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正朝那個他恨得咬牙切齒的男人駕馬尋釁，卻好死不死瞥見一個士卒逆流而行，身上扛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瞠目欲裂：「九兒——」

吼聲淹沒在兵刃交接中，面前橫刀砍來，卻由不得他分神。

四道火光般的視線相撞，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將軍，各自都恨不得一刀取了對方首級下酒，快意方遒。

「陸上淵，你這賊子！！！」吳遠雙目充血。

對面亦是怒極：「吳將軍，你我不僅有國讎，還有家恨，安陽在我那兒，可好得很呢！」

「你敢傷她！！！」

年輕男人嘴角勾起，刀刃面前，竟獰笑起來，那笑還有三分癲狂，目露凶光：「吳將軍親手結果我姐姐性命的時候，也沒料到妹妹會落在我手裡吧！」

「那是安陽瞎了眼！」

「我姐姐也瞎了眼！」

……

孟九睜眼時，已是天黑，卻不知是哪一日的天黑，雙方皆已退兵，不知是已經打完了，還是明日接著打。

他頭上還有些暈，待雙目清明，環顧四周，才發現身邊都是些女子。

她們有些神色慌張，有些老神在在，甚至還有梳妝打扮的。

可被堵著嘴捆著手的，確實只有他一人。

他在吳遠的軍營里也見過，這些，該都是軍妓……

那他在這兒豈不是……

「唔唔！！唔！唔！！」他猛地掙紮起來，卻只是招人眼球，沒有人理他。

門外正好進來兩個軍士，架著一個鼻青臉腫的女人回來了，將人扔在地上，立馬有女人上去扶住她，抬頭問軍士：「少將軍還是發狂不止？」

「沒個鳥用，將軍碰都不肯碰，直接就給打出來了，看也就是你們姿色平平。」那個軍士笑著遭了一圈兒啐，在這群女人身上掃了一圈兒，「老石頭，要不咱們自己先爽快一下？」

孟九就是在一群女子裡頭，都是最扎眼的那個，雖然他滿臉塵土，可雙眸有光，著實動人，很快那兩個軍士的眼神兒都落在他的身上。

「唔！唔唔唔！」他拚命後退搖著頭，驚恐萬分，抬腿踹著。

在這兒，沒有女人能對男人說不。

那兩個人很快扒了他的衣裳，露出豐盈，且異於常人的身軀，兩個男人眼裡虎狼之光乍現。

「等等。」忽然一個人打斷了另一個，「你看這貨色，將軍會不會喜歡？」

「得了吧你，別白費功夫了，將軍那是中毒，要那個什麼，心上人，打一晚上炮才能解，沒看這都轟出來多少個了……別浪費了。」

「你他娘的就知道女人女人，那不還有別的女人麼？他要不行出來你再玩，一邊兒玩兒去！」一邊還嚷嚷著，「萬一他就喜歡男的呢。」

孟九披著薄薄一張披風就被拽了出去，他腦子還沒回過神兒來，剛才男人的話他也沒聽清多少，不知道自己又要被帶去哪兒……

自己總不能在他的營帳里還被別的男人給……

那也太沒用了！

「少將軍……」軍士在外面喊著。

「滾！！」裡頭傳來一聲野獸般的怒吼。

「少將軍，就別跟我們客氣了，這回這個您就先看看，不行再打出來！啊！」說完他笑了兩聲兒，把孟九給推了進去。

帳篷內滿是男性的氣味。

孟九踉蹌幾步，剛抬起頭，一個帶風的拳頭正正停在自己眼前，吹起凌亂髮絲。

他手裡已經攥著那個金釵，就等刺下去，此時望見那充血雙目，腦中那根緊繃的弦，啪的一聲，斷了。

那簪子也清脆一響，落在了地上。

他還未說一個字，甚至未曾看全男人的面容，便被風捲殘雲般拐到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