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勾人而不自知的臉龐……

男人沉靜地看著男孩的臉，但無人知道，他的眼裡有一瞬的失神，手不由得想要觸碰對方，又強硬地忍住。

江銘宇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他只是學著那個男孩的樣子，霸佔老大的懷抱，興許老大回容忍他胡作非為。

結果看來，他沒有做錯。

他仍然抬起臉龐，認真地看著男人，在老大沒有出言拒絕他前，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往酒店外面走。

「先生！」

被冷落到一旁的男孩不甘心地叫了聲，咬著下唇。

高榮軒的腳步一頓，江銘宇的心臟也跟著一沉。

高榮軒看向那個男孩，朝他露出溫柔而拒絕的神情，「抱歉，我得先離開了。我會讓托尼替我補償你。」

他用金錢拒絕了一個money boy。

說完，他帶著江銘宇走出酒店大門。在離開前，江銘宇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個男孩一眼，那個男孩傷心、失落、不甘的神情都消失殆盡，變成面無表情的模樣。他收回視線，卻又對上了一路走在他們身後，一言不發的楊君子。他同樣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

轎車由門童開來，上車前高榮軒回頭對身後的男人道，「我們先走了。你自己也早點回去。」

楊君子沒應聲，卻突然轉頭對江銘宇道，「榮軒有些醉了，今天托你好好照顧他啦？」

他說話時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江銘宇愣愣地點頭。

他將高榮軒放進後座上，扭頭就想去駕駛室。結果屁股還沒挨到駕駛座的皮椅，就被後座上的老大抓住了衣領，隨後一聲爆喝。

「你給我回來。」

「老大，我會開車，我剛成年就去考駕照了！」江銘宇可憐兮兮地說，就差紅眼睛，搖屁股後頭的尾巴。

高榮軒沒讓他犯蠢，皺著眉把人從駕駛室拖到後座上，扭頭讓外邊的門童給他們找來代駕。

江銘宇不高興地撅起嘴，高榮軒習慣性扭住他抿在一起的嘴唇，無奈地，像是一個大哥在教導自己總是做傻事的弟弟，「美國路況和華夏國不同，你開了幾年車就想在這兒開？不怕把我們都送上西天？」

雖然是在教訓，但是他的神情卻卸下了工作場的偽裝，透出一股來自他本心的，淺淡的溫柔。

這一切都被隔離在車外的男人看在眼裡。

直到他們所在的車開走，男人都依舊注視著，放在身側的手卻拽緊，泄出了一點他煩躁不甘的心思。

*

華池酒店的酒是精心選過，後勁十足的酒。它足矣爬上男人的大腦，讓他失去了該有的清醒，變得有些迷糊。

江銘宇小心翼翼地將老大送到他們的卧房裡，替他脫了鞋襪、西裝外套，扶著他上床，給他蓋上被褥。

老大的臉發紅，發燙，像是很不舒服。

他抿了抿唇走出房外，去接了一盆水，找了一張毛巾。

回來坐到床邊上，用沾濕了的毛巾擦男人的臉。撫過他的額頭，擦過他的側臉，停在他的唇邊。他的皮膚比常人更白，臉頰暈出一片桃紅，嘴唇又紅得像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