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完畢，台下本就期待破曉樂團作秀的觀眾激動得站上椅子鼓掌，全場吶喊「破曉NB」。

第一次作秀結束後，許軼為其他人找出不足，大家就在學習之餘把精力投入到改進之中。他們剛抽到這首歌時，看過其他兩首歌之後，直嘆唐肅文手氣太好了。

他們本就打算先以動感較強的音樂讓觀眾熟悉，加上這是比賽，觀眾又是學生群體，他們更傾向律動感強的音樂，這場比賽，他們不打算是唱給評委的。

而是唱給心中有著或多或少壓抑的學生們，只想要給他們少許的放肆和輕鬆。

「後面的同學都坐下！安靜！」唐副校接過麥克風，「現在我來說說你們的作秀，我個人而言，我不喜歡，鼓敲得不好亂七八糟，還有兩個彈的，我感覺是在製造噪音，太多餘，而主唱，咬字不清晰，我都不知道你在唱什麼。」

唐副校說完，隔幾個位置的幾位音樂老師表情管理失控，一位年輕的女老師驚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很明顯，破曉樂團完全沒有唐副校說的這麼糟糕。

恰好相反，做過初賽評委的一位老師覺得他們有進步，特別是其中有三位高中生的情況下，時間很緊，但還是能配合和訓練出如今的成果，這很驚艷。

除此，破曉樂團最大的亮點就是主唱，唱《能說不的秘密》時的傲氣，唱《破心臟》時的倔強，唐肅文把自己對於歌曲的理解充分演繹出來，這些還只是對他這老天賞賜的嗓音的加分。

台上幾人聽完唐副校的點評，面面廝覷幾秒，鞠躬的同時陰陽怪氣地說，「謝謝唐副校的精彩點評。」

在其他校領導點評的時候，音樂老師們相互討論一下，這不是一個低分作秀，但因為校方看重的許軼在其中，領導們都希望許軼到此止步，好好去完成接下來的學習。

「好了，到我們打分了。」唐副校語畢，又給破曉樂團一個三分。

其餘領導也相繼打低分。

「破曉NB！」站在操場外樹蔭下的人高喊一聲。

坐在班後面的學生聽到之後也大喊，「破曉NB！」

「破曉NB！破曉NB！」學生們整齊地喊著。

「破曉樂團，你們進步很大，期待你們以後的成長和演出。」一位音樂老師拿起麥克風說道，過後給了8分。

「我剛剛給我在星海的學長發信息，他說，期待母校校慶演出時，能看見你們。」那位年輕的女老師說完，給了9分。

音樂老師團打分，最高分9分，最低分6分。

破曉樂團獲得總分56分，全場倒數第一，沒能晉級決賽。

【意料之中，但破曉NB！】

【小龍蝦領導，但破曉NB！】

【音樂老師儘力了，但破曉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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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拾好心情，好好準備下周的期中考，這裡有兩份報名表，我和其他老師們討論過，你是最佳人選，一個是新星杯作文大賽，一個是化學知識競賽。你考慮一下參加哪一個，我個人覺得這兩個你都可以，我們老師相信你的實力。」當晚晚自習前，唐副校找到許軼把報名表拿給他。

唐副校現在就想讓許軼忙起來，不要再想樂團的事情。

「謝謝老師，我會認真考慮的。」許軼不失禮地微笑道。

下周就要迎來期中考試，大家都在認真複習，莫健和翁燕鶴都不提比賽的事，不是沒有安慰許軼或者刻意讓許軼冷靜，而是往日如何，那今晚就是多個晚自習里同樣無趣的夜晚。

但周凱不這麼想，下晚自習後他速速跑到尖子班所在的文星樓樓下下等許軼，看著逐漸多人到逐漸少人的樓道和校道，他還是沒有看見許軼。

他坐在文星樓對著的階梯上一直等，他感覺許軼還沒有走。

等到滅燈鈴響，整個學校的教室霎時間燈滅，在樓道微弱的光中，他看見許軼慢慢走下來。

「許軼！」周凱喊住他。

「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許軼的神情與其他時候別無二致。

「我等你，和你一起回家。」周凱其實想看見對方的難受和不甘，大哭一場也好，大罵一場也罷，他身為觀眾，看著台上的他們對每一位評委鞠躬，最後卻是相互大笑著下台，身邊的觀眾對此的惋惜，這些讓他為許軼難過。

「你是來安慰我的嗎？」許軼問他。

「我是這麼想的，但你看不出難過。」

「上場前就知道結局，過後只是把預期變成了現實，說實話，我現在其實很輕鬆。」許軼伸懶腰，再框住周凱的肩。

「真的嗎？」周凱問他。

「當然，我們只是按了暫停鍵，不是全選刪除。」許軼很坦然，他不在意這場定下結局的比賽。

「在我心中你們就是第一名。」周凱很認真地跟他說。

「那能不能請我這個第一名吃個夜宵，剛才來不及吃晚飯，現在真的太餓了。」許軼摸摸周凱的腦袋。

「我請客，吃什麼，你帶路。」周凱心中稍有安撫，知道許軼情況沒有很糟。

「準備期中考了，你準備的怎麼樣？」許軼在準備複賽的時候，周凱還是很少主動跟他發信息，現在可算能了解對方的近況。

而在周凱這邊，是不想打擾對方，「我有認真準備，我同桌趙域數學很好，有不會的題，我有問他。」

「是嗎……」許軼笑著看了周凱的側臉一眼。

對於人群的焦慮，周凱已經慢慢學會與不安妥協，他學會去問問題，主動請教老師同學，主動地為許軼著想，所以不去打擾對方。他的目標是要追上許軼，他跟自己說，要在不拖後腿和不打擾的情況下去追。

「你有疑問，可以隨時問我，我現在也算是閑下來了。」

「好。」周凱沒有覺得這番話哪裡不對，但聽著就是怪怪的。

許軼承認了，自己的確不能一心二用。如果把樂團和學習當作事業，那他對事業絕對用心，但是另一邊，可就是另一番光景，特別是他聽到周凱能輕鬆地說出另一個人名的時候，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