開嘴角笑著伸出右手，在男人面前晃晃：「看不出來骨折過吧？」

話題轉的太快，剛才的事情彷彿沒發生過，李江重嘆口氣搖搖頭：「冷靜了？」

「冷靜了。」

「剛才又是怎麼了？誰惹你？」

「沒人惹我，送我回公司吧，我去公司自己吃。」

「行，」李江重緩緩駛出停車場：「再嚴重下去就不是手指輕微骨折，你知道那天有多危險嗎？要是我們在樓梯上，你可能就不止手指骨折，頭都要折斷。現在還只是間歇性發作，我查過，嚴重的這種情緒會持續一段時間——」

「別說話，我聽會兒鋼琴曲，對了你把伯父一個人留在醫院沒事？」

「有保姆跟著，先送你回去。」

「唉，」謝洛城看著他的側臉嘆口氣，然後說：「真可惜我倆來不了電，不然你這種二十四孝好男人正合我心意。」

李江重也笑笑沒說話。這段孽緣到底有沒有感情，誰也說不明白。

車內，兩人各有各的心思一路無話。

回到公司，謝洛城先是去餐廳吃一頓員工餐，然後又在娛樂室放鬆了一會兒，最後把自己關進辦公室打開那個上鎖的抽屜。

許久，室內，只有細微的難以察覺的震動聲音。

辦公椅上，他滿足而又自嘲地笑著，隨著誇張的顫慄過後在椅子上癱坐著，汗水浸濕碎發……

他站起來疲憊地走向休息間的浴室，站在花灑下面又絕望又害怕，撐在牆上的右手明顯比左手瘦了一些，無名指和小拇指也比其他手指更紅一些。

怔怔地看了一會兒，他像一直鵪鶉一樣蹲在浴室的角落，久久不曾起身。

隔天——

「媽——謝女士——你在哪？」家裡，謝洛城打開一個又一個的房間找他母親，手裡捏著那個相親用的手機，昨晚答應給「萬水千山」叔叔發個唱曲視頻的，這才剛過晚飯時間老媽怎麼沒在家？

電話打過去也沒人接，家裡請的幫傭也一個都不在，沒辦法他只能艱難地用依舊不太利索的兩隻爪子發了條消息過去：「山哥真是抱歉，兒子突然回家我得去給他做飯，沒法給您看看我唱的曲了」。後面附上老年表情包一張，三朵玫瑰花用拙劣的動畫效果綻放，然後綻放出三個字：對不起。

對面立馬也發來一個表情包，一條金龍衝天而上然後盤旋而至畫面上閃過三個字：沒關係。

看起來高級感十足，叔叔還說：「這是兒子教我用計算機自己做的」。

謝洛城坐在客廳沙發上笑出聲，這叔叔也太好學了，這麼大年紀了學這些，不過對方也有個兒子，不知道會不會介意和他這樣一個人成為新兄弟。

這段時間的交流兩人都非常愉快，也有小半個月的時間了，也差不多該了解了解對方的家庭情況，經濟條件倒是不考慮在內，不過老先生能愛好書法這些可見經濟也不會太差。

這樣挺好至少兩人在一起後不會因為生活方式和理念的不同而產生矛盾，他拋磚引玉展開話題，也適時地給對方選擇繼不繼續這個話題的選擇。

發上一個微笑表情，他說：「因為家裡就這麼一個兒子，我是有點寵的，山哥我們晚飯後再聊天，對了您也是一個兒子嗎？」

發完這句話他把手機重新放好，伸了個懶腰上樓回自己房間，自從幫母親管理公司之後回來這邊的時間一個月也最多十來天，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內，一日三餐全在公司吃。

估算了做飯吃飯的時間給手機定了個鬧鐘，他鑽進被子決定先睡一覺。

等天色徹底變黑的時候謝女士才哼著小曲回來，她自己開小貨車去郊區租的一處菜地運了些新鮮蔬菜回來，見到二樓的燈光一陣欣喜，菜都沒來得及卸趕緊上樓，兒子的房門沒關，正乖巧地彎在床上睡覺。

謝洛城以「山水有情」這個身份對老頭說的話沒有假，母親確實特別寵自己。

「兒子啊，吃飯沒？」

這種時間段也就小憩一會兒，淺的很，聽到汽車的聲音他就知道母親歸來，只是躺著比較舒服並不願意醒來。

耳邊傳來母親關切的聲音，他打了個哈欠伸懶腰，「吃了，你去哪兒了？兩個幫傭阿姨呢？」

「給她倆放假呢，你又沒說今天會回來，就去摘了點菜，明天可要回來吃飯啊，走，我倆去把菜卸了。」

屋裡燈光大亮，他不適應地眯了眯眼，然後點頭：「嗯，對了媽，唱個曲唄，我給你拍視頻。」

「嗨喲我這才剛學唱的不好你錄什麼像啊，」謝英非常不好意思，已經五十的她沒有像別的有錢太太一樣看起來有與年齡不符的年輕，這些年的操勞讓她的外貌還是顯露出一些老態，也不如別的太太會打扮，一頭紅色捲髮應該是在她們姐妹團里非常流行，十分幹練有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