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遠絞盡腦汁，最後也只是說：「我覺得我們現在不能回玄羽派，當然我也不是說想去傲世樓……」

李近遠越說越心虛，越說聲音越低，「我知道我也不能把麻煩帶去傲世樓。」

葉若雲鼓勵他接著說：「然後呢？」

李近遠說不上來個所以然。沒有系統提示，他發現自己很多信息都不記得了。他想不到這時候能投奔哪一方勢力，有誰能伸出援手。

甚至如果不是他一開始找上了小醫仙，而小醫仙又通知了葉若雲，他大概早就不聲不響地死掉了吧。

以前系統發布了不少「打臉」的隨機任務，被打臉的對象多到他自己都記不清。任務獎勵都是白花花的雪花銀，他被錢糊了眼才幹這麼幼稚不靠譜的事兒。

得罪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現在後悔也晚了啊！

葉若雲笑吟吟地等著，李近遠心亂如麻。

「江湖上有個特別的地方。最初只是受到一位強者的庇護，守衛一方的和平安寧。後來一些歸隱的江湖人聚集在這裡，能人異士多了便自成一方勢力，大家各施所長保護這個家園。」

葉若雲彷彿在講一個故事，就差用「很久很久以前」來開頭了。李近遠猛地想起來，那個地方確實特別，並非一般人所能撼動的——燈古城。

那時小醫仙長大的地方，不僅昔年「天下第一劍」廖正奇做了燈古城的城主，後來又有幾位武林豪俠相攜歸隱於此。

燈古城禁殺人放火，禁私自爭鬥，禁恃強行兇。只要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走進燈古城，就意味著受到庇護，正適合現在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的李近遠。

李近遠眼睛亮了，「我們要去燈古城？」

「其實早就在往那邊去了，只是你不認路。」

畢竟是救命恩人，還救了自己不止一次。李近遠不敢抗議他拿自己當傻子耍，只能咽下這口氣。

葉若雲又說：「別高興得太早，除非你準備一輩子在燈古城不出來，不然遲早是個問題。再者說如果他們派死士進城殺你，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死士固然不能全身而退，但目的也達成了。」

李近遠想把剛才突然興奮的自己從時光長河裡拖出來打一頓。讓你瞎高興。

葉若雲像是有意在欣賞李近遠情緒起起落落，氣定神閑地說：「這件事的後續怎麼辦，你再想。」

李近遠長出了一口氣，這次不能再輕率幼稚，一定要拿出說得過去的方法。葉若雲固然已經有了計劃，但自己全靠著他和從從前全靠著系統又有什麼區別？

李近遠自我反省：「我有腦子憑什麼不帶？」

李近遠認真思索了一路，依舊想不出什麼像樣的辦法。天色擦黑，疾馳的馬車停了下來。他們並不進城，只在野地里休息。趕車的人把兩匹馬帶得遠遠的，自己也沒回來。

李近遠問起他人呢，葉若雲說：「他怕夜裡來刺殺的，城門失火殃及他這條小魚。」

李近遠不解：「他不是你的手下？」

葉若雲搖頭，「他和你有過節，但欠我很大人情，所以才來幫忙的。」

李近遠想了一會兒，但是和他有過節的人太多，他想不起來這車夫是哪位喬裝打扮的。