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朔南對面還坐著個男人，只能看見個背影。

「怎麼有點眼熟……」白若竹小聲地嘀咕了句。

「什麼？」一旁開車的宋希問道。

「沒事。」白若竹收回視線，「看見了個……認識的人。」

「誰啊?」

「齊朔南。」

「噢，那個刑警啊。」宋希道，「這次趙藝的事，他們那邊肯定也很棘手。」

「也許吧。」白若竹道，「我跟他們不是一個立場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按程式走唄。」宋希道，「傻子才會像你一樣把感情注入到工作里。」

*

「我怎麼感覺自從上次我們去那個酒吧回來，你就心不在焉的。」齊朔南給季尚倒了杯酒，「遇到老情人了？」

季尚動作微微一頓，不得不說，齊朔南觀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強，猜人心思也是准得厲害。

「不算是。」

「是不是人家追你，你沒答應人家?」齊朔南慢悠悠道。

看季尚微愣的神情，就知道他又猜對了，「很好推斷，除了這個原因，你也不可能躲著人家。」

「嗯。」季尚輕聲道，「我不想再跟他打交道。」

他是真的不想再遇見宋希了。

大學四年，他是怕了宋希了。

甚至在離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睡夢中還會時不時地出現這個人。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上海這麼大，你想再碰見他也難。」齊朔南咬下一塊肉，「別再想了，省得冷著張臉把你那兩個助手嚇得。」

「說我?你不也是。」季尚淡笑了下。

「我能一樣?」齊朔南摸摸自己的臉，「我這是天生的。」

又想起那天把那律師嚇跑，好奇地問了句:「我長得很兇嗎？」

季尚認真地點了點頭。

其實齊朔南長得不算凶，相反很有一種貴族氣質，就是平日里發起火來十分有威懾力，導致隊里的人一致認為他長相兇猛。

齊朔南嘖了下。

因為宋希家離白若竹事務所比較近，所以兩人便回了宋希那。

到家，宋希把保溫盒放到廚房，出來就聽見白若竹喊了聲:

「我想起來了!」

「什……什麼?」

「我剛剛回來的路上不是看見齊朔南了嗎，他對面坐著個男人，背影覺得有點眼熟，剛剛想半天都想不起來是誰。」白若竹指著客廳書架上宋希和季尚的唯一合照道，「看到這個我就突然想起來了，好像就是季尚。」

宋希呆愣住。

「……你還好嗎？」白若竹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宋希回神，抓起車鑰匙就想往外沖。

「你等等，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你真的看到他了？」宋希的聲音微微顫抖。

「也許……是吧?」白若竹有不確定，安撫道，「這樣吧，我明天去找齊朔南，既然兩人在一起吃飯，那應該是他認識的人。」

即便他真的真的不想再見到齊朔南了。

「好。」宋希眼睛發亮，「我等你好消息!」

白若竹艱難應道:「……好。」

不知道這次與齊朔南見面又會出什麼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