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雲鳴驅車距離專家所還有300多米時，通話器就傳來霍寧捕捉到明鱗燦的消息。

按照專家所保安的說法，這人想要硬闖專家所，但是個渾身藥味的病棍，沒幾下就被制服而霍寧恰巧趕到。

狄雲鳴看著扣押明鱗燦的車子，沉默少許再走去向保安們敬禮，「謝謝幾位幫忙制服我們要捉捕的人，不知有沒有受傷？」

「警官，這就是個病棍，制服他還不容易。」一位保安笑道，另外幾位加以附和。

「狄組，沒想到是你來了。」聽見外面動靜且還有人調侃秒出警，裡頭的老教授呆不下去就出來看看。

「這……你負責的人可是？」老教授與狄雲鳴認識，而近幾日又和左軻有交集，知曉特辦組最近的處境，所以一把年紀還不得不熬著查閱核對。

「孫教授好。」狄雲鳴走近悄聲說道，「孫伯伯，麻煩您批個假，讓這幾個保安去市醫院體檢一下，就像他們所說這人身上有藥味，我懷疑是一位病患，但不知道有無傳染性，待會兒專家所最好也仔仔細細檢查消毒。」

傳染性疾病倒不至於，但若是透過空氣傳播的毒素因子可不比疾病殺傷力弱。

孫教授看著這孩子長大，非常信任狄雲鳴，扶了扶眼鏡點點頭，「我知道了，辛苦狄組了。」

「哪裡，還勞煩孫教授多擔待，我先押送犯人回警局，告辭。」狄雲鳴敬禮過後的轉身秒變臉，嚴肅地給霍寧一個眼神，兩人換了車回去警局，一路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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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狄雲鳴與明鱗燦對望許久，都在等著對方開口。

真切地坐在對方的對立面，狄雲鳴才想起更多細微的事情。

「好久不見，看你混得不錯，沒想到真的能在未來重逢……」明鱗燦切換到些許神經質的意識，金色的瞳孔直逼狄雲鳴的雙眸，「就在你失蹤後，戚岫就找過你，她透過神的指引知曉你前往了未來……真好，你沒有看見妖族如何被人類踩在腳底下……不然你也不會坐在我的對立面審問我。」

「果然是你們成立了ULC。」狄雲鳴最初了解到有關ULC的事件，以為只是一個「單純作惡」的組織，如今越深入越心慌，這個給人類帶來痛苦的組織竟是他所認識的他們。

「你知道ULC的全稱嗎？」明鱗燦笑道，「人生無限公司……但是，人怎麼可能會長生？」

「你看看我，我的這具身體，泡在制毒實驗室才幾年，因為是人類的軀殼，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發爛發臭！」明鱗燦面目逐漸扭曲，「人類才是我們的敵人，而你，卻逃走了，逃到了敵人的隊伍！」

當年，人類與妖族的大戰一觸即發，負責邊境的狼族首領竟忽然了無蹤跡，所有妖族都知道他與人類試圖交好，他在緊要關頭消失，沒有狼王的邊境被人類輕鬆找准弱點攻破，人類乘勝追擊，找到他們每一個弱點進攻，這就導致妖族皆認為是失蹤的狼王叛變了。

「走狗，人類有什麼好的？他們給了你什麼，你要出賣我們！暴露我們的弱點，你可真有出息！」

局勢突轉，咆哮著的明鱗燦在指責狄雲鳴。

如若說ULC是政府的S級通緝，那麼在ULC中，他狄雲鳴亦是一個通緝犯，因為他是如此灑脫地來到了這個他們飽含憤恨才苟活著步入的時代。

「我沒有暴露你們的弱點。」狄雲鳴處事不驚，「說到與人交好，這個想法可不是我先提的。不過也不怪你，年紀大了記不清事。與人交好這件事，是你明鱗燦跟我提的。」

「燈花夜那天，你喝得很醉，說如果人類和妖族好好相處，就不會有戰爭和壓迫……你還提到，你想娶一個祭司，你已經送給她戒指，讓她等你去娶。

如果你不提，我倒真忘了是你先說的。

而且如果不是太醉，我會當場質問你，如此厭惡貔梨氏祭司的你，為何要娶她？」如今的局勢倒讓狄雲鳴想起了許久前的細微之事。

聽完狄雲鳴的話，明鱗燦金色的蛇目厲色地瞪過去。

「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幾個誰也不服誰的性子，在ULC的身份算是合夥人吧。對方下屬這種窩氣職位，即使靈力不及當年，你們也不能勝任。」狄雲鳴閉目，拿食指在桌面上敲三下，暗自感嘆皆聽信流言，都忘了他們的相處模式，真要發狠，誰是BOSS都說不定。

「我現在也是人類之軀，能力削弱了不少，但你的催眠術，還是用錯人了。」狄雲鳴閉目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