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關上辦公室的隔音門，將意料之中的嘈雜關在身後，走進這個有點陌生的辦公室。

說出來怕是有人不信，楊柳兩年之中來這層樓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何怯討厭在有外人的地方看到他的臉。

他大約只允許在自認為安全的範圍內，願意端詳這張臉，思念某個人。

「你來做什麼？」果然，何怯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就有點不耐煩，但是一直毛絨的奶貓在他懷裡踩著那身昂貴的西裝，竟然讓人促起的眉毛都平了一些。

他兩年沒辦到的事情，一隻貓竟然就解決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我經紀人讓我來問問，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對，惹你不高興了。」楊柳此時突然就懶得裝了，兜了一肚子的好話，他想何怯應該也懶得聽，不如直接問：「為什麼扣我的申請。」

何怯揉了揉額角，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報表，「你是自己想演戲？」

當然不想，但是楊柳卻憋著一口氣不願意承認：「你是認為我會做不好？」

「我以為你只想好好唱歌，看來是我考慮多了，既然這樣申請我批了，你出去吧。」何怯的話讓楊柳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覺得自己只是站在這裡就是尷尬。

只是不想看到他而已，所以才敷衍的想將他趕出去。

楊柳捏緊了拳頭，沒有繼續自取其辱，「謝謝。」

可何怯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出聲，「那個電影你去試鏡吧，看你自己本事，過一會去和新的經紀人見個面吧。」

「你要換我的經紀人？」楊柳眉頭一皺，雖然他也不見得多喜歡目前的這個經紀人，但至少好用，對方做人是差了點，但是在工作上算得上優秀。

這要是換個還不如他的，自己之後怎麼辦？

還要怎麼和葉鶯比？

「是因為葉鶯嗎？」

「和他沒關係。」何怯也意識到了公司里流傳的風言風語讓楊柳產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便難得正視那張臉道：「葉鶯是我挖回來的藝人，你也是我的藝人，我要靠你們賺錢，並不是非要捨棄誰。我們的關係，只是上下級而已。」

楊柳所有想說的話，都卡在喉嚨里。

「換你的經紀人是因為他的人品不好，和你沒有關係，公司還指望著你賺錢，轉型是步險棋，我希望這是你深思熟慮之後做下的決定。」

「你再讓我想想。」楊柳轉身離開，不敢在原地多待。

而他走後，何怯也是鬆了口氣，懷裡的白虎跳到桌子上，用肉墊輕輕按壓何怯的胳膊，像是在關心。

「沒事，就是看到他容易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何怯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白虎解釋，說完之後才是一愣。

秋見他獃滯的樣子，爬到何怯的胳膊上抱住他的手臂，嗷嗷叫了兩聲，貢獻出自己柔軟的皮毛。

何怯沒多想，把臉埋進白虎厚實的皮毛中，滿足的發出一聲嘆喂，果然吸一口毛茸茸的東西能治癒一切。

如果不行，那就再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