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取錢證明，以及一張銀行卡的明細。

「這卡是用我的身份證辦的，」賀照陽拿著明細記錄，似笑非笑：「他們還不嫌麻煩，一點點把錢轉出去了。」

「什麼？」洛簡沒有聽懂，湊過去一起看那些紙張。

「那次車禍，不出意外的話，」賀照陽深吸兩口氣，「和他們有關，賠償的錢，按照法律得賠償到我名下，所以他們拿了我身份證辦卡。」

「不是意外？！」洛簡僵在原地，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這個事情，「我、我有點害怕……」

這種情節洛簡只在電視里看到過，他爸爸媽媽都是很好的人，想都不敢想。

「早就過去了，」賀照陽把洛簡抱到懷裡，像是安慰他，又像是告訴自己，「不要害怕，現在不會了。」

想起自己發現的種種異常，洛簡害怕過後是不敢相信。

「他們怎麼能這樣？怎麼會這樣？！他是你爸爸啊，就算、就算尹萍不是你的親媽，可是……」

太過激動，洛簡話說了好幾遍都說不清，他實在是太氣憤了，完全不懂這麼做的理由。

「照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瞞了我這麼久，」洛簡學著賀照陽平時的樣子，拍拍他的背，「但你不要擔心，我在呢。」

包住洛簡的手，賀照陽捏了捏，「我想好好保護你，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只是看現在的情況，瞞也瞞不住。」

「告他！」一想起賀照陽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洛簡眼睛都紅了，「告他們！做事總要付出代價，他們平時還裝的好，連我都騙過了！」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關鍵性的證據很難找，我不想在他們身上花太多時間。」賀照陽邊說邊抖了抖手裡的紙張，翻遍了屋子也只找到這些。

「那他們平時還裝出好父母的樣子，圖什麼？不噁心嗎？就這麼放過他們了嗎？」

洛簡小小一個，生起氣來也怪可愛的，賀照陽僅有的一點怒火都被沖淡了。

「你看你，我都沒你這麼激動，不要為這種事生氣。」

洛簡深呼吸幾口，緊緊抱住了賀照陽。

——最笨拙的安慰方式有時最有效。

倆人正安靜待著，突然一聲巨響，門猛地被踹開！

賀權氣沖衝進來，他身後跟著尹萍，「我倒要看看，你們在我屋子裡作什麼妖？！」

洛簡一愣，迅速站起來，可還是晚了一步。

兩個人剛剛的動作過於親密，賀權只覺得自己往日的猜測都成了真，一下子腦袋發暈。

尹萍環視了一下房間，語氣淡淡：「你們在找什麼？把房間翻的這麼亂。」

經這句話提醒，賀權才觀察了下房間，片刻後，他眯起眼睛：「在找什麼？你們又在幹什麼？」

「在找一些要用的東西，」賀照陽毫不慌亂，「現在也找的差不多了。」

「在你老子房間里找什麼！你這些年的修養禮貌白學的嗎？」賀權一步步朝賀照陽走去。

怕賀照陽情緒不穩定，洛簡趕緊上前一步擋住賀權。

「叔叔，我們是有事情，這件事……」

「你又是什麼好東西！」賀權一把扯過洛簡，怒目圓睜，「兩個男的拉拉扯扯，我早看你們不對勁兒了！」

一抓洛簡，賀照陽眼神都變了，他迅速起身，猛然推開賀權，把洛簡護到了自己身後。

「對，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賀照陽站直身體，他已經比賀權高出許多，氣勢也要強不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