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遠徹底破罐子破摔了。

他就不明白了，這些人怎麼能有突破次元壁的覺悟？

「你也知道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李近遠突然有點難過。

「我不知道。」晏憶南突然打斷了李近遠的自怨自艾，「你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明白嗎？」

李近遠嘆了口氣。

「我最近準備回一趟家，你願意跟就跟吧。」

馬很貴的，連年戰爭之後這種大牲口更是價格高昂。耕地用的駑馬都不是一般人家負擔得起得，更何況是趕遠路的良馬。

晏憶南從來沒有自己的馬，也不會在這時候破費。所以李近遠跟著她，竟然沒想到自己要靠兩條腿趕路。

趕了一天的路之後，兩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在荒郊野地里露宿。一男一女一堆火，相對無言地啃著幹糧。

李近遠看看面不改色的晏憶南，分不出她是不是故意折騰自己。畢竟人家一個小姑娘，也跟他一樣趕路，一樣啃幹糧。

自從李近遠在心裡把晏憶南的智慧跟葉若雲畫了等號之後就謹慎地少開口了。儘管這樣用處不大，就像晏憶南說的那樣，他什麼都寫在臉上，好懂得很。

以前晏憶南有意無意地總愛躲著他，他都不知道這姑娘的真實性情。晏憶南聰慧通透，倒不像葉若雲那樣城府深，她想說什麼就會直接說。

比如現在，她笑眯眯地嘲笑李近遠：「是我的疏忽，忘了大少爺你怕是沒吃過苦，哪裡曉得平常人家的日子？」

李近遠被她說得羞愧，臉上一紅，好在天黑看不清，火光晃著更看不出臉紅。

現在雖然開春了，夜裡還是有點涼的，晏憶南嫌幹糧冷，還得熱一熱才行。李近遠被幹糧噎住好幾次，水囊早就喝空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晏憶南。

「想去打水就去啊，幫我一起打。」晏憶南把水囊丟給李近遠，也是空的。「我又不會趁你不在跑掉。」

李近遠心裡苦。他不認路，也記不得哪裡有水源，更聽不出來。以前都有系統給他查勘地形，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

他沒動，晏憶南吃完了幹糧抓起水囊打水去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那眼神很是嫌棄。

李近遠想了想跟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晏憶南翻了個白眼，她運起輕功掠過，把李近遠遠遠甩在身後。她武功不好，輕功和身法倒是一絕，只是因為內力不太行持續不了多遠。

不過眼下去遠一點的地方打個水倒是夠了。

李近遠憋屈，尋著火光回到原地等她。系統給過他無數好處，現在看起來竟像是捧殺。

內力是天材地寶的丹藥喂出來的，他不會催動，全靠武學輔助系統幫忙。輕功也在這其中。像什麼運轉周天恢復體力、抵禦寒暑、化去酒氣、形成氣罩護體，本來是一個念頭下去輔助系統就全包了的，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會。

就像一個突然得了前輩高人傳功卻沒有底蘊根基的新人，空有一身內力半點不會用。

想來也只有玄羽派的劍法是他自己學會的，多年不用也生疏了。更何況，他現在連佩劍都沒有。

他那時候同人打架有託管系統，心念一動就能使出無數精妙武學，自然看不上玄羽派的劍法。

師姐問過他怎麼會那些武學，他沒回答，打個哈哈糊弄過去了，師姐也沒再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