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顧晁林正在客廳里排版文檔，手機振動後直接接了。

「您好，是七棟808號的住戶顧先生嗎？」

顧晁林移開手機開了來電顯示，是小區保安室的電話，「我是，保安大哥怎麼了嗎？」

「保安室這邊有一個孩子說是要找小柯……我們這邊登記到只有您家有姓柯的人，就想問您認不認識。」

「一個大概六七歲的女孩，她說自己叫明鱗月。」

「小柯，你認識一個叫明鱗月的女孩？」顧晁林問坐在單人沙發上看小說的柯德瑞。

柯德瑞本要否認，卻想起來好幾天前在食堂揪他衣角的女孩，「那天在食堂的女孩就叫明鱗月……怎麼了？」

「保安大哥，我們馬上過去，麻煩你們先照看她。」顧晁林回話之後，要柯德瑞同他前往保安室。

「明鱗月跑來我們小區了，現在在保安室。」

乘坐電梯時，柯德瑞因為顧晁林一句話發脾氣，「她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裡！不是應該把她趕走嗎，為什麼還要去見她！」

他想到明鱗月的眼神，如今都有些恐懼。

「保安說她是一個人來的，還指定要見你……」顧晁林認真思索，「你說她是不是迷戀上你，當了你的小迷妹，現在偷偷跑出家找你要簽名？」

「絕對不可能！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人家就是來找小柯的，待會兒真要撬她嘴巴問她家人信息，把她送回去，肯定是身為偶像的你比較容易問問題。」

「這種跟蹤狂有什麼好見面的……」柯德瑞臉色一黑，他最近新學了「私生飯」一詞，對於跟蹤或者侵犯隱私的行為犯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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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鱗月乖乖地坐在長椅上等他們到來，值班保安和保潔阿姨接連問話她都不搭理，一直盯著門口。

「小柯。」明鱗月一見柯德瑞進門，就跑過去，繞過對方身前的顧晁林，抱住他的腿。

「你幹嘛！放開我！」柯德瑞大驚失色，喊話都破音了。

「小柯，我的玩偶不見了，你幫我找他好不好。」明鱗月神色淡然，抬起眸子緊盯著對方的臉。

「你東西不見了找你爸媽或者找警察！」

普天同慶，對柯德瑞科普警察一職，從此事中發現進展。顧晁林挑眉表示欣慰。

「小柯……你能幫我找阿燦嗎？」

「阿燦？是玩偶的名字？」顧晁林半蹲下來問她。

「阿燦是我最喜歡的玩偶！可是他不要我了……」明鱗月看向顧晁林，說到此處竟然落淚，但卻不在她的臉上看見悲傷，她只是板著臉瞪著眼在掉淚。

「那阿燦是在哪裡不見的？」顧晁林抬手為她拭淚，語氣溫和地問她。

「在湖邊……那時候我讓阿燦幫我摘月亮，他因為這件事生氣了，就把我留在那裡，我等了很久他都不回來找我，我只認識小柯，我就過來找小柯，小柯幫我找阿燦好不好？」明鱗月說完，又抬起頭看柯德瑞的反應。

「阿燦……是那天食堂抱你的人嗎？」顧晁林輕輕摸著明鱗月的腦袋。

「嗯……小柯幫我找阿燦好不好？」

顧晁林起身，悄悄和柯德瑞說了一句，叫他不要說話且把明鱗月抱到長椅那裡坐下，他問保安要了紙筆後也坐在長椅上，「你說一下阿燦長什麼樣子，小柯才能幫你去找哦。」

「阿燦的樣子……我最喜歡阿燦的眉眼，他的眉毛很帥氣，眼眸就像天上的月亮，是金色的，很迷人很明亮。」說著，明鱗月低下頭，「可是阿燦身體不好，他的藥還在我的衣兜里，要是他不舒服，要吃藥的時候怎麼辦……小柯要幫我找到他好不好？」

「那阿燦長得高嗎？」顧晁林接著問。當時只是匆匆一見，對對方印象不深。

「他比你還要高一點，他生病了，所以很瘦……」明鱗月看向顧晁林，抬起手量了量，「對了，你是誰啊？」

「我叫小顧。」顧晁林沖她一笑，把她說到的特點記下來，「阿燦那天穿了什麼衣服？有佩戴什麼首飾嗎？」

「啊啊啊啊啊！」顧晁林剛說完，明鱗月就抱著腦袋大喊。

顧晁林以為自己的話觸碰到明鱗月不好的記憶，正要安慰，明鱗月卻真正悲傷地哭著說，「我知道阿燦為什麼生氣了……」

「小顧，我把阿燦給我的戒指弄丟了嗚嗚嗚……」

「這個戒指……是一對的嗎？阿燦也有？」顧晁林捉住重點後抬手幫拭淚。

「是一對兒的，阿燦的那枚一直戴在手上，我的卻不見了……那是一對非常好看的蛇形戒指，蛇的眼睛還鑲了紅寶石。」

蛇形戒指……阿燦是她很重要的人……顧晁林看著紙上的字。

「戒指還長得像條蛇？」顧晁林要柯德瑞閉嘴，但沒讓在場其他人肅靜，旁邊嗑著瓜子聽下去的保潔阿姨聽到此處，顰眉多嘴了一句，「他爹也是有趣，跟閨女買這樣的東西戴。」

「阿燦……是我的丈夫。」聽到保潔阿姨的話，明鱗月瞳孔一緊，看過去的眼神彷彿隨時要吃人的蝮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