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怯沒什麼猶豫的就上了副駕駛，報了地址。

「我知道你住那邊，不會還和那個什麼小歌手住一起吧？」何愉發動汽車。

身旁的人卻答非所問，「你的這個掛墜哪裡來的？」

順著何怯的眼神看過去，何愉發現是他後視鏡上的掛墜，一隻白色的玉蟬，這玉蟬通體晶瑩，翅膀上雕刻出了宛如冰裂一般的翅膀紋路，下墜銀灰色相間的流蘇，在夜晚行駛的路上時不時反射出淺淡的流光。

「好看吧，我朋友送的。」何愉只以為他喜歡，炫耀的話還沒說完，就看何怯伸手要去解後視鏡上的掛墜，連忙說：「別隨便碰。」

可這話說晚了，也不知道何怯什麼時候手這麼巧，在後視鏡上輕輕摸了兩下，他花了好大勁才掛好的東西就被解了下來。

這讓何愉想起了被搶東西的小時候，立馬伸手要搶，被何怯躲了開，甚至被訓斥了一聲：「好好開車。」

「你快把東西還我。」

「這東西什麼人送你的？」

「關你屁事。」何愉今年剛滿二十，跳級已經考上了研究所，拿著一份不錯的實習工資，年紀是小了些，懂事的卻早，只是脾氣一直不好。

因為他這個不爭氣的哥哥，經常需要他來管束，何愉小時候就是連跳級，也只是為了看住哥哥而已。

不然他能跳更快。

何怯一點都不在意他的語氣嗆人，淡淡道：「如果你那個朋友是故意要送你這個的話，以後就不要來往了，這玩意不幹凈。」

何愉接話：「被你摸了，是髒了。」

「……這是死人陪葬的東西，掛在車裡不吉利。」

這是親弟弟，他給我打錢……

何怯在心裡念叨了三遍何愉的好，壓著火氣，給他解釋，剛上車的時候就被這車裡的陰氣驚著了，不需要用眼睛看，就能知道這車上掛著的東西有問題。

那玉制車掛上的陰氣濃重的甚至讓何怯一下子沒看出來那玩意雕的是只蟬。

「知道含蟬嗎？」

含蟬，就是古代人死之後，放置在屍體口中的玉蟬。那時的人們將蟬的羽化當做是人的重生，認為人死之後將玉蟬至於口中，就能保證精神不死。

何愉書讀的不少，當然是聽說過，只是這玉蟬是他導師的新收的師弟送的，人人都拿了一隻，底氣有些不足的反駁，「這是我師弟自己雕的，再說了含蟬怎麼會打孔……」

「看玉是老東西了，肯定不可能是他雕的，孔就是新孔，你說流蘇是他編的我還信……不過算了，其實也沒事，掛就掛吧，2020年，相信科學。」何怯把玉蟬放在手中把玩的時候就將上面的陰氣吸收了個幹凈，想著弟弟喜歡就順手給人又掛了回去，被陰氣滋養了一下他甚至有些滿足的搓了搓懷裡的貓頭。

惹來白虎不爽的一聲低叫，瑞獸自然不喜歡這些陰煞之氣。

「別給我掛上去了，你說的怪滲人的。」

何怯都給人掛上了，聽了話還是解了下來，「要不你把這玉蟬給我，我給你換個別的車掛來。」

說完這話，何怯發現身邊何愉的臉色變了，一臉果然如此的篤定語氣：「我就知道你只是想騙我東西。」

好心被當了驢肝肺，何怯嗤笑一聲，提醒道：「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故意和你們說是自己雕的多半是知情的，以後最好還是不要來往了。」

「那他不止給我送了這個，不會都不幹凈吧？」何愉下意識問，片刻後又反應過來了，一臉看敗家傻兒子的眼神，「不是，哥你又什麼時候開始搞古董這些玩意了？」

何怯：「……」

如果現在能見到原身，何怯真想問問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家人心裡究竟是個什麼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