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前方裝x現場
小說: 喬先生今天又坑爹了沒? 作者:一堆蓝精灵 字數:2102 更新時間:2020-07-07 02:31:38
鬼子六抬眼環顧四周,四五個人窩在這小倉庫里,吃肉,喝酒,耍牌,陰暗的環境內只有一盞燈亮著,他餓得沒力氣,看著晃眼。
「我要見殷四兒!」
「媽的,四哥也是你這種人能叫的!」
「他動了我,我看他怎麼跟常先生解釋!」
「你太小看我們四哥了。」
這個難題殷閻回手就交給了法租界巡捕房的黃探長,不僅丟了過去,還把這事兒見了報。
殷閻此時正端著一杯紅茶,悠哉悠哉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今早的報紙。
【華人精英黃探長勇破奇案,黑惡勢力再受重創!】
直接就把黃探長送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長洪門常鑫蓉先生絕不會為了個不地道的鬼子六來和工部局,和青龍幫鬧不愉快。
多半是屈尊過來探探口風。
常鑫蓉,上海灘長洪門興隆堂的堂主,論輩分不及殷閻,也就是仗著在江湖上待的久罷了。
早年間上海灘有四梁八柱,四梁活躍的就青龍幫陳世昌陳老爺子與長洪門嚴世良嚴當家的,至於常鑫蓉,那是連八柱都沒排進去。
「四哥,洋行那邊來電話了,常先生問您有沒有時間一起喝個咖啡。」老虎敲了敲敞開的磨砂玻璃門,在屋外說道。
殷閻放下報紙,擺擺手示意他進來,「有啊,常先生有約,沒空我也得抽出時間來啊,具體什麼時候。」
「下午兩點,貝當路街角咖啡廳。」
「回常先生,不見不散。」
老虎點頭要往外走殷閻張口叫住了他,「你備一份禮送給黃探長,然後…這幾天吧,抽空去小東門買碗魚肉餛飩送到喬先生那裡去。」
「是,四哥。」
常先生要比約定時間早到一些,殷閻也不是愛遲到的人,兩點準時進了咖啡廳,常鑫蓉穿著中山式的褂子,拄著文明棍,正對著殷閻招手。
「殷四爺請坐。」
「常先生久等。」
「殷四爺要喝點什麼?」
「洋人的東西,酒還行…咖啡,我喝不慣。」
殷閻嘴上說著,低頭目光卻緊盯著桌上的菜單,咖啡苦不拉幾的,但興許留過洋的小先生會喜歡,便勾勾手指,示意服務生過來,隨意點了一杯。
常先生見他似乎也不是個密不透風軟硬不吃的,便放下心來,「我聽說昨夜碼頭出了事兒,鬼子六想動四爺的貨,四爺沒事兒吧。」
殷閻低著頭攪拌著面前的咖啡,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我沒事,多虧了黃探長出手解圍,不過我聽說鬼子六是常先生的搖錢樹,怎麼,這是來跟我要人了?」
儒雅中帶著一些殺伐之氣,常鑫蓉皺了皺眉頭,被人一句話問的啞口無言,只好一個勁兒打混。
「殷四爺哪兒的話,鬼子六做事本就不規矩,有這一天是遲早的事兒,更何況又衝撞了殷四爺,等我將這賊孫子帶回去,定好好管教。」
殷閻嘆了口氣,聽得明白這是鐵了心來要人的。
「我也想啊,可鬼子六也是真鬼,昨夜就跑了,跑到哪兒去我也不知道呀,興許在外頭躲著,興許過兩天就回來了。」
「回來也有橫著豎著之分,殷四爺覺得呢?」
「那要看常先生是想他橫著回來,還是豎著回來了。」
殷閻一直低著頭,咖啡濃郁的苦香味越聞越好聞了,又加了些鮮奶和方糖,端起杯子喝上一口,還是覺得苦的要命,舌尖舔舐過後槽牙皺緊了眉頭,一抬眼就看見常先生神情為難。
「聽說鬼子六和外地來的那幾個客商定的合同快到期了,常先生說說,要怎麼給人交代,是按合同走還是…」
「既然定了合同,那就要按合同辦事,這一點殷四爺放心。」
「恩那就好,鬼子六先前和各廠下的訂單都只交了三成定金,貨到賴賬,至今人家幾個廠子還揭不開鍋,工人天天圍著要賬呢。」
常先生重重的嘆了口氣,只道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是,殷四爺的意思我都明白了。」
「那我相信鬼子六一定可以很快回來的。」
當夜,十六鋪8號倉庫,刀疤推開了倉庫的大門,鬼子六一驚,連同看守他的幾個弟兄反射的抄起了砍刀,在看清來人後,紛紛退到兩旁,有眼力價的搬來了一把凳子,正放在鬼子六面前。
殷閻雙腿交疊,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那雙眼睛眯了眯,狐狸般笑著,「鬼子六,想我嗎?」
「殷四兒,你他媽的有種就殺了老子!」
他身上除了昨晚上動武留下的傷口之外,還算是囫圇人,殷閻沒讓手底下的弟兄對他出手。
「白天常先生來了,他要保你,所以我不會殺你,但既落到我手裡,你也不會全須全尾的離開,總得留下點什麼。」
「你,你想幹什麼。」
殷閻活動了活動手腕,太多次面對這樣的情形,他早就習慣到了麻木,內心毫無波瀾。
「認識字嗎?」
「恩?」
「四哥問你話呢!」刀疤怒吼了一聲。
鬼子六縮了縮身子,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底氣足一些,「不,不認識!」
殷閻抬了抬手,刀疤擼起袖子,快走了兩步到燒的正旺的暖爐跟前,抽出火鉗在爐子里搗了搗。
火鉗燒的滾燙,刀疤一腳踩上了鬼子六的大腿上。
「殷閻,殷閻你想幹什麼!」
「鬼子六,你他媽不懂信義兩個字怎麼寫,今兒活閻王殷四爺就教教你,讓你滾一趟拔舌地獄!來啊,上!」刀疤怒吼一聲,身後上了兩個兩個兄弟,一個按住他的肩膀,一個正欲捏開他的嘴,將舌頭拽了出來。
「四爺…四爺我知道錯了,四…」
殷閻眯了眯眼睛。
刀疤下手穩准狠,一火鉗子剪下去,半截舌頭掉落在地上,深夜的碼頭,只回蕩著鬼子六凄慘的嘶喊。
他翻了白眼,身體抽搐,鮮血從口中涌了出來,濕了前襟,刀疤將火鉗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搓了幾下。
「四哥,接下來怎麼辦?」
「扔到惠工醫院門口,對外就說…他打架的時候受了傷,舌頭爛了,剪了舌頭好保命。」
「四哥這個理由是不是…牽強了點?」
「沒事,你就這麼說。」殷閻斜眼白了鬼子六一眼,「把這兒收拾幹凈了,完事兒兄弟們領了積福錢回家休息。」
「謝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