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蛇是管牙的毒蛇，毒牙巨大且可以收回，體型與其他蛇類明顯不同。」

「身體短粗，尾短而突然變細，頭大而成三角形，頭上有頰窩可以感受空氣的波動和溫度。」

「這種蛇並不少見。且藥經如是記載：蝰蛇 惡蛇甚多,四五月青蝰…白蝰…三角之類,皆毒之猛烈者。」

「蝰蛇雖然至毒，卻不喜主動攻擊，一般以『守株待兔』的方式捕獵，吃飽後會感到疲憊，進入休息狀態，此時最好捕捉。」

「蝰蛇皮似鎧甲，可做護甲，蛇皮可入藥，比如改善體質的五脩丸，蛇骨可泡酒，對骨傷有奇效，蛇尾能發出蝰蛇特有的聲響，亦可加以利用。」

……

顧風的回答讓開陽長老很滿意。

我雖然一直看不慣他，但並不是自欺欺人的人。

簡明扼要，關於蝰蛇的知識都有提及但絕無多餘的話，連我也不得不說一聲「好」。

只是……我轉頭狠狠瞪了段樞行一眼，這傢伙是什麼時候坐到我後面的，還故意起鬨差點害我出醜。

誰知，段樞行原本懶洋洋地靠在椅子，見我瞪他反倒笑彎了眼，我真想扣掉他那雙禍害小姑娘的桃花招子。

……

上完課，作為禮數，所有弟子應起身恭送長老。

我心想開陽長老一踏出學堂，收拾完桌椅，趕緊離開。

並不是不想修理段樞行這個欠揍的傢伙，而是我與他的水準半斤對八兩，學堂又施展不開，懶得與他逞口舌之快，浪費時間。

但段樞行的煩人程度遠遠超過我的想像。

開陽長老臨出門之際，他便走到我桌前。

只看得見開陽長老的一片衣角時，他一把抱住我肩膀，湊到我面前說話，並且假裝很熱情的樣子。

「怎麼了？兄弟，你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十多年的情誼啊，上課前我看你那麼認真地預習功課，所以剛才上課時我幫你爭取機會，想讓你出出風頭，你怎麼不好好把握呢？還讓別人搶你風頭。」

我信你的鬼話。

黑的都能被你說成白的！

其他同學聽他這番話來，還真以為我們是鐵哥們，他為我抱不平。

可十六年來的血淚史，讓我明白一個深刻的道理：段樞行的嘴，騙人的鬼！

三歲騙我點心吃。

四歲拽小女孩的辮子後賴在我身上，讓小姑娘對著我哭了半個時辰。

五歲時趁我午休在我臉上摸胭脂。

六歲哄我喝酒，害得被爹爹修理了一頓。

……

八歲，騙我穿女弟子的衣服，害得我小叔叔苦笑不得。

十二歲，他招惹了中界第二修真門派岱宗掌門的小女兒——用我的名字。

十三歲，說帶我上館子，結果我第二天莫名其妙被師父責罰抄清心咒一萬遍，後來我才知道醉仙居原來是花樓。

當時我還好奇飯館裡的姐姐們身上布料為何如此之少，心中猜測難道是中界民風格外開放之體現？

……

如今舊事重提，誰能懂得我心頭之恨啊！

最可惡的是，段樞行逢人便愛提起與我的「竹馬之情」。

他段家在渝津的財富榜和名望榜上高居首位，且因祖先締結良緣，段郁兩家世代聯姻，旁人自然不會認為我倆的「情誼」有假。

如今，整個津門都道我與他是好兄弟。

……

思及當眾指著人鼻子破口大罵的事我是做不出來的，我只好狠狠甩開他的豬蹄子，大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