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堯進了診室，護士放下檔案便帶上門離開了。

肖燦正專註於電腦前，並未注意來人，而後翻開檔案稍微掃了眼，抬起頭看見了坐在旁邊來問診的患者，驚得差點從辦公椅上摔下來。

韓堯面不改色，鎮定如初地看著面前驚慌失措的人，摘下墨鏡掛於胸前的口袋上。

「肖醫生好。」他形式性地打了聲招呼，聲音低沉渾厚與稚嫩的臉蛋一點兒都不相符。

「你、你好……」肖燦顯露著張慌失措的面容，聲音小到幾乎只有自己聽的見。

早上留了字條不辭而別，下午一夜情對象就上門討債，肖醫生當下心虛的慌啊。

「你是……」肖燦本想探探對方口風究竟是來幹嘛的，還抱有一絲僥倖，或許人家真是來看病的也說不定，只是兩字才出口，就被韓堯單刀直入打斷了。

「肖醫生還記得我嗎？」韓堯瞧著肖燦緊張的不得了的模樣，不免覺的滑稽，隨即揚起一絲輕笑，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那張肖燦的親筆留名，推至跟前。

肖燦低下眼眸，認命地嘆了口氣：「記得……」

確定這人是為昨晚的事而來的，不如就認了吧，他想。該面對的總要面對，逃避也沒有用，誰讓他沒事喝什麼酒呢？

於是不等韓堯開口，肖燦便立刻回道：「我會負責的。」

韓堯先是覺得肖燦看起來木訥的樣子挺好玩的，當下聽見這話，不免有些詫異，尋思這人要負什麼責，繼而覺得好笑，便挑了眉順著話接道：「你要怎麼負？」

肖燦沉默了，人來的太快，他根本沒做好心理準備。

就當他猶猶豫豫，思忖著不知所措的時候，韓堯玩笑道：「你是要嫁給我，還是要當我男朋友？」

肖燦被如此直接的話，弄的極為尷尬。

他愣了半晌，而後在韓堯差點失了耐性之時，認真地在兩個選項之間選了一個。

「我當你男朋友。」肖燦鄭重其事地回道。

韓堯瞪大了雙眼，一臉玩味的神情。

……

韓堯走後，肖燦有好一會兒緩不過神來。

他滿面愁緒的盯著手裡的患者資料看了很久。一瞬間，對剛成年少男下毒手的愧疚之情淡然無存，被騙了的感覺油然而生。

韓堯，24歲？

24歲？

那張看起來不過十八歲的臉，他24歲？

另一邊，回到酒店貴賓房的韓堯洗了澡，換上一身墨綠色的浴袍，大敞的衣襟露出胸口的肌膚，泛著沐浴後的暖色還沾著水汽。

他漫不經心地來到吧台，拿了個酒杯，開了服務生送上來的伏特加，給放了大冰塊的玻璃杯倒了三分之一的酒，拿起呷了口，繼續晃悠到客廳的沙發。

一道信息提示音正好響起，ipad顯示李致傳來了兩份文件。

韓堯把酒杯放到茶桌上，點開來看了眼，一份是肖燦的個人資料，另一份是行程安排表。

幾乎沒有猶豫，他點開了肖燦的那份仔細看了起來，又拿起桌上的一串鑰匙思量片刻，頓時起了邪念。

此次因為參加一場國際機車比賽，韓堯剛從海外回來。在塞程開啟之前那些採訪活動他一點都不想參加，便也無聊，豈料頭一天就遇上這麼個有意思的人供他消遣，怎能錯過呢。

那些嚷著要嫁給他的粉絲多了個去，妄想著要他當男朋友的人也不少，但韓堯還沒見過給自己當男朋友的。

噢不，他是見著了，就在下午，一位精神科醫生無比認真地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