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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重生:縛龍

    穆昀原是一條野蛇,時來運轉竟被司水上神收為弟子,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還長成了一個一心想破^處的潑皮大流氓。 家有冷艷兇殘大師兄,外有流浪人間小師弟,再附贈一隻天下最騷老師叔。罩他懟天懟地,橫行四方,他卻不忘初心,只想著如何抱得師尊歸。 傻裡傻氣滿嘴跑火車的攻&高嶺之花溫潤受。 都說這上神白辰白伏清最是念舊,每隔幾年便來這清嵐鎮祭拜故人,卻不想這祭拜祭拜著,竟在那鎮外撿到了一條受人欺凌的小蛇。 白止師弟說這蛇妖好呀,雙倍快樂,他還聽不懂師弟口中的黃段子,執意把這小蛇妖收為弟子。這是開始。 陳年舊事,塵封的記憶覺醒,穆昀對白辰只剩千萬年的恨,那是歷程。 雙雙重生,在上古姻緣樹下不顧禮教世俗,結為道侶,才是結束。 *前期師徒清水冒險向,師尊既是白月光,也是硃砂痣。 追師之路道阻且長,總會有如願雙修的一天。

    第八十四章 月篇 皚雪

    小說: 雙重生:縛龍 作者:宸橙蟹 字數:2008 更新時間:2020-08-24 01:31:08

    久而久之,那街坊鄰里都知道了在這茶莊幹活的小孩不容易,人長得俊俏可愛,卻是個可憐人。小小年紀就流落在外,還要照顧一個痴傻的弟弟。

    人們看他可憐,路過茶莊喝茶時,偶爾也會和他開幾句玩笑,賞他和弟弟兩口飯吃。

    有一個家住黑石村的老奶奶就經常來茶莊。因為她要挑著冬米糖進鎮買賣,那個茶莊在她進鎮的必經之路上,走路累了,便會坐在茶莊休息片刻。

    那老人每次看見言昭在辛苦幹活,就會笑呵呵叫他過去,然後顫顫巍巍地從竹擔里拿出兩大塊糖,分他和阿苑一人一塊。

    言昭很喜歡冬米糖的味道,清甜樺脆,香氣怡人。

    捨不得吃,總還要再分給弟弟半塊。

    再然後,瘟疫就來了。官府封了去黑石村的路,甚至所有去過黑石村的人,都被鎖在了一處義莊,聽說沒有大夫肯去醫治,官府居然就一把火那義莊燒了個幹凈。

    大抵是人們已經默認那是一種不治之症,都害怕會被傳染。連醫館也全部關門了。

    那個老奶奶也再沒有出來過。

    言昭和阿苑說她應該是死了。可惜阿苑不明白這些,還總是一個人守在茶莊門口,獃獃地看著黑石村方向,等哥哥走過來看他,才問:「哥哥,我們以後是不是都沒有糖吃了?」

    言昭摸了摸阿苑的頭,「不會的,等瘟疫過去,糖鋪開了門,哥哥就去給阿苑買。」

    言苑低垂眼簾,小聲說:「阿苑好餓,嘴巴都是苦的。」

    言昭看著心底一疼。

    瘟疫來了之後,茶莊早已關了門。雖然茶莊老闆好心,沒有把他們趕出去,可是言昭之前也沒有攢下多少積蓄,阿苑跟著他,已經連續好幾天沒吃一頓飽飯了。

    言昭從懷裡拿出最後半塊甜糕,摸了摸阿苑的頭,說:「阿苑聽話,吃了這塊甜糕,我們就回去睡覺好不好?」

    言昭帶著阿苑回房間,強忍著飢餓睡下。竟在夢裡看見自己的父母,他們正站在記憶中的那處老宅中,手裡拿著幾塊冬米糖,招呼著言昭過去,讓他吃糖。

    接著言昭就醒了,發現阿苑居然不在自己身邊。一種很不安的情緒頓時湧上他心頭,他瘋似得跑出去,跑掉來了鞋也不管,只是滿大街地喊阿苑名字,挨家挨戶地敲門,卻依舊找不到阿苑。

    直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言昭才在黑石村附近看見了阿苑。他就蹲在一個雜草叢裡,瑟瑟發抖的模樣,就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貓。

    言昭找了他整整一個晚上,滿心疲憊,此刻終於找到了弟弟,卻不知為何,心底猛地竄起了一絲怒火。上去就是給阿苑踹了一腳,怒氣沖沖大吼道:「說了讓你睡覺讓你睡覺!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

    阿苑被一下踹到草堆里,小身子抖得厲害,回過頭卻發現來得人是言昭,更加惶恐。那還是言昭第一次打他。

    阿苑喊:「哥哥。」

    言昭沒有理他。

    阿苑委屈兮兮地重新站起來,居然也沒有哭,只是走到言昭身邊,遞給他一塊黑漆漆的東西,低聲說:「哥哥的糖,阿苑找到了,可是阿苑忘記了這麼走回去,對不起……」

    阿苑給言昭的,竟是一塊沾滿泥塵的冬米糖。言昭這才意識到,自己先前餓得厲害,說了夢話。讓阿苑聽見了,居然半夜跑來黑石村,只是為了給自己偷一塊糖。

    言昭罵:「笨蛋!」

    然後言昭的臉色又徒然一白,趕緊掀開阿苑的袖子查看,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因為此刻阿苑的雙手上,早已長滿紅疹。阿苑去了黑石村,不出意外的,也染上了那種瘟疫。

    此時言昭已經坐回椅子上,自己喝了一盞茶,又給折離倒了一杯,方才看向折離,有些自責道:「其實那次怪我,是我害了阿苑。若不是因為我,阿苑也不會冒險去黑石村。」

    折離看著言昭,沉默了一會兒,問:「最後是誰救了你弟弟?」

    言昭卻搖搖頭,「沒有人肯救,鎮子里的人猜到阿苑可能去過黑石村,別說幫忙了,連見都不敢見,醫館也不開門。最後阿苑在家昏迷,便有人蒙著面紗來說讓我們再等等,已經約好了城裡的大夫準備過來。可是過來的卻不是大夫,而是幾個舉著火把的官差,所幸我沒有相信他們,在他們放火之前,就帶著阿苑逃了出去。」

    說到這裡,言昭的眸子也不禁一黯。

    折離靜靜地聽著他說。

    而言昭看向折離,繼續說:「其實你說得不錯,我確實不算一個好心腸的人,當時我為了救阿苑,做過一件壞事,一件很過分的事情。一直到現在,我也經常會夢見那戶人家。」

    折離道:「是救你們的人嗎?」

    言昭點點頭:「嗯。那幾天我知道很絕望,背著阿苑一直跑一直跑,生怕那些人會追上來燒死我們。最後我想起了一個年輕大夫,住在十里外的一個小鎮上,曾經帶著女兒來我們茶莊喝過茶,聽其他人說,他是一個好人,經常給那些沒錢的流浪兒和乞丐義診。所以我就抱著一絲希望,想背阿苑去找他。」

    折離聞言想了想,然後道:「他若是知道實情,大抵是不肯救你弟弟的。」

    言昭一愣:「你怎麼知道?」

    而折離道:「你說那瘟疫是一種不治之症,哪怕是醫治了,也最多晚死幾天,又容易傳染他人,風險太大。而他還有一個女兒要照顧,縱然醫者仁心,也很難為一個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去冒這個風險。更何況就算他足夠好心,同鎮的人知道情況,也不會讓他收留你們。所以你是騙了他。」

    「猜得真准。」言昭輕輕一笑,卻讓人感覺笑得略有心酸。他接著說:「我也猜到了他不肯收留我。所以在去的路上,找到了幾棵聽說可以讓皮膚泛紅,掩蓋紅疹的蛇蕨草,和精神恍惚的阿苑說這是糖,騙他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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