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心細，知道沈舟不小心被人下了瀉藥後，沈舟入口的每一道菜，他都要提前試吃一口，確定沒問題了再給沈舟吃。

伺候沈舟伺候的滴水不漏，連他被子上脫開了一點線，露出了一些棉花都能發現，及時更換了新的被子。

留下千帆本是沈舟一時興起，同時還有一些異樣的小私心。

但他萬萬沒想到千帆竟能如此賢惠。

沈舟看著少年為自己忙裡忙外的模樣，不禁想，倘若這是個女子，他或許會將人娶回家。

察覺到沈舟的視線，正在鋪床的千帆回過頭來，嬌弱的目光對上沈舟的打量，嫩白的臉蛋兒刷一下便紅透了。

沈舟：「......」

「沈軍師，床鋪好了，千帆便先退下了。」他慢悠悠地從他身邊走過。

快要走到門口時，終於等到了沈舟將他喚住。

千帆嬌羞地轉身，輕聲問：「軍師還有和吩咐？」

沈舟指了指旁邊的座位，道：「我不想早睡，你過來陪我說說話。」

千帆慢慢挪到沈舟身邊坐下，垂著頭一言不發。

沈舟問道：「還未曾了解過，你之前是做什麼的，怎麼就被......被送到了戰神府？」

聞言，千帆的肩膀似乎輕輕一顫，他沉默了片刻，低聲回答：「我是清風館的人。」

沈舟好奇道：「清風館是什麼地方？」

從名字來聽，像是個茶樓，莫非千帆從前是在茶樓當差，因模樣好看，才被段廉買下來送進府中？

千帆垂著頭，似乎並不願意回答。沈舟正要說罷了，忽聽到千帆軟軟糯糯的聲音。

「清風館......是給那行達官貴人，或者有權勢的夫人們行樂的地方。」邊說，千帆邊將頭垂得更深，恨不得把頭埋到坐墊底下。

他這副模樣，極是楚楚可憐。

此刻沈舟也聽懂了清風館是什麼地方，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畢竟是他沒有接觸過的領域，尷尬之外更多的是新奇。

清風館應該是京中的地方，可他卻從未見過店面在哪，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可見這一行藏的有多深。

逛慣了青樓的沈舟，見過許多人的無奈，他知道這些人其實也很值得尊重。

他撫住千帆的肩，想要安慰他幾句。

千帆卻猛地抬起頭，眼尾處染了一抹紅暈，看上去十分動人。

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緊抿著唇，開始寬衣解帶。

沈舟瞬間理解了千帆方才的反應，他該不會以為自己想對他......

沈舟頓時哭笑不得，現下他雖然對男人之間的事頗為好奇，但也僅停留在看圖畫自娛自樂的層面，並未想過找個人付諸實踐。

沈舟出神間，千帆已將上衣盡數脫下了。

皮膚如女子般光滑白皙，纖細的腰肢比起女子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舟本要阻止他的話卡在喉嚨里。

不得不說，千帆的腰挺符合沈舟的審美。

比起白衛凜那種勁瘦的，帶著腹肌的，一看就極具爆發力的腰桿子，千帆的這種盈盈一握的細腰太對沈舟的胃口了。

他極力控制，還是忍不住滾了滾喉嚨。

千帆的手已攀到沈舟胸前，他半個身子靠在沈舟身上，他拉著沈舟的手，引著他擱在自己腰間，聲音輕泣：「沈軍師，這是我的第一次，請軍師......可否待千帆溫柔一些。」

沈舟猛咽口水，在推開他和將人狠狠揉進懷之間異常糾結。

雖然是新鮮事物，沈舟卻知道自己對此並不反感，不然也不會藏起那本書偷偷摸摸地看。可真要他與旁人一試，他總歸覺得彆扭。

沈舟糾結之後，最終選擇了坐懷不亂。

只是還未等他將懷裡的人推開，倒是先有人將房門給推開了。

沈舟與千帆皆是一愣，慌張朝門口看去。

只見白衛凜面無表情地站在門邊，雙手還保持著推門的動作。

千帆率先反應過來，急忙去拿被脫掉的衣服，大概是太慌張了，起身時不穩，整個人直接栽到沈舟懷裡。

摸著千帆滑溜溜的皮膚，沈舟一時間也有些無措。

他怎麼覺得這場景有點熟悉，上一次在他懷裡的還是清蓮。

怎麼每次到這時候白衛凜總會及時出現。

沈舟尷尬地看向他。

只見白衛凜在短暫的怔住之後，邁開步子朝兩人走來。

彎腰拽住千帆的胳膊，白衛凜直接使力將人提溜起來。

千帆白白嫩嫩的小胳膊那受得住白衛凜的粗魯，他紅著眼眶祈求白衛凜輕一點兒，梨花帶雨的模樣讓沈舟心裡直泛疼。

白衛凜並不給沈舟幫他求情的機會，提著人便丟出了房間，連衣服都不讓人穿。

千帆邊哭邊下跪喊饒命，白衛凜道：「再不滾遠點兒，你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千帆哽咽了一下，白衛凜嫌棄地將門關嚴。

沈舟尚有些回不過神。

「白衛凜你......」

白衛凜蹙眉道：「他你也碰，是真不怕清風館的人臟？」

沈舟很難得地學白衛凜認錯了重點，驚奇道：「你、你竟知道清風館？」

白衛凜：「......」

他當然知道，早在他將千帆留下第二日早晨，段廉便私下告訴他千帆是清風館出來的，他若喜歡可再去搜羅幾個，還告訴了白衛凜清風館的秘密入口。

白衛凜派人一查，才知道那裡居然是男版的尋芳院。

不，比尋芳院更甚。

白衛凜未親眼見，單聽屬下稟報，便覺得十分噁心。

兩兩還好，一群人居然都.....

清風館出來的人，哪裡有幹凈可言！

白衛凜冷著臉道：「明日便將他送走！」

或許是千帆的腰給沈舟留下了好印象，沈舟尷尬一笑：「哪裡出身不重要，這兩日他將我照顧的極好，你覺得他......呃，不幹凈，我不碰他便是。」

沈舟沒注意到白衛凜的黑臉，繼續道：「雖然他的腰身挺合我的胃口，但是我畢竟不是斷袖，短時間內定是接受不了的，你大可放心。」

白衛凜目光落在沈舟身上，沉默了片刻：「你的意思是，長期以往，你便能接受？」

沈舟：「......」

白衛凜似乎又將重點聽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