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昂好久沒有自己下廚了，顯得有些外行。手機夾在胸前百度搜索翻看著菜譜，只有一整塊牛肉怎麼做好吃呢。

看得出來手忙腳亂，尤印想想還是起身過去，推開他，從砧板上拿起一大塊牛肉先切了起來。

「我給你打下手。」

向昂想去到雪櫃拿食材，卻一個轉身撞得鍋碗瓢盆叮噹兒響，若不是眼疾手快，差點就摔在地上了。

「你去熱一下飯。」尤印淡淡瞥了他一眼，毫無波瀾地說道。

等兩個人吃上熱騰騰的飯時候，已經九點多了，一葷一素一湯，都是家常菜，尤印無感，但是向昂好久沒有吃到家裡做的了，尤其還是做的這麼符合自己口味的。生活多的是應酬，外賣，自己下廚耗時耗力，也沒有這個心思。

「幹嘛。」

向昂的眼神出賣了他的內心，趁著尤印和自己說話的片刻吐露出心聲:「要不你跟我住在一起吧，把這個房子賣了。上下班我都接你，如果你不願意和我住一起也行，年底我給你買套房，住我隔壁。」

聽起來真是完美，還給尤印退路。向昂不禁沾沾自喜，自認為這樣的計劃完美沒人不垂涎欲滴，微歪頭等待尤印的態度。

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尤印正忙著吃飯，沒有說話的習慣，只顧悶頭細嚼慢咽。

看他沉默，向昂沒當回事:「那就當你同意了？」

尤印端著碗的動作停頓了，還是激將法有用，不過，與他對視了一會，還是不想說話。直到自己吃完了飯，放進洗碗機，才來到他面前，不冷不熱說著：「我去睡了，你自便。」

關上門，尤印坐上床，用力捏緊床單，心臟的跳動瀕臨爆裂，心生疲倦，倒在了枕頭上，很快入睡了。

向昂心生愧疚，不該打聽他的過去，這些年自己的缺席導致了那些事情的發生，儘管有其他的男人，也不能怪他。

這個屋子的牆壁上什麼都沒貼，只有一個掛鐘，清一色的灰色傢具，好冷，向昂去浴室，簡單沖洗，拿了尤印的浴巾擦身體。

他打開門走了進去，在衣櫃隨便找了一件白襯衫套上，月光透過窗戶把樹影重疊照在尤印身上，眼前突兀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福祉，緊緊鎖住向昂的心。

還是和從前那樣，可以放心交給彼此一切。

向昂睡在了尤印身邊，輕輕靠過去，聽著他的呼吸，嗅著他的體香，撐著下巴看著他，這黑夜與赤紅的交替，衝波著向昂動蕩的內心。他是多麼美好的人間，日漸漫長的思念，卻從來沒有如此接近感受他的溫度。

不行，安靜的靠著並不能節制衝動。向昂一個翻身，這個翻身驚醒了熟睡的尤印，尤印是那種，一點點聲音都會醒的人。還沒有等他完全睜開眼，向昂便俯身吻了下去。

人能夠預料到什麼呢。及時此刻去享受被愛，享受靈魂。忘記我們俗世的感情，忘記快樂是一瞬的。

他就已經是他自己。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分明是被一場妄念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