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雷電打的毫無徵兆，很快大雨便嘩啦啦地傾斜而下。

雷聲雖在雨聲中漸漸小了下去，閃電卻一個接一個，彷彿專門和沈舟作對似的。

白衛凜感受懷中之人的顫抖，不禁問道：「從前有閃電時，你一個人必然害怕極了。」

「我不是一個人啊。」沈舟脫口而出。

白衛凜臉色一變：「還有別人？」

沈舟沒聽出他的語氣有恙，回答道：「從前大多數雨天，我都在尋芳院。」

白衛凜低頭看著沈舟縮在自己懷裡的姿勢，牙咬了咬：「也像這樣，在別人懷裡？」

「對啊，女人的身體雖然軟，但終歸較小。你不一樣，雖然硬邦邦的，但是卻讓我覺得極安全。」沈舟下意識便回答，他覺得自己與白衛凜都是男的，這種事情上不必避諱。

白衛凜半天沒說話，手中力道又緊了緊，勒得沈舟腰疼。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抬起頭來遲疑地望著他。

卻在閃電的照亮下看到白衛凜的臉頰似乎有些紅。

他不知道著分明是被他氣的，還以為自己方才的話又讓白衛凜覺得不好意思。

他笑了笑，騰出手來摸白衛凜的臉：「白衛凜，你不能總是這般......」他想了一下形容詞，「靦腆。」

沈舟極其認真地道：「將來你總要娶妻生子的，萬一新婚之夜因為靦腆而不好意思碰新娘子，別人會以為你不行。男人嘛，總要有些色心和色膽的。」

一聲響雷伴著一道閃電，沈舟嚇得又往白衛凜懷裡縮了縮。

「今晚我怕是睡不著了。」沈舟嘆著氣，忽地感覺白衛凜抱著自己的手鬆了。

他驚慌道：「白衛凜你抱緊我。」

白衛凜往後撤了撤，和他拉開一些距離，黑夜裡，他漆黑的雙瞳格外的明亮。

沈舟怔怔地看著他，蹙眉道：「我有點怕。」

白衛凜問：「怎麼樣才能有色膽？」

「啊？」

沈舟有些莫名其妙，他努力想往白衛凜懷裡鑽。白衛凜卻用雙手抵著他，大有「你不回答我便不去抱你」的意思。

沈舟急忙道：「耍流氓，碰著你喜歡的人，只要在獨處時對她耍流氓就行了。」

白衛凜擰緊眉頭：「怎麼耍？」

沈舟不假思索回答：「親她！別管她的反抗，把她親到沒力氣反抗了再鬆開。如果她一直反抗，就脫她衣服，然後對她負責，順理成章。......白衛凜這個雷聲好大，閃電一定也不小，你快抱抱我......」

話音未落，隨雷聲而來的閃電轟然亮起。

沈舟打了個哆嗦，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爺實在太害怕電閃雷鳴了，他正打算不顧一切要往白衛凜懷裡鑽。

忽然腰間便多了一雙手，緊接著身上多了一個人。

沈舟尚未反應過來，嘴唇便被白衛凜堵住。

白衛凜捧住他的臉頰。

毫無技巧的吻，舌頭橫衝直撞。

沈舟震驚極了，雙眸大睜著，一時間竟忘記了抵抗。

直到白衛凜的牙齒不小心咬到了他的舌頭，沈舟才猛然意識到正在發生的事。

「白衛凜，你瘋......」沈舟瞅准空隙大叫，雙手抵住白衛凜的胸，正準備推開他。

吼出的話被外面轟隆隆的雷聲和嘩啦啦的雨聲掩蓋，沒來得及喊出的話被白衛凜強硬地堵在了口中。

白衛凜抓住他的手禁錮在頭頂，強悍的力道讓尚處在震驚的沈舟一時間無法掙開。

沈舟腦中好像掠過了一道雷電，驚雷閃過，轟響伴著無盡的空白。

他其實並不討厭白衛凜吻，畢竟之前意外品嚐過。只是震驚於白衛凜居然會在清醒的時刻，來吻自己。

摸不準白衛凜是什麼心思，這才是沈舟心中恐慌的。

白衛凜逐漸掌握了吻的技巧，舌頭靈活地遊走在沈舟的唇齒之間，但這點成就在沈舟面前略微顯得青澀。

可是沈舟漸漸抵擋不住他強悍的攻勢，一點點沉淪。他自認風流，兩世時光，加起來近五十年，見過世間不是情情愛愛，床笫之歡更是得心應手。

可唯獨白衛凜，竟讓他找回了年少時壓抑與衝動並存的感覺。

就好似你看上一個姑娘，這姑娘偏偏嫁了人。你無奈止於禮教，偏偏又耐不住相思，夢回纏綿。

吻到深處，早已不是白衛凜一人主導。沈舟不知何時掙開了他的雙手，卻不在抗拒，反而是摟緊了他的腰，手掌隔著衣服，在他硬邦邦的腰肢間遊走。

這完全不同於清蓮的勾引和千帆的曖昧，那不過是美色之前，男人最本性的慾望。

而懷裡的白衛凜，是真真正正勾起了沈舟的情，帶著情的欲最為難忍。

沈舟抬手抱起白衛凜的臉，與他迷離的眼神對視了瞬間，彼此的呼吸都帶著熱氣，繚繞在對方耳畔。

沈舟抬頭吻住了白衛凜的喉，白衛凜的身子輕輕顫抖。

沈舟趁機反擊，抱著人的腰翻滾半圈，把人壓倒在身下。

被子早已被弄亂，皺巴巴的被子只能夠蓋住兩人的腿。

沈舟扒鬆了在白衛凜的衣領，在他鎖骨之上咬了又咬。

如此激烈，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下漲裂般的慾望。

雷電也好似在配合二人，只顧著大雨嘩嘩的下，卻沒再響一聲雷、打一個閃。

沈舟引導著白衛凜又是一陣熱吻之後，兩人上半身的衣服基本是被扒了一半。

沈舟粗喘著氣，趴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斷斷續續喊了句：「白、白衛...凜......」

他抬起眸子，適應了黑暗之後，沈舟能輕而易舉地觀察白衛凜的面部表情。

「白衛凜......你什麼意思？」沈舟問，「你之前不讓我睡清蓮，今晚又把千帆提出去，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沈舟即便先前沒察覺，現下也隱約明白了些許。

可他對自己的猜測並不信任。

或者說害怕聰白衛凜口中聽到答案。

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答案。

白衛凜緊盯著沈舟肩上因他的疏忽而留下的傷疤，繼而對上沈舟情色中帶著遲疑的眸子。

白衛凜是後悔了的。

他怪自己不能忍。

又不是不知道沈舟之前有過一些女人，先前能忍住，能將那份嫉妒與酸澀壓在心底。

為何可今晚聽到他說也會在別的女人懷裡躲避雷電，就忍不住了呢。

見白衛凜遲遲不搭，沈舟莫名地失望。

只是到了這一地步了，身下的硬如磐石的火卻是很難消下去了。

沈舟皺了皺眉，不奢望他的回答了。沈舟把手貼在白衛凜胸膛，一點點地往他身下滑去，緩緩附在他耳邊問：「繼續嗎，白將軍？」

白衛凜胸口起伏得厲害，難以忍受沈舟的挑撥，艱難的發出一聲鼻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