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正滿心狐疑地駕著車往某個地址開去。

「老大，你真要去他家？」他不確定，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正問著一句廢話。

今天上午，韓堯把酒店貴賓房退了，叫李致開車送他去肖燦的公寓。

「據調查所知，這位肖醫生不常住自己家，按行程來看，他目前應該在N大上課。」李致自以為是地提醒道。

「李致，你管的太多了。」韓堯抿著唇，冷冷地回了句。他的雙眼沒有聚焦地平視前方，像在思量什麼事。

李致識相地閉了嘴，但這並不代表，他在心裡就不繼續揣摩了……

轎車在一棟中上檔的公寓樓前停了下來。韓堯下車，拉低墨鏡，仰頭望了眼目標公寓所在的樓層，而後拿出那串鑰匙，很自然地開了門走了進去，乘了電梯，上了樓。

肖燦鑰匙串上的鑰匙並不多，除了自家公寓的兩把外，還有三把分別是診所和學校的，但都做了標記，很好辨認。

韓堯沒有花太多時間試鑰匙，便將門輕鬆打開了。

公寓確實不常有人居住的樣子，窗戶緊鎖，窗簾緊閉，桌子上還有層淡淡的灰，但是地板還算幹凈，大約像主人一禮拜只回來住兩三天的樣子。

韓堯反手鎖了門，徑自走了進去。

他脫了鞋，由於嫌棄架子上的拖鞋樣式，便光著腳走進客廳，按開了電視，把電視開著，而後又去廁所洗了把手。

公寓不大，一房一廳，除了必須的家用外，幾乎沒有過多的裝飾。韓堯望見卧室的門開著，便走了過去。

大概一個人住的關係，肖燦的公寓里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就連私人電腦都沒有設密碼鎖，韓堯按了開機鍵就打開了。

電腦的界面很幹凈整齊，就和這個公寓的擺設一樣，規矩，簡約，一目瞭然。

韓堯一眼就看見了桌面上一個名為『小白龍』的文件夾，但他並沒有急著點開，而先是查看了肖燦最近兩周瀏覽的文件和網頁。

千篇一律，都是精神專業有關的醫學論文，還有幾篇課堂講義PPT和他自己寫的文章初稿。

「無聊，連個片都沒有。」韓堯嗤笑一聲，望著呆板無趣的界面，目光還是停留在了那個名字別具一格的文件夾上，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再找不到別的有趣的東西，他終於還是點開了這個文件夾。

文件夾里又分許多子文件夾，每個文件夾的名字按時間標記，時間最久的，可以追溯到十年前，這是與其它學術文件不一樣的取名方式。

韓堯點開了日期最近的一個子文件夾，而後吃驚地放大了瞳孔，表情逐漸趨向興奮。

這個標記時間為兩周前的文件夾里放著幾張圖片。他順著時間往上，又打開了其它的子文件夾。果然，這些圖片，全都是同一個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韓堯不認識，但從相貌上來說，應是英俊的類型。只是男人不苟言笑，總是帶著一副紅框眼鏡，裝束也只有單調的黑白兩色。

照片中的男人從不看鏡頭，而且某些照片的角度還相當怪異，很明顯是偷拍的。

只是這些照片都很普通，沒有不雅的畫面，純粹滿足拍攝者隔空窺視的慾望。

韓堯的心間忽而泛起了一絲酸澀。他深沉了眸子，而後將整個文件夾拷貝了一份到隨身攜帶的小隨身碟，接著用手機把其中一張面部最清晰的照片發給了李致。

附言：「查一下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