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

穿著格格不入衣裳的少年再次磨磨蹭蹭挪到閘機口，但很不幸的，他再次引起了保安大叔的注意，身子僵硬在閘機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是遇見麻煩了嗎？」

突然，一個溫潤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江銘宇一驚，轉過去，只見他一不留神擋了別人的路。對方說的是英語，但長相是亞洲長相，他支支吾吾道，「我……」

穿著西裝，頭髮也被好好打理過的男人微笑道，「你是想進去但沒有卡嗎？」

江銘宇眼睛一亮，「你是中國人？」

男人笑了笑，拿卡在識別器上刷了下打開了閘門。

「進去吧。」

「謝謝……」

江銘宇一時有些受寵若驚。

他們一道上了電梯。

江銘宇不知道高榮軒在哪一層，他見旁邊的男人似乎是這裡的熟客，就小心翼翼地問，「請問這家公司的高層一般在哪一層呢？」

男人吃驚地望向他，「你來找的是這裡的高層？也許我認識。」

江銘宇一下子閉上口，他不知道這裡的情況，怕說多了給高榮軒找麻煩。

男人見他不願意說，微笑道，「你可以去最上邊三層，總經理以上級別在那裡，以下級別你可能要到每一層去跑了，每個部門在不同地方。」

「謝謝。」江銘宇一邊道謝一邊又露出他獨有的傻笑，惹得男人又多看了他一眼。

他和男人在二十七層分開，獨自一個人上了最頂層。

門一打開，他就和一位面帶甜美微笑的小姐姐照了面，一時間兩人無言地看著對方。

江銘宇掃了眼四周，這是片寬闊而安靜的辦公區，晃眼看去能看見某某董事，某某總經理辦公室的字樣。

微笑小姐姐仍然看著他，用標準的英語問他有何貴幹。

江銘宇手忙腳亂，退進了電梯。

電梯迅速下了一層。

這一層人多了許多。但是這一層像是專門開會的地方，會議室里正在舉行會議，所有人都忙著維持會議，沒有人像門神一樣守著電梯口。

江銘宇賊一樣溜了進去。

他曾經跟著爸爸去過幾趟公司，熟悉公司內部的陣仗，因此熟門熟路的，不看年紀都以為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一個抱著一沓文件的人走過攔住了他，[哎，你，是新來的實習生吧。]

江銘宇懵懵懂懂地沒聽明白，稀里糊塗地點了下腦袋，對方立即將懷裡山一樣的文件全疊到他身上，手隨意一指，[送那邊去。]

江銘宇一愣，對方直接扭頭走人了。

他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怎麼處理手中的東西，只能順著方才人的方向走去。

前方就是那間正在開會的會議室。

他進去時，坐在門邊上的另一人從他手裡拿去了文件。而他這才注意到房間里的氣氛。

格外的嚴肅壓抑。

大熒幕上寫著某項項目的信息，座位上的董事、經理在為這一項目爭論。

看樣子是爭議了許久不能定下結論，反而兩方人吵翻了，都看對方不順眼。

江銘宇是從一邊人的冷哼，和另一邊人的白眼中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