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應，沈舟立刻去摸枕頭底下的書，這種緊要關頭，他還需要臨陣磨槍一把。

只是他這一動，忽然發現了一個真相。

沈舟自認為自己已經硬如磐石了，可白衛凜似乎比他還要磐石。

沈舟不動還好，一動便會摩擦到白衛凜身下，直戳得他腿根疼。

另一隻快要伸進白衛凜褲子的手慢悠悠地縮回來，怎麼辦呢，有點傷自尊。

白衛凜卻以為他反悔了，閉上眼試圖掩蓋自己的傷心。

耳邊忽然想起翻書聲，沈舟在他眼睛上落下一吻，輕聲問他：「你喜歡哪種姿勢？」

白衛凜震驚地睜開雙眸，沈舟正指著書中的某頁。赤裸的畫面以及沈舟露骨的話，瞬間又讓白衛凜紅了臉。

他撇過頭，不敢直視書中之圖，更不敢去看沈舟。

沈舟知道他害羞，故意調笑：「你不答，便是默認要聽我的了？」

白衛凜的臉從脖頸紅到耳朵，在沈舟要剝他衣服時，白衛凜忽然摁住他的手。

沈舟眼睛眯了眯，安慰他：「別緊張。」

白衛凜忽然問：「今晚之後，謠言是不是便算成真了？」

沈舟愣住，這問題在意料之外，他一時間無法回答。

前不久還信誓旦旦地與白衛凜保證，自己不是斷袖，短時間內不會接受這種關係。

這才幾個時辰過去......沈舟心裡突然開始亂的厲害。

白衛凜又問：「......你喜歡我嗎？」

沈舟又懵了，喜歡？喜歡白衛凜？

他從沒有思考過這種問題，或者說從沒有考慮過自己會喜歡一個男人這種問題。

一時之間，他無法作答。

白衛凜卻是從他神色中得到了答案，搖了搖頭，苦笑道：「沒事，我們......繼續吧。」

他的臉上分明寫滿了傷心，沈舟低望著他，心裡莫名得發疼。

白衛凜主動去解他的衣服，這次換沈舟攥住了他的手。

「你......你喜歡我？」沈舟慌張地問，「白衛凜，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是，我喜歡你。」他回答。

聲音極輕，像是沒什麼勇氣。

沈舟心下明了，他之前確實不是斷袖，白衛凜卻是。

而現下，他似乎也快要是了。

白衛凜的這聲喜歡讓他極是歡喜。

他想，他或許也是喜歡白衛凜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沈舟道：「那我也要喜歡你。」

白衛凜眸子一亮，喜不自勝。他主動抬頭去吻沈舟的唇，雙手緊緊扣住他的腰身。

白衛凜吻技確實有進步，但手卻不知道怎麼去撫摸，只是僵硬地抱著他。

饒是如此，挑起的火卻異常高漲，沈舟身下漲裂難忍，正要進一步動作時，白衛凜忽然翻身，兩人的位置再次做了顛倒。

白衛凜的磐石戳著沈舟的腿根，恨不得要把他刺穿般，吃痛之間，沈舟忽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

這個姿勢......難道他是......

沈舟腦袋一宕！

窗外忽然又一聲驚雷響起，伴隨著一道白晝般明亮的閃電。

沈舟渾身一顫，身軀在白衛凜身下縮了又縮。

白衛凜見人臉色有些蒼白，他將人抱緊了，低聲安慰：「別怕。」

沈舟一半是被雷嚇的，一般是被白衛凜嚇的。

或許是近來白衛凜對他太好，以致沈舟有了白衛凜性子溫順的錯覺。他只覺得如此「溫順」之人，該是在即將發生的關係中處於下位。

可他差點忘了，這人也是橫掃千軍，殺敵無數，年僅十九就拿到了金領軍虎符的行軍天才。

這是一頭蟄伏的猛虎，沈舟卻將人當成了小貓。

白衛凜將吻落在他眉間，再次溫柔地出聲安慰：「沈舟，有我在。」

白衛凜欲繼續吻上他的唇，沈舟卻哆哆嗦嗦地躲開。

沈舟眉頭緊蹙，糾結萬分。

「我......白衛凜，要不算了吧。」他鼓起勇氣說。

白衛凜動作僵住，低低地看著他：「什麼？」

沈舟不敢與他對視，小聲說道：「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今晚算了吧。」

身上的人沉默不語。

外面的雷聲轟隆隆，忽然顯得有些凄涼。

白衛凜從他身上下來，睡在了外側，雙臂卻不曾離開沈舟，緊緊將他圈在懷裡。

「好。」白衛凜的語氣沒有什麼起伏，「雷電沒什麼可怕，有我護著你，安心睡吧。」

說話間，白衛凜將下半身往後撤了撤。

沈舟覺得自己很不是東西，說要繼續的是自己，停下的也是自己。

他偷偷抬眸，愧疚地看向白衛凜。

只見他微閉著眼睛，許久沒什麼動靜，好似睡著了一般。

外面雷聲雖然小了下去，但依舊延綿不絕，閃電時不時地亮了一下。

沈舟忍不住白衛凜懷裡擠了擠，卻一不小心碰到了他小腹下面。

那物什居然還漲著。

沈舟倒抽了一口氣，下意識要往後撤身子。

白衛凜緩緩睜開雙眸，平靜無波地看著他。

沈舟心裡莫名慌亂，他眨了眨眼睛：「你......難受嗎？」

「不難受。」白衛凜不假思索。

卻是很蹩腳的回答。

難不難受，沈舟比白衛凜有經驗多了。

他心生愧疚，索性咬牙道：「我幫你吧。」

白衛凜面露驚訝。

沈舟補充說：「像上次你幫我那樣。」

......

凌晨五更天。

肆虐了一夜的大雨已經小了下去，淅淅瀝瀝地往下落著。

陰天的緣故，原本這個時辰該是微亮的天色，此刻卻如夜一般墨黑。

昨夜折騰的太晚，白衛凜醒來時只覺得眼皮沉重。沈舟在他懷裡縮著，不知是不是夢到了甜美的事情，他嘴角有些上揚。

白衛凜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細細端詳。昏暗之中的視線並不算很好，卻也有著朦朧的美。

從前白衛凜總在怕沈舟接受不了他對他的感情，現在看來雖然也有些抗拒，但並沒有像白衛凜想像的那般糟糕。

白衛凜起身時盡量把動作放輕，卻還是驚動到了沉睡的人，聽到他喃喃地喚了一句：「白衛凜......」

白衛凜下床的動作頓住，但沈舟也只是喊了一句，翻了個身又睡了，像是夢話。

他想，沈舟一定是在夢中夢到他了，且這個夢是個美夢。

白衛凜勾起笑容，心情愉悅。

將被子幫沈舟掖好，白衛凜依依不捨地在他額頭又落下一吻，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