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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春

    陸子熹和丁晏還以為年少的廝守可以持續一生 直到丁晏為為人約束的日子感到厭煩,遠走夜州 直到陸府的紅燈籠換成了白燈籠,陸子熹守著荒涼頹辟,無人來去的陸府 直到他們成為一場陰謀的受害者 陸子熹想要奪回陸家失去的,丁晏想要找回陸子熹 所以再次將他們聯合的,是復仇的夙願 開朗話嘮攻✖️冷淡寡言受開啟的商戰復仇史

    臨水居 一

    小說: 南春 作者:沿一 字數:1721 更新時間:2020-07-14 14:25:49

    陸子熹剛回陸府,一隻腳還沒踏進府門,就見葉任圻撐著傘正往外走。

    「去哪兒?」陸子熹問。

    「我正預備上寧幽樓尋你,」葉任圻跑到陸子熹傘下,接著道:「臨水居方才著人來尋你,講有急事,請你去一趟,還讓你著醫館的大夫同你一起去。我見你一直未歸,便讓立伯先去了。」

    陸子熹頷首,道:「我去書房取些東西,取完這便去。」

    「我同你一道去。」葉任圻道,「今日延春園鬧出很大動靜,似乎與臨水居有關。」

    「延春園出了什麼事?」陸子熹問。

    「像是有人闖入,還傷了人。」葉任圻道。

    陸子熹頷首。

    他們到臨水居時,陸恩已在門外候著。

    「陸公子,」陸恩提著燈籠喚他,「您快隨我去前廳吧,我家主子正等您。」

    陸子熹頷首。

    他已許久不近臨水居,這處宅子還是同從前一樣,給他一種荒涼頹圮的無助感,尤其是在夜幕將近時。

    佚塵正一人在前廳飲茶,他看上去疲倦異常。

    見陸子熹走近,他便站起來,朝陸子熹笑笑,道:「許久不見了。」

    「怎麼不見尹子胥,我以為他會第一時間來見你。」陸子熹道。

    「他剛走,」佚塵道,「聽你這口氣,像是不喜歡他。」

    陸子熹不理會佚塵打趣,在圈椅上坐下。

    葉任圻拍了拍袖上的雨水,接過陸恩手上的茶水,道:「我們陸公子除了丁家的二少爺,誰也不喜歡。」

    佚塵聞言笑起來,頷首道:「也是,也是。」

    「你找醫館的大夫作甚。」陸子熹問。

    「瀾親王在延春園被人用短刀刺傷,傷口有些深,我不放心。」佚塵道。

    陸子熹望著他,問:「可傷及要害?」

    佚塵搖頭,道:「立伯方才看過,說是無礙。我叫你來,是想跟你講子南的事,你無需太憂心。」

    「前些日子宮城遇刺,京都人心惶惶,受牢獄之災的官員不計其數。許多大臣紛紛上書,訴督察院對待各部高級官員也粗暴無理,未有憑據,也不顧其體面,強行押往刑部受審,使朝中人人自危,六部事務停轉,請皇帝下旨釋放那些與此事無關的官員。」

    佚塵瞧了陸子熹一眼,接著道:「郭望生雖已久不在朝中,為著這事兒,兩日內連上了五道摺子,求皇帝將陸子南一併釋放。」

    「我曾寫信與他,他未做回覆,我以為他怕惹禍上身。」陸子熹有略微地驚訝。

    「你的信,想必不會到他手中。」佚塵笑道,「郭望生甚至說起先帝賜他免死金牌的事,說他願用這免死金牌換陸子南一命。他們師生,也算情誼深厚。」

    「他以先帝相逼,皇帝自然無法,可此事後,無論哥哥如何,他都難在京都立足。」陸子熹道。

    佚塵嘆著氣,喝了口茶。

    「子熹呀,你該知道,這世上安有萬全之策呀?他只有做到這一步,才能保全陸子南。至於旁的,即便是想到了,也無法避免和追回。」佚塵道。

    陸子熹不講話,他望著臨水居前院灰色的石柱,雨水沿著石柱上的縫隙流動,滑向地面。

    「你先放心就是,陸子南已回府,紀炎德也照料著。」佚塵又道。

    「這隻是暫時的。」陸子熹道。

    他將一隻一直拿在手中的信匣遞給佚塵。

    「這是我父親生前,收集的一些楊氏與元貴妃來往的信件和這些年楊氏在白南城與李延的銀錢往來。」陸子熹道。

    佚塵接過,忙打開來看。

    「我以為陸伯父對楊氏……」佚塵道。

    「裡頭還有他收集的臨水居與嘯雲酒庄的傳聞,你的事,他倒是沒少關注。你自個兒看了,一併處理了吧。」陸子熹道。

    佚塵咽了口唾沫,道:「呵呵,我就曉得陸伯父的一雙眼睛,就盯在我身上呢。」

    陸子熹站起身,道:「楊氏與後宮往來書信是大事,你需尋個合適的人,尋個合適的時機。」

    佚塵頷首,道:「我曉得。」

    葉任圻隨著陸子熹起身,朝門外去。

    陸子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朝佚塵道:「你在京都,多小心。」

    佚塵笑了笑,調侃道:「陸子熹啊,如今也會講這種關心人的話了。」

    陸子熹沒回話,徑直走了。

    陸恩邊將陸子熹所用的茶盞收起來,邊對佚塵道:「主子,尹莊主說陸公子不太信任他,看來是真。」

    「陸子熹當然不會信任他。他們如今不是至交,日後也可能成為敵人,為何要信任。」佚塵道。

    「可陸公子……向來是沒有野心的。」陸恩道。

    佚塵望著因久無人居而雜草叢生的前院,陸子熹走過的地方,青苔被踩得細碎。

    「陸子熹善用資本,剛接手陸家的生意,便一刀砍下了在京都的累贅,文賢也不日隱退。這魄力與陸伯父不差。他怎會是沒有野心。」佚塵道。

    不過驅動陸子熹的,不是求財求權的慾望,而是人類最善使用的情緒,仇恨。

    佚塵掂量著手中的信匣,道:「雖然發生這許多不幸,非我所願,但這恰好幫了我們。這些不幸,讓他陪我一同蹚了這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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