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明頻繁的提起這種話題，沈月很不舒服，他皺了皺眉頭，既然酒也已經喝了，他也應該走了。沈月抿了抿唇，正要開口，卻被搶了先。

「你應該是過得很好，考上了你一直夢寐以求的研究所。結交了很多新的朋友，你還是那麼優秀。」

秦天明這話里似乎很了解他這幾年的動向，沈月的腦袋有些混沌，好半天才問：「你怎麼知道這些？」

秦天明笑著，握住沈月放在餐盤旁邊的手:「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好不容易睡著的時候，差不多也是凌晨了，每次都會被同一個噩夢驚醒，那個噩夢的主角，是你，沈月。」

沈月和秦天明對視上，雖然腦子混沌，但他知道自己還做什麼：「我該走了。」

秦天明鬆開手，並沒有阻攔的意思，沈月剛一站起身，眼前一陣搖晃，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晃動。他撐著桌子站起來，努力朝門口走去，即將觸達門把手的時候，身後響起布料摩擦的聲音，是秦天明朝他走來，他被攬入一個溫熱的懷中，卻令他一陣寒顫，他無力反抗。他睡過去之前聽見秦天明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沈月，你欠我的，現在也該還回來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秦天明從前那樣一個坦坦蕩盪的人，會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

秦天明一腳踢開了包間的門，經理戰戰兢兢的等在外面，看見秦天明出來，努力忽視秦天明懷裡的男人，遞上一張卡，說:「秦總，這是房間的卡。」

就在秦天明抱著沈月要進入早就準備好的房間時，秦天明停住了，他轉過頭看，沈月的手扒在門框上。

秦天明輕笑一聲，似是嘲弄的說：「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不會還以為會有什麼改變吧。」

沈月睜著一雙大眼睛，正在竭盡全力的保持清醒，但藥效正在發揮作用，他堅持不了多久。

秦天明也不強迫他鬆手，兩人就這樣站在門口僵持著，很快沈月就堅持不住了，眼神開始迷離，手也從門框上滑落。

他知道他和秦天明的關係將進入到無法挽回的局勢，哪怕他們之間早就如此。

沈月的眼角滑過一滴淚，從臉側留下。秦天明挪開視線，抬腳輕輕踢開沒有鎖住的門。

房間里開著昏暗的燈光，秦天明將沈月放在床上，解開了自己的領帶，扔在了一邊，手摸上了沈月的臉。

沈月已經在藥效的作用下昏睡了過去。

三年了，每次夢裡都是這張臉，那麼無情的拒絕自己，自己滿腔愛意就被他無情的澆滅，是真的狠心。

秦天明伸手掐住沈月的臉，低下頭，親吻在沈月的唇上。

似乎是疼了，沈月伸手推拒著秦天明。

秦天明起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領帶，將沈月的雙手纏繞起來。

不管他沈月會不會疼，他都不會再心疼的，這三年支撐著他的，是沈月的輕蔑和無情。

沈月的雙手被纏起來，臉頰通紅，像一隻案板上待宰的魚。

秦天明卻狠狠的一拳砸在沈月耳邊的床墊上。

生理上不由自主的反應說明了一切，隔了三年，隔了這麼多的恨，他還是對他有反應。

秦天明站起來點了一隻煙，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將整個人都陷進去，狠狠的吸了一口。

剛剛從沈月褲子口袋裡掉落出來的手機靜靜地待在地上，昏暗的房間，暗著的熒幕突然亮了。

秦天明的目光緊緊定在了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