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組，這是專家團對於陪葬品的分析報告。」二組的左軻為狄雲鳴遞交報告，「狄組，你們最近都窩在辦公室……是中毒案解決了？」

這是整個警局的疑惑。

各地區警局的特辦組是政府為調查捉捕ULC成辦的特殊部門，而近7年，ULC的犯罪率直線下降，這個部門倒成了警局裡比保潔阿姨還悠閑的組織。正因這種情況，政府於半年前狠狠掃蕩了一次閑散人員，這就導致特辦組在大換血之際，ULC重新活躍起來。

而現由狄雲鳴帶領的特辦組，最近在最新案件後又消停下來，其他人都以為又是一群閑散人員辦案，只是沒有當場說出來。

「還沒有，我現在懷疑這是惡意投毒事件。」

「惡意投毒？」

「法醫鑒定結果顯示死者體內毒素聚集點是胃部，我們要垃圾收取站的員工找到了死者死亡當晚丟棄的垃圾袋，在裡面廢棄的面汁里檢測到了對應的蛇毒。

之後聯繫了麵館的老闆和當時送外賣的員工，發現食物在途中因第一位外賣員的車輛損壞，他將食物轉移到另一位外賣員手中，如今第二位外賣員下落不明。」狄雲鳴在要求其他組員研讀歷史的時候，自己對著資料研究過後找到突破口。

「那是蛇族的惡意投毒？」二組身為特辦組的幫手，在接受古屍案的同時也要了解中毒案進展。

「有這種可能，暫且把嫌疑人定為蛇族。」狄雲鳴沉默了一陣，又發覺似乎哪裡不太對。

左軻看著對方沒有打開報告而是低頭沉思，稍等片刻才發問，「狄組是覺得哪裡不對？」

「報告我待會兒再看，你先回去二組等待命令。」

「Yes，sir。」

狄雲鳴在左軻離開之後，翻找到25年前的毒案，並在白紙上寫下「蛇族」並打了一個問號。

他將現有的資料重新梳理一遍。

第一，是ULC偷盜蘅蓮祭司棺陵一案。蘅蓮祭司有絕對的優勢控制皇蛇，這是他曾經親眼所見。ULC如此緊急盜走棺陵，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之中加入了皇蛇，畢竟控制普通蛇族還需要蘅蓮祭司出馬，那這組織也不算多厲害；二是他們之中的皇蛇與組織發生了極嚴重的分裂，需要有人控制住他。而狄雲鳴偏向後者。

第二，是關於皇蛇歷史的《觀青志》。其記載，皇蛇需要人類自動獻祭心臟，但只記載了這種行為是人類對於蛇族的敬意，卻落下了最主要的方面——皇蛇天生心臟不好。月全食夜失控最大原因就是那天他們需要人類獻祭的心臟換心，這也是皇蛇最虛弱的時候。

第三，再次細看25年前的案子，死者死於亂斗昏迷過後被注射蛇毒，兇手死於押送監獄途中的警車爆炸。憑藉心臟不好這點，這件案子可排除是皇蛇所為，但ULC之中真有皇蛇，為何不需要死者心臟採取換心之術呢？這一點是狄雲鳴存疑的。

「組織中的皇蛇需要蘅蓮祭司控制……就說明此刻的ULC在與皇蛇相處中有重大矛盾……」狄雲鳴換新的白紙寫下關鍵。

「矛盾……祭司……控制……」

狄雲鳴腦中浮現一道光，「ULC能控制住皇蛇，雙方最開始的合作，或許就是有關皇蛇的心臟……一方提供解決心臟病的方法，另一方為ULC出力，這可以達成互利關係。」

「如今，蘅蓮祭司的出現打破了互利關係，那麼……ULC就沒有可能在護著皇蛇，就如小柯的父母……他們若要至皇蛇於死地，而身為ULC死對頭的我們……」

狄雲鳴想到了車禍，感覺這就是ULC對待叛徒的方法，「莫不是要借我們，除掉皇蛇？」

狄雲鳴揮動著筆尖寫下這種可能，連上各方關係，最後，他為自己最終的想法驚怕。

「ULC到底算什麼……為了捆住皇蛇，25年前就布好了局？」

狄雲鳴打開電腦查詢資料庫，而後大膽猜測。

「警方對於ULC犯罪有一個較為全面的資料庫，而資料庫裡面的相同作案手段不佔少數，報案系統會根據案件細節分為普通與S級，如符合ULC曾經的作案手段，才能下達S級文件。

其中，重複率最高的案件是《F仇殺案》，對比此前的死法，越往後，死者的死亡方式越無懈可擊，就宛如實驗者在重複實驗一般，他們所用的殺人手法越加精細。

此次毒案只是相同死法的第二次，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這種死法是用來針對皇蛇的，那麼資料庫裡面的重複作案就可能是針對ULC的每個成員。

蘅蓮祭司是對付皇蛇，毒案也是針對皇蛇……

這些吸引了警方注意，而ULC卻在我們接案之後沒有了下一步……」

狄雲鳴想到了一個仇視人類的陰險傢伙，他曾說，「愚者，草草了結；庸者，按部就班；智者，借刀殺人。」

「想要借警方之手，捉住ULC的不忠者？每一次作案皆是這種動機？」狄雲鳴看著亂七八糟的紙張，沁出一身冷汗，「為了不忠者殺人，用人類之力捉住不忠者，過後又讓不忠者歸隊……如果再犯，惡性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