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德瑞哭累了，止住哭聲聆聽，覺得外面安靜了才出來，沒料到顧晁林還坐在那邊。

「出來了，要一起過來看電影嗎？」

「什麼是電影？」看書算娛樂的柯德瑞並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

知道這孩子被灌輸奇怪思想，對於他的疑惑顧晁林很淡定地想要解釋時，病房的門開了。

來者是特辦組負責資料管理的余在。

「醒啦。」余在捧著滿滿噹噹的文件，一蹬把門給關上。

顧晁林過去幫忙把這些文件都搬到桌子上。

「小柯小朋友，這些呢是有關你的爸爸媽媽的資料，請認真閱覽。」余在拍拍手掌上的塵，鬆鬆筋骨。

「你們是警察，你們拿來的東西我才不看，肯定都是偽造的！」

「偽造的啊——」余在拖長尾音，「如果你覺得是偽造的話可以不看，不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若真的不看，就錯過了知道真兇的機會。」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你只能在每個月的十五號見到你爸？不好奇為什麼你的床要拿籠子罩著？不好奇你為什麼每次睡覺前都被迫吃藥？」

「爸爸工作忙；我睡在什麼地方也不礙你們的事；吃藥是我失眠！」柯德瑞瞪著余在。他十分討厭眼前這個微昂著頭的女生。

「你爸爸每個月十五號回家，是因為那天要采血；籠子是為了讓你提前適應住在裡面的感覺；那些藥會改變你體內因子，嗜睡是副作用。」余在一一解釋。

「他是為了他的上司才做這些事情，因為你的長相，他想讓你成為妖族。」余在在文件中抽出一副舊畫。

「你長得像ULC大BOSS的老相好，所以他們要你成為妖族。」余在指著柯德瑞的項鏈，「鳳紋玉，保住你性命的鳳紋玉如果沒有鳳族血脈控制，絕不可能做到保主不死！」

柯德瑞越聽越糊塗。

顧晁林則翻翻其他文件，裡面記錄的是柯家夫婦做的爛事，坑蒙拐騙一條龍，讓他們成為各方警察眼中釘，但身後有ULC，才不至於這麼容易被捉。

而此次出逃是ULC暴露他們的住址，柯爸才帶著老婆兒子急急忙忙跑掉，結果在路上發生車禍。

「他是人，吃多少藥也不可能變成妖族吧。」顧晁林嘀咕一句。

語畢就被余在瞪了一眼，「現在是警察辦公，我讓你說話了嗎！」

沒有一點正義感的眼神殺讓顧晁林假笑著閉嘴。

「你真的不看？」余在又問柯德瑞。

「我爸媽已經走了，你們想怎麼誣陷他們都可以，還需要看這些！」柯德瑞依舊遵從自己的內心。

「那你就不想知道你爸媽怎麼死的嗎？你確定在車禍發生時，只是輪胎打滑才讓車衝出護欄的嗎？」顧晁林拿出一張報告，看字跡他就知這才是偽造的。

「是另一輛車！我們為了躲開迎面衝過來那輛車才……」柯德瑞氣鼓鼓地說。

「柏秀山段高速公路近段時間因為修路，暫改單道，只能出不能進，怎麼可能有迎面而來的車？」顧晁林走到余在身邊，嚴肅地問柯德瑞。

「可是我就是看見有輛車衝過來啊！」柯德瑞沒有說謊，急得他又紅了眼。

「你記得那是輛什麼樣的車嗎？」余在問道。

「對方開了車頭大燈，我沒有睜眼。」

余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們這邊會跟進調查。小林子，你帶他回去吧。」

「回去？回哪！」柯德瑞怒視兩人。

「我之前給你的收養文件啊，我是狄雲鳴的室友，我負責帶你回去。」

「我不跟你走！」

「那你跟我走，和我回警局，正好和你養父狄先生碰面。」

「我哪也不去！」

「不去你個死人頭！你知不知道醫院病房多貴，身強體壯還賴在病房你也好意思！」顧晁林收拾好他的東西，一把捉住柯德瑞的衣領，死拽也要把人拽回去，明天他還要上課的，沒這麼多時間耗在這離學校有一個多小時車程的市醫院。

「路上小心。」余在過來一是負責拿柯德瑞的血液報告，二是幫顧晁林一把把人帶回家，而詢問算是即興發揮也是案情的進一步驗證。

余在正準備走，看一眼桌上的文件，她撓了撓頭，罵了自己一句，打個響指喊道密令就把它們收回自己新買的壓縮收納公文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